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盛開,待嫁 — 003. 只欠名分的完美愛情

正文 盛開,待嫁 — 003. 只欠名分的完美愛情

同样一个问题,我还问了我现在系上最亲密的朋友一遍。

「喜欢就等啊!没那麽喜欢就掰啊!」说话的女孩叫做蔡采真,如果说叶柔雯是犀利代表,那麽蔡采真就是呛辣代表,一个爱用问号来咄咄逼人,一个,爱用惊叹号搭配足以杀死人的眼神,我一直很想介绍她们俩互相认识,如果她们在我面前吵起来,那场面,肯定堪比辩论大赛一般精彩。

我陷入沉思,思考着我究竟够不够喜欢余海威。

是足够喜欢的吧?在牵手的时候,我总会感觉有股电流窜进我的血液;而接吻的时候,我总能感知到全身的肌肉都变得酥软;相视的时候,我总要唤醒我坚强的意志,才能不陷进他娇媚双眸的漩涡里。

曾经,他在自行车道护过我,他凶着一张脸,不让针对我大声咆哮的流浪狗有咬我的机会。而,又有多少次,他包容我骄纵的性格,又不厌其烦地擦乾我脸上的泪水,还每天关心着我到家了没有。这样的男人我能不喜欢吗?我不只喜欢,我还迫切需要他呢!

「我一直觉得你那个什麽韩勤讲话很偏颇,如果余海威真如他所说是个渣男,那余海威早就放任野狗咬伤你了。从我一听你说起野狗事件,我就一直觉得余海威是个好男人,当然,我不是说他保护你的这个举动有多难得,难得的,是他没有责怪你为什麽要耍白目,兴高采烈地去逗弄刚生完小孩的野狗,结果乐极生悲。」

撇除掉韩勤讲话偏颇那句(毕竟他的说词,全是受我将事实扭曲变形的陈述所影响),我觉得蔡采真说得对极了,我戴茉安的白目,可以说是第一次被无视,噢不,是包容,还被包容得如此彻底。

可是余海威的一句「我不想赌你的未来,也不想玩弄你的感情」,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照他这样的说法,难道不是连暧昧都要拒绝才合理吗?

「好……」我这声好拖得特别长,直到气力全用尽了才把一句「我等」说出口。

蔡采真用叉子把她盘子里的柠檬塔铲起来,放到我空空如也的盘子上,小声说了句:「这块柠檬塔比较适合不挑嘴的你。」

「挑嘴还能活吗?我觉得能填饱肚子比较重要。」我一口塞,说话变得含糊不清。「不过啊,男人就不能不挑剔了,一定要审慎挑选才可以。」

「你说得很好,不过我是觉得啦,你那个韩勤可以bang掉了,他是个危险人物,我总觉得他会是你跟余海威未来感情路上的绊脚石。我套句他说的:『这种男人你离他越远越好』,长得帅有什麽用?懂健身又怎麽了?常拿零用钱资助弱势是又干你屁事?这些全都不是你衡量一个人值不值得深交的标准。」

我柠檬塔都还没有咽下去,蔡采真就忙着起身到柜台付钱,她啊,就是这麽急性子,从来不等候他人的脚步,一股劲地往前冲,凡事都揽在自己肩上。面对这种情况,我向来是不乐见的,毕竟这肯定会让别人有机会说她闲话,可这天,她付钱请客的举动是多麽令人感动。

每每到了月中,我都会开始陷入没钱吃饭的窘境,更遑论下午茶了,会如此拮据是因为我家穷,一个月的食衣住行育乐,必须用五千块通通搞定,而学校附近的物价又比我家周遭还贵上许多,我自然只能有一餐没一餐地度日,有时甚至以劳动——比如:帮忙做我朋友必修课的简报、帮忙打我朋友不敢打的蟑螂、帮忙扛我朋友扛不动的水桶——来换取朋友的请客。

「发呆干嘛?付钱啊!」蔡采真那巨大的音量震得我耳鸣,我立马被强拉回甜点店里的现实世界。

原来她没打算请客吗?也是,她从来不让我帮忙做事,又怎麽可能有请客的理由。我苦着脸掏出短夹,看着里头只剩两张的百元钞,百般心疼地将其一递给店员,店员笑得可真甜,但我却有股暴打她的冲动,因为她那抹微笑看起来就像是在嘲笑我的贫困。

然而我没这个胆量,也没这麽愚蠢,只能在接过找回的零钱之後,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走出店外。

而这天晚上,又是我与余海威相约在自行车道散步的时分,本来,我是很喜欢这种约会行程的,可这天我没吃晚餐,肚子都快饿扁了,哪还有体力走这麽长一段路?

「你脸色不太好,嘴唇看起来很苍白,怎麽了?身体不舒服吗?」余海威的手指扫过我的唇,我瞬时觉得整张脸酥麻无比,颈部以上的肌肉和关节短时间内都没办法再正常活动。

我呆愣了许久才回答他:「我没事——」

——我真的没事,只是在奋力忍着不让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不要逞强,你看起来不像没事。」这句话我爱听,尤其他唇齿间流出一字一词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霸道总裁的气质。

现如今,「给我好好的」、「不准挂我电话」、「不要逞强」已经并列为余海威霸道语录TOP1,句句都让我怦然心动,你绝对可以说,我的双耳和大脑都有着被凌虐的偏好,越是让我感觉到被限制的命令式,就越是让我精神抖擞。

「你要不要早点回家?走,我送你去搭捷运。」余海威的语气中虽是带着强硬,可肢体却是温柔至极,他并没有强拉着我往回走,反而替我拨齐被海风吹至凌乱的发。

我的心很想继续走下去,但我的脑,却不停地下达我该回家找零食果腹的命令,我的心无力控制我的嘴,只好取消这天的散步约会:「嗯嗯,谢谢你,不过我自己去搭车就可以了。」

憋屎、憋屁、憋腹鸣,我始终认为憋腹鸣是最令人难受的一个,再和他待在一起,我可能真的会因为憋着腹鸣而头昏倒地。

他一脸严肃:「不行,我一定要看着你上车,万一你路上晕倒怎麽办?」

我不得不说个题外话,其实……他不笑的样子也挺帅的,跟照片上呈现出的效果完全不同,不显老,甚至别有一番禁慾清冷的气场。我脸上挂着迷醉的笑容,虚弱地婉拒:「真的不用啦,我——」

「——听话,戴茉安。」他打断我的话,我知道我正在惹怒他。

一再拒绝他的体贴,在他眼里看来,势必是种小孩子不懂事的失礼举动,他会不解,会质疑,质疑我对他的喜欢,因为若是喜欢,又怎会不把握住能相处的每分每秒?

送我上车之後,他马上传讯息过来:「到家记得说一声,啾啾。」

读完,我忍不住在车厢里头抚掌大笑,可想而知,这样的异举自然是惹来众乘客一阵遇上怪人的无奈目光。没办法,「啾啾」这一个用词实在与余海威太不相配了,怎麽看怎麽怪,我只要一想像他嘟起嘴装可爱的模样,就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好,啾啾。」

这样的爱情,除了缺少名分之外,真的已经够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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