众人的目光转向了挂满红彩带的高台,等着表演。
我因是最後一个上台的,所以只须先观赏便可。
"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诸位大臣王爷,臣妾唱一首江南小调给诸位助助兴。"
莺妃掐起兰花指,身段婉转地唱起。莺妃本就是因一副动听的嗓子名冠京城,听其唱曲不知怎地,竟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我无心观看表演,青楼里的姊妹个个精通才艺,那前任花魁水怡香唱曲,可比莺妃强上百倍呢。
眼看就快到我献艺了,我起身踱步到後台,任婵儿摆弄。
"臣妾献丑了。"
听到火舞的声音,我悄悄掀开红幕。只见一阵刀光剑影,火舞身着桃粉色轻纱,莲步轻移,手持双剑,翩翩起舞。剑闪着寒光,本应给人恐惧的感觉,可衬上火舞如仙女般的面容,顿时令人觉得面前的女孩彷佛就是那坠入红尘的仙子,神圣庄严,又带了丝丝烟火气。
"月儿,该你表演啦!"回过神来,看见婵儿满意的面容,我笑了下,从容上台。
台上已摆好了许多鼓,以及层层叠叠的红线。深吸一口气,既然要做,我便要做到最好。脚步带风,一头散下的青丝飘扬,我一提气,踩上一根红线,微微福身"臣妾不才,今日给各位带来一曲鼓上舞,莫怪。"
急促的音乐响起,我翻身跃上红线,在线中穿梭,脚时不时点上鼓面,一阵阵附有节奏的鼓声配起那振奋人心的音乐,我依稀看到台下众人都大声叫好。
鼓上舞便是我除了惊鸿舞以外最擅长的舞蹈,因这舞须有极度柔软轻盈的身躯,更得对乐曲十分熟悉,方可表演。偌大的玉坊,也仅有我与结拜姐姐端木熙通晓。为了今日,我也是下了血本了。
谁让火舞想看呢?
她与婵儿是我在宫中唯二交心的女子了,为了她,就是伤筋动骨也无妨。
更别说她还在宫中处处帮我。
......
一曲结束,我轻轻从鼓上走下,再次福身"献丑了。"
正要转身下台,身後突然爆出如雷掌声。
我愣愣地望向台下,见皇上开口称赞"月儿,娴儿,你们今日可都是大大给朕增了脸面啊!极好!有赏!"
"这岑贵人当真是奇女子,那剑使得是臣等武将也自叹弗如。"
"哈哈,过誉了。娴儿不过藉由舞刀弄棍来强身健体罢了,我这为父的也不知她何时钻研出的剑舞。"岑大将军笑吟吟的拱手,满面红光。
"本王觉着那颜贵人也甚好。"
我呀然望向声源处。那是晋王,异姓王爷,蒋冰。坐在软垫上,我心里是慌的,三年前晋王曾与我传过一段暧昧不清的事,满京城都以为我俩暗度陈仓,可谁又知我根本不认识他。
人们的夸赞声全从我耳边飘过,我就在恍惚浑噩的状态下直到结束寿宴。
......
"月儿!月儿!"婵儿急促的叫唤在我耳旁,我这才回过神来。
"我没事的。"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我心中一暖。
"没事就好。岑贵人要见你。"她松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转身引岑贵人进房,接着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