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她的第一次,她并没有回应我,更没有转过头来看我,我就继续小小声的喊着:「沐寒?沐寒?」「怎麽了?」沐寒像是被惊醒,用着吓到而回过神来神情看着我。
「最後……最後面的那两个女生,剩你们还没选填,快来快来。」一名留着厚浏海的男同学,极活泼且笑着叫着我们。「好。」当我还没回答沐寒的问题时,沐寒就拉着我一起去前方选填。
人群依然围绕着那讲台,似乎成了个圣地,我先拿起笔选填,当我看着下排的摄影社,我二话不说地就填上了我自己的名字。当我填上去的那一刻,全部的同学也开始像是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原来,我是班上唯一一个选择这种社团的同学。
「来,沐寒,换你了。」沐寒拿起笔,看着那张只剩她还没填的选填表,静止了好几秒,默默地问了一句:「请问……热舞社的老师是谁?」
「应该是…好像叫郑号锡吧。」沐寒像是发了疯似的,马上在热舞社那个填上大大的1。
这样吵吵闹闹过去,钟声响起,准备迎接自由课。原本,我是想要走出教室,想要装个文青,看着远方的花草树木发呆,享受这也极自由的10分钟下课时间,「欸那边那个……煜!」又是刚刚那个男同学:「帮我把这张选填表交到办公室嘛,谢罗。」我还没有答应,连点个头都还没有,接上他递来的选填单後,就被他缓慢的推出了教室。
走到一半,由於我很少会走出教室,也还不熟悉校内环境,甚至那位男同学也没说是哪里的办公室,我只好在走廊上徘徊。在校内,我只认识沐寒,所以我连寻找路人询问都不敢。
「那个……」一个低沉且有点酒嗓的女声传入我的左耳:「怎麽了?一直走来走去、东张西望的,需要帮忙吗?」我转向她,那个让我分心的女人正出现在我面前,脸不到几公分的位置,我看着她的眼睛几秒钟,而後往後走了一两布,那前几天让我注意力散失的女人,刚就离我那麽近的距离。
她也看了我的脸几秒,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吸了一口气说:「你是不是前几天集会时,一直东张西望,还看着我的那个女孩?」听到这句话时,我不知道我该开心还是紧张,她还记得我这个人,但她也记得我东张西望还一直看着她。
「是……是的。」我头越来越低,感觉我的脸就像发烧一样烫到不行:「话说,你刚刚在干嘛?」我头抬起来,用着像看到救世主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说:「我要交这个社团选填表,但是我不知道要交到哪里。她把我手中的选填表拿走,低头看了几秒後,又抬头看着我,说:「原来是这个喔,跟我来吧。」
她往前走了走,我也跟上她的脚步,原本松懈下来的心,看着眼前女人的背影,心跳突然加速了起来,同时也感觉到了,这背影似乎在哪里看过。
脚在走,心却走到不知何处去了,看着她飘移摇晃着的棕色长发,还有那走路时的优雅,我专注地在看她,心神竟有些恍惚。
她停了脚步,我没停,随後撞上了她的背:「啊…小心一点喔。」没有任何责备语气的言语,反而带着关心气息的叮咛,听到这句话时,我的心跳竟然越来越快,这个心跳加速的感觉,除了被她的温柔所感到心动外,也很自责成了她的麻烦。
看到了门上的一个牌子:「学务处」我跟着她走了进去。
「主任,这是新生班级的社团选填单,我就放这罗。」那女人轻松的对着一个身材微矮微胖的白发男子说道,听到主任二字,真没想到语气竟能那麽地自在。
「这是几班的?」那主任抬头看了一下她及我:「嗯…同学,你是几班的?」
「7……711班!」本想没有我的事,可以看着地板上的纹路发呆着,听到突如其来地问句,一时都还没反应过来。
「我好像知道你。」主任又看着我说道。
「我?」「对,你是杜恩煜对吧?去年好像在某所国小看过你拿着相机在拍照,是吧?是你吧?」主任的心情激动着,不知是太开心还是太生气。
我点头示意,带着不知所措的表情,主任又再次说道:「依贤,你这学期可能又没学生罗。」那女人转向我这里,突然跟我四目相对,带着失落的眼神,直视久了,脸颊像是发烧一样,而後我又把眼神拉到其他地方。
她走了,我也走了,她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我说:「嘿,你是恩煜齁,唉,可惜我不是你的社团老师。」她的眼神及她说的话,瞬间让我心里充满着罪恶感。
可是,她为什麽要说“可惜”呢?我是那个让她有着希望的人吗?
我与她面对面着,双眼对视着尚未离开过。上课钟声响起,众所期待的自由课时间来临,每个人都想要玩、睡各种娱乐,我现在只想要跟眼前这位依贤相处着。
「上课了恩煜,好好去玩吧。」依贤移开了视线,转过身背对着我走了,我跑到了她的面前,问她:「老师,你这节课要干嘛啊?」依贤看着我,笑着说:「我要处理公事啊。还是你太无聊,不知道这节课要做什麽?」原本兴致勃勃的我,听到这句有些嘲讽语气的话,有些失落,低下了头,她似乎是看出了我情绪的变化,马上说了句:「我刚好需要小帮手,不如你来当?」
「当然好!」
情绪突然变得很奇怪,自从遇见她後,尤其是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一个女人竟然能让我的情绪变化地那麽大,或许,是喜欢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