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梦羽！
我也是很想写LD1同人啊但真的没什麽梗
而且我很想把这篇给完了才开始新篇
这回开始是过去篇
本来以为四章应该能完结我又吹牛了
光了过去篇已经爆了两万多字了（抓头
好久没有写这麽长的文章了
虽然也没有人在看但自己在这方面就是想到什麽就是想写
越是完整的故事就更有种不得不写的感觉
这篇文早就整个完整在我的脑里了
过去篇怎麽切两篇我也是很苦恼但决定切在宏宏留学前跟留学後的故事
第五回终於要结束了但还是先歇口气小星还催着我写バクジャン的生贺(抓狂
没梗啊啊啊还不如去画图OTL
130320201424梦羽
咻——
一辆飞机划破蔚蓝无垠的空际，划出一道飞机云。
小时候觉得，要是能乘上那辆飞机，那就能离开这个家了。
在家里的时候，只会听见父亲恶毒的谩骂与母亲可怜兮兮的哭喊。
曾经会想反抗父亲，最後却被毒打一顿，後来只想逃避，跑到家附近的公园去。
回来的时候总会看见母亲一边忍着哽咽一边在厨房准备煮食的佝偻背影。
心底总会咒骂无耻地逃避的自己。
已经不太记得父亲的脸孔了，觉得记不记得住也没关系。
对父亲的记忆只有充斥家里的二手烟味，电视播放扰人的赛马嘈音，臭男人粗声粗气的骂声。只要有父亲在的家，下课後即使无处可去也不愿回家里，於是老是待在图书馆里。
这就是陈雄一的童年。
但在灰暗的过去里，还是有开心的事情。
有一天老师送他一套飞机模型玩具。
那是因为那一年雄一考上全级第一，几乎每科考到近乎满分的成绩，为了奖励他老师送给他的。
那是一个靠自己拼砌的飞机模型，把插上电池的发动器贴上飞机後，还能摇控起来。
对没甚麽零用钱的雄一而言，那是非常棒的礼物，喜欢得几乎要抱住睡觉。
可是都是中学生了还老是玩玩具，其他同学都有画面精美的PSP跟NDS，所以收到礼物的时候却被其他同学嘲讽说只是个破玩具，但那是雄一无可取替的宝物。
没法回家的时候，雄一不再总是流连在图书馆里。
为了避开住在同区的同学，雄一特地跑到邻区的公园玩。
「你那个好厉害啊！」
那时跟他搭话的是宏。
「可以借我玩玩吗？啊！我叫刘奕宏，你呢？」
住在那附近高级公寓的宏偶尔会到公园玩耍，那阵子宏似乎沉迷着滑板。
那时还挺开心有人跟他讲话，不过雄一比较害羞所以不怎麽回应宏。与雄一相反，宏总是那般开朗灿烂，脸上总是挂着快乐的笑容。
随着时间久了，碰面的机会多了，开始跟宏熟络了。每次下课後，他们都会不同而约在公园见面，两人一起玩到好晚才回家。
那段时间真的很开心，算是雄一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只要跟宏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好多烦恼都从脑海消失，好像自己甚麽都能做得到。
那个家好像只是居住的地方而已。
中五那一年虽然快要考文凭试了，但学业还没有中六那麽紧逼，明明觉得不久前大家还讨论着暑假要去哪里玩，不久图书馆渐渐多了不少学生逗留温习。
那时还是会跟宏总是在一起。
「要不要去我家玩啊？」
有天宏突然对雄一作出邀请。
雄一不是没有其他朋友，不过大家好像都挺介怀父母，所以也不太敢叫朋友到家里玩。所以一般都约在卡拉OK、网吧跟PartyRoom聚会。
但雄一没甚麽零用钱所以也没甚麽机会跟大家一起去，只有大家约在快餐店的时候才会出现。
能有机会去朋友的家，这对雄一来说是种期待许久的崭新体验。
看着宏灿烂的笑脸，雄一也难掩内心的雀跃。
「好啊！」
也许听到雄一的答覆，宏开心得笑到双眼都睁不开。
「那我约定你了喔！」
他们约好了翌天的下课後相约在公园，之後宏会带雄一去家里玩。
去到的时候有点吓一跳，因为那里是有自己屋宛的私人楼宇，而宏的家就是面对屋宛花园的一座住户大厦里。
屋宛的保安系统很好，没有住户证是没法进入花园的。花园打理得非常优雅美丽，光是大厦瘈堂也是金碧辉煌闪闪发光。
这就是私楼。
跟雄一所居住的旧楼劏房全然相异。
「雄一，愣在那干甚麽？快进来吧！」
升降机门正开着，不知何时走进去的宏正唤着他。
「啊、嗯！」
向着宏，跑了过去。
回想起来，好像一直都跟在宏身後跑。
