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到了当天。
「真!真!」
一早,一位原本已经下楼出门,据说是要去买早餐的室友带着某种古怪的神色又回到房间,不过不等他说些什麽,旁边立即有别人将他室友「挤」到一旁,一脸探听八卦的表情很兴奋地问:「真,楼下那两位漂亮姊姊你怎麽从来没提过?」
「是啊,真!」
假日一早,静寂的宿舍忽然间充满了活力,「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有那麽漂亮的姊姊也不介绍给我们!」
这时的真,光着上半身,手里抓着刚脱下来的睡衣,刚梳洗过的脸上露出还没清醒的表情,他只看见一堆人挤在窄窄的房门口,半天才好不容易发出一句问句:「……什麽?」
真一路在几个有早起习惯的男同学「逼问」下辛苦的下楼,就听到一楼的大厅传来讨好以及「打探」情报的声音。
「还要点咖啡吗?」
「谢谢,不用了。」
「那个……两位姊姊特地来接飞鸟同学是有什麽事呢?」
「没什麽,就是家里有点事,其实我也跟真那孩子说过了,唉,我也知道昨天才说有些太突然,真那孩子又这麽别扭……」
「没事、没事!一点都不为难,就是外出手续嘛,那种东西现在填一填就好了。」
「这样吗?不是还要申请什麽的手续吗?我听真说,好像需要两天的时间?」
「不用不用!那都是误会,对,误会!」
「就是这张表格,现在填一填,章一盖,马上就可以外出了!很方便的!」
真实在是对他那些迟钝感超级重的同学们有些无言了,那声音,明明就是拉克丝跟那位舰长,这两人都打过情报仗,说起瞎话脸不红气不喘,一口一个「真那孩子」,还用着那麽慈爱的语气,这也太招摇了!
他觉得一旦他回到宿舍,肯定没好日子过了。
「唉呀,真!」
拉克丝一看见他,脸上就浮现恰到好处的惊奇笑容,伸手假意捏了捏他脸颊,笑着斥责说:「姊姊不是叮咛过你要早点跟宿舍长申请外出吗?两个月没见到姊姊,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谁两个月没见到你!前天才看过你这女人!
对於拉克丝,真不算是很熟悉,但也对她的容貌感到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如何魅力,但对周围的男同学来说就不是了,在他们的视野里自动把真剔掉,完全只看的见笑容灿烂、温柔软语的漂亮姊姊。
「好了,你就少骂他两句,他一定是玩的忘记了。」
旁边玛琉已经填好了表格,一边这麽说完,才轻轻瞪了他一眼斥责:「还不道歉?」
在众人目光环伺下,真也只有硬着头皮说:「对、对不起啦!」
玛琉露出「温柔」的笑容,亲切地询问刚刚那位自动去帮她泡咖啡的宿舍长:「宿舍长,请问这样子就可以了吗?还需不需要证明文件呢?」
「不用不用!这样,很好!」
敢情这位宿舍长喜欢的熟女正好是玛琉这类型的,可怜的,要是他知道其实人家玛琉姐已经有恋人,还谈及婚嫁了,肯定心都碎了。
真皱起眉,证明文件?其实他自己根本认为玛琉那句话可能只是场面话问问,学生宿舍不像他在当军人时的样子,不需要那麽严格的审查,不过这个想法只浮现了几秒,真就立即推翻了这个想法。
如果真的有证明文件,不晓得又是什麽东西?
对玛琉来说,一次应付许多人并不是太容易,不过适当地说上几句场面话对学生们还是很有杀伤力的,而对拉克丝来说就更容易,这女孩在未成年时就经常要面对许多人,这时对面的又只是一些着迷於她外貌的学生,拉克丝完全没有心理压力,二女脸上始终都带着恰当的笑容。
至於真?
这个男孩是玛琉跟拉克丝特地来的目的,不过这时却基本被忽略了,好不容易一番折腾(对真来说),直到真上了车,还有宿舍学生在挥手,嘴里一边喊着「真,再见」,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个「正妹」,拉克丝象徵性了挥了两下手,甜美的声音吐出无情的话:「玛琉姐,没问题了,走吧。」
「OK。」
真这时才想起自己刚刚还在生闷气,玛琉就笑着回头说:「飞鸟,你也不要怪我们,煌还想拉着阿斯兰自己来接你们呢。」
……那当然更不行!
真一楞,凶巴巴的说:「可是也不能这麽招摇啊!」
「有什麽关系嘛,」
拉克丝一脸无所谓的微笑:「反正也没人受伤,而且这样比你自己一个人要找藉口不是更快吗?飞鸟你应该不是擅长找藉口的人吧?」
真一滞,还真说不出话来,不晓得拉克丝那到底是什麽理论,但确实一针见血,又省起刚刚玛琉说的话,一想到不请自来的人不是玛琉和拉克丝,而是煌和阿斯兰,真整个背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严格来说,煌跟阿斯兰的出现并不会有如同玛流和拉克丝出现那样轰动的效果,不过从另一层意义来说,却更恐怖。
想到这里,真自己就乖乖闭嘴了。
真没有听玛琉和拉克丝又聊了什麽,他很明智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些「大人」已经把行程都拟好了,他根本不需要再操心什麽。
没多久,拉克丝感到一丝奇怪,回头:「真?」
「怎麽了?」
玛琉负责开车,看了一眼後照镜。
「哦,他睡着了。」拉克丝回答。
玛琉眨眨眼,笑了起来:「他倒是轻松,能睡就睡,真令人羡慕。」
「这麽一路睡到店那里,又不晓得煌他们要怎麽捉弄他了。」
拉克丝掩嘴笑了几声,伸手去调节车内的温度。
或许真心里还有点抗拒,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却相当放松,玛琉倒是听拉克丝提过她从阿斯兰那里听来的关於真的趣事,只见她抬手调整了一下後照镜,虽然车内只有三个人,但她仍旧习惯性地带些小心。
「就让他睡吧,只怕到目的地,这孩子就再也没时间睡了。」玛琉眼神缓缓扫过後照镜,一边说,一边从侧边拿出太阳眼镜戴上。
拉克丝注意到玛琉的动作,微微收起笑容,随即又露出会心的笑。
她拿出手机拨打:「说的是呢,差不多该问问卡佳里他们到了没。」
真或许也没有想到他会睡着,又睡的那麽沉,其他人那怕是玛琉,也因为长期战争的关系,一时改不过来浅眠的生理习惯,因此真这一睡,把原本前座两个多少爱八卦的女人心中的猜测给睡实了,一致认为真˙飞鸟果然是个外冷内热,闷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