宏去哪里，他也想跟着一起去。宏带着雄一去了很多从不知道的地方，也总是分享很多给雄一。
宏无聊的时候会打电话给雄一消磨时间，雄一从家里逃出来独自跑到公园也会打电话给宏，他们可以聊上一整个晚上；即使人不在身边，他们也一直在一起。
所以，想一直待在宏的身边。
如今来到这里的雄一，宛如初次踏进城市的乡下小子一样。
而这就是宏的世界。
雄一却看似与这里格格不入。
「这个好玩吗？雄一！」
回过神来，宏又在唤他的名字。
宽大的电视画面映着华丽精致的游戏画面，握着游戏手掣的宏蹙起眉看过来。
「怎麽啦？一张呆脸。」
挡在电视画面前面，宏几乎把脸凑近过来。
心脏紧紧一揪，吓得整个人向後倒了下去。「呜哇！」
见状的宏比起先扶起他，更先的是笑得捧腹大笑。
「哈哈哈！你干甚麽呢！输给我所以输到呆了喔？起来啦！」
「我还以为你要亲过来呢……吓死我了。」
搭上宏伸来的手，重新坐直起来。
「哦？原来你期待这种发展？要不要亲上去呢？」
宏挑起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真想把那张脸给推开。「喂！别、别闹啦……啊！」
结果在吵闹之间，两个人都倒了下来。
「哎呀，你们真热闹呢。」
在不合时宜地打开房门的是宏的母亲。
虽然脸容多少也能看到岁月的痕迹，但保养得很好看上去还相当年轻，跟雄一的母亲年龄似乎年轻一轮。宏的母亲把头发在後脑枃盘起，脸相非常高贵优雅和蔼可亲。
「我是来带些零食来的喔。现在的战况如何了？」
「十比四！我嬴了雄一！雄一这方面不太行啊。」
宏像看到饲料的小狗般立马站起来，从母亲端来的零食叼了一口。
「哎呀……但你不是朋友是来温习的吗？现在是在干甚麽呢？」
宏的母亲脸上依然漾着笑容，但话中的话却对宏不构成威胁。
「再怎麽温柔也要休息一下嘛！雄一对吧？」
似乎他们两母子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
「不好意思打扰了，伯母。」
「不会不会，这孩子很少会带朋友来玩，所以还挺意外，差点以为他没朋友呢。……哎呀？」
蓦地，宏的母亲似乎注意到些甚麽，一直向雄一打量着看。「你们……不是同一所学校吗？」
顺着宏母亲的视线，便瞥见她应该是留意到雄一身上校服的校徽。
中学的男生制服每一所都差不多，只是不同的徽章代表不同的学校。若果换上别的校徽，就可以伪装是别校的学校。
她应该是察觉到雄一跟宏是不一样的学校吧。
宏念的是有钱少爷就读的私立中学，而雄一就读的是政府派位的公立中学。
他们本该就是两个不会遇上的人。
「雄一不是跟我同一所中学的喔。」
「可是一起温习吗？」
「数学方面……雄一还真比较厉害。」
「哦……。」
不晓得为甚麽，宏的母亲略有所思地瞪着雄一看了几眼，又笑了笑离开房间。
「那你们慢慢待喔，阿姨先出去了。」
宏伸了伸懒腰，又吃了一口饼乾。
「哎，我们休息一下吧，温习好久了已经很累了。」
「你根本没有在温习吧……。」
但刚好想去上厕所，所以大家姑且还是休息一下。
去完洗手间後，还没回到宏的房间，稍微窥视了一眼宏家里的装潢。
以三房一厅的格局而言，实在是相当舒适的空间，周边的摆设都富有生活感。回想跟父母一同共处的那间只有宏房间大小的房子，雄一禁不住嗤笑一声。
即使雄一不用说出口，宏也从校服便知道雄一就读哪所学校。
可是雄一从没告诉宏他住在哪里，只说是住在附近的公屋。
事实上家里也抽不到公屋，只是艰难地住在劏房里。
这他要怎麽说出口。
「……。」
还是不要太过东张西望，在被发现之前还是尽快回到宏的房间好了。
在那之前，隐约听见厨房传来的谈话声。
黄昏日下的昏暗房子里，厨房透出的光线格外突兀。
不要过去。
快回头。
脚步却一步一步地向前。
声音越发清晰。
啊——
「你怎麽会跟那种孩子做朋友啊？」
「甚麽那种孩子？雄一怎麽了？」
「那孩子念的学校不是英中吧？排名好像也很差……你怎麽会跟那种孩子认识啊？要是他教坏你怎麽办？你去补习班的时候他不会把你叫出去玩吧？」
「妈你这样讲太过份了吧，雄一挺好啊，才不是你讲的这样。」
「不是才好……你怎麽不跟你班上那些念书比较好的同学玩啊？也带回来一起玩啊。」
「我不想跟你讲了。」
隐约瞥见宏要从厨房出来，在被发现之前连忙躲回洗手间里。
「雄一——你还在厕所喔？」
锁上洗手间的门，随便支吾应对。「啊、……嗯。」
心脏跳得很快。
感觉真不舒服，好想吐。
但想也知道是这样，难不成会有甚麽多余期待吗？
恶心的是陈雄一。
居然妄想着，跟宏是站在同一起跑线，彼此是同等的好朋友。
但是没关系，
「雄一，没事吧？」
听见宏在门外的敲门声，深呼吸了口气，让情绪平伏下来。
「……啊啊。」打开门，踏出洗手间。
宏的呆脸映在眼前。
即使陈雄一背负怎样卑微的命运也好，
即使父母、神明、甚至是雄一自己也放弃了希望也好，
「宏，」
「嗯？」
只要宏还待在他的身旁，
「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吧？」
「这是甚麽傻话啊？」
他就不会觉得被宏丢下了。
「那当然。」
宏的说话一直支撑着雄一。
深信着他们之间的友谊，不会被打破。
无论他们相隔多遥远也好。
「……要走了啊？」
「啊啊。」
从没所料的事情发生了。
宏剪了一头爽朗的发型，穿起稍微有配搭过的轻便服，整个人看起来都比先前稍微帅气了一点。看上去明明还是那张蠢脸，却似乎有甚麽改变了。所谓人靠衣装，也许就是这麽一回事吧。
拿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他们走在香港国际机场里。
宏要去澳洲留学了。
「你爸爸妈妈呢？」
「啊、他们先去吃饭了。」
「是吗……一点就要起飞对吧？」
「嗯，不过我还有一个小时才进去呢，没关系。」
两人共度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
保重啊。
要好好照顾自己。
放假要回来见面啊。
能说的话好像早已经交待好了，两人百无聊赖地拿着从便利店买回来的饮料坐在机场的一角。
本来宏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但机场的价格都比较贵，结果两个人只喝喝饮料就好了。
一段无言的静谧弥漫着他们之间。
倾听着徘徊於机场的嘈音，人群的流动在眼前不断萦回着，如同聚焦不到的零星光芒在游走着。
雄一从没有到过机场，这是他头一次来到这里。
在那之前从来没有机会来机场。
毕竟他们家里根本没有那个资金去旅行，即使有那个多余的钱，也不会像宏的家里能欢乐融融地聚首一堂。
但是，这里的确是从小就很憧憬的地方。
如想像一样，就像聚集了梦想与希望般的地方。
讲不同言语的游客、英语流利的服务员、洁整且华丽的装潢、远离闹市的空气。
这一切都很美好。
若果能来到这里的话，就能够逃离这个地方、这个家、这令人厌烦的人生——
可初次到来，离开的是宏不是他。
瞟了一眼身旁的宏，一边吸着维他奶的吸管，一边按着手机，看上去就跟平常一样。
没有紧张或不舍，就是平常的宏。
明明一小时後就不在了，但此刻却还是觉得宏似乎一直都会在身旁。
「……你为甚麽，在这种时候离开啊？明明很快就要会考了，在那之後再去也可以吧？」
「唔——」
眺望着机场的天花，网状的设计与透出天空的玻璃很有美感，宏凝望着那片蔚蓝天空，不晓得在思忖着甚麽。
「都是父母决定吧，他们觉得在香港发展不大，与其考完会考再去留学不如不要浪费时间之类吧。」
「是吗……。」
这倒也是。
在地球上只有丁点大的这个地方，人口满盛的社会，有钱的话还不如趁年轻去更广阔的世界闯荡更可以扩展未来的可能性。
宏的父母很正确。
但是……
「那你自己呢？」
「嗯？」
「你自己是怎麽想？你也是想去澳洲留学所以过去吗？还是说——」
还是，根本没有想留下来的想法呢。
雄一不晓得该怎麽说出口。
蹙起眉头的宏喝了一口维他奶，这道提问像是不曾思考过的问题使他烦恼。
「唔……我其实没有所谓。」
「诶？」
下意识倒吸了口气，看了眼一旁的宏，那脸上并没有任何困惑。
「留下来也没关系去留学也没关系。在香港的话……爸爸妈妈虽然有点放不下，不过他们比我更能干也没有甚麽担心的地方。平常也没甚麽朋友，但也不讨厌香港，学校也挺开心，好像没甚麽舍不得耶。而且虽然有点害怕，但去留学也是个不错的经验，搞不好那边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等待我呢——甚麽的。」
「……。」
该怎麽说呢。
其实挺像宏会说的话。
一早就该猜到这家伙是这样想的，明明是这麽想……。
但是，心底有甚麽紧压着胸口，让人几乎喘息不过来似的。
听见这理所当然的话，却让雄一有点想哭，还有点想吐。
为甚麽呢。
就算离开了我，
你看来也好像没关系的样子——
「不过要是没法跟雄一玩的话，有点寂寞呢。」
眺望着远处走动的人流，宏突然感叹道。
「唔……。」听见宏道出自己的名字，胸口莫名一阵搔痒。
「去到那边没有交到朋友的话，也没法跟雄一一起玩，就只有我一个……。」
这——
「我、我会去找你的！」
嘴巴比脑袋更快动了起来，想也没想便激动地对宏说。连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吓了自己一跳。
宏也似乎被雄一吓倒，接着笑了出来。
「噢！这可是你说的喔！那你一定要来找我喔！」
「嗯、嗯……！我会去找你的！所、所以……你放假也要回来啊！」
「那当然！」
有甚麽在心扉里雀跃跳动，牵着着心悸。
承诺这种东西，往往也令人怦然心动。
他们一边谈论着未来，忆想到再会之时，就亢奋个不停。
果然，就算他们分开了多遥远也好，他们的友谊也不会改变——雄一这样深信着。
再次遇见大家的时候，他们都会以笑相对。
「啊、差不多到时间了。」
瞟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宏连忙动身离开。
已经到时间了啊……。
随着宏，他们一同迈向离境闸口。
远处便能瞟见宏的父母一早便待在闸口等待着宏。
与宏的父母打个照面，雄一礼貌性地点头打招呼，但宏的父母似乎不把雄一当一回事，不过这对雄一也不痛不痒。
「要好好小心照顾自己啊，有甚麽就给家里打个电话，知道吗？」
「知道了妈——到底要讲多次遍啦。你们快回去啦，我要进去了。」
跟母亲拥抱的宏，有点受不了母亲的唠叨，不断把母亲给推回去。
有点依依不舍，但宏的父母还是不太愿意离开。
「妈还是看你进去才走——」
「不、要！我看你们走了才进去。就是因为你们这样，我才不会长大呢。」
就在这样的争执下，父母才被宏说服了转身离开，一路上还频频地回头看。
「真是。」
禁不住叹息的宏，这才终於松了口气。
「那你呢？最後还有甚麽要跟我说吗？」
「啊？」
从刚才便被搁在一旁的雄一下意识怔住反应不过来。
瞥见宏看过来的笑脸，一时间不晓得该说甚麽。
还是说宏期待他会说甚麽吗？
……但，还有甚麽应该说呢。
可以说的，好像都说过了。
越是驱使嘴巴念出甚麽来，半开着口的雄一看起来就像个傻子一样。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这样，宏禁不住笑了出口。
「哈哈！你那甚麽脸啊！」
「……没有了，没……有了。」
「是吗，那我走了。」
「嗯……。」
「再见了，雄一。」
「哦……嗯。」
再见了——
拉着行李箱手执着护照与机票，宏走向了闸口。
雄一也该离开了。
但是，视线一直固定在宏的背影，脚步迟迟没有提步。
没走几步，宏像突然忆起了甚麽，回过头来。
「呐、呐——雄一！我啊、我去到那边会打电话给你的！我们再通电话喔！」
「啊、嗯！」
这下宏才似乎终於放下心头大石，脸上的笑容也放轻松许多，相当灿烂的笑脸。
啊，宏真的要走了。
看着宏走向闸口的检查口，检查人员给宏查看资料便让宏通过了。
穿过了那道门之後，就再也看不见宏了。
穿过那道门之後，宏的身影就会在视野中消失——
不行。
不知为何焦急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还有甚麽没跟宏要说的。
不说出来的话，好像没法好好道别。
宛如考试没赶上的孩子般，雄一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他还有很多话想跟宏说。
他还想更多跟宏待在一起。
他——
「宏——！」
唤住宏的步伐，宏在那道门前止住，回眸过来。
「嗯？」宏笑着看过来。
这是最後的机会了。
深呼吸口气，对宏大嚷。
「我、……我喜欢你！！」
不知道有否传达过去，但宏应该是听见了。
因为在离开之前，宏对雄一漾起无比绚烂的笑靥。
「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