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原創BL《良緣與孽緣只有一線之隔》 — 30

正文 原創BL《良緣與孽緣只有一線之隔》 — 30

然後,他回到只有自己一人的黑暗世界当中。

如今的发展都在他的预料当中,连对方为了确认他的身上是否藏有追踪器,让他换了一件替代的衣物这件事,也是早已猜到的。

唯一的失算就是他一度被转移地点,过程隐密,不知道李于天先前安排的保镳是否注意到。

明明生命受到威胁,韩修斌丝毫不感到慌张,他的冷静不是虚张声势,脉搏依然平稳规律地跳动,也没有因为紧张而口乾舌燥。

只是,有些许的迷茫。

他想起那一天,自己躲在巷弄里,大雨打湿身上的衣物,也将过往的自信全都打碎,与污水融成一块,再也找不回来,那时的他除了与现在同样迷茫以外,还带着无尽的空虚。

不明白自己的人生麽会变得一团乱,明明在几个月前,他还有一个家,还能与家人坐在同一张餐桌谈天说笑。

才一眨眼,什麽也没有了,一切都被人夺去了,而他,却连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他想,自己大概是有某个部分遭到侵蚀,早就腐坏了。

事已至此,根本没有补救的方法,即使有,仅以一人之力也是不可能办到的。

所爱之人都离他而去,身家财物被烧得一个都不剩,就连自己都变成这个模样,这个世间还有留恋的事物吗?他想了很久,还是找不到希望活下去的理由。

轻生的念头才刚浮出,一道声音却将他拉回现实。

『那个……』

他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从未放在心上很久的这个人。

魏席宇,一个在他人口中是只沉迷於做实验,不长进的次子,一个他纵使会见面,也应该是在正式的场合透过其他人简单介绍,彼此客套寒暄後就结束的人。

可瞧瞧现在,他们是什麽状态?

自己蓬头垢面,一身的污泥,鞋子都被雨水浸湿了,除了邋遢以外找不到更委婉的词语形容,反观魏席宇,似乎因活动了整日而些微凌乱,手里撑着一把雨伞,以澄澈的双眼凝视自己。

那个表情太乾净了,映不出一丝黑暗,彷佛有某股不知名的力量,将所有的负面感情全部隔绝,让他瞬间涌起强烈的恐慌。

更让他错愕的是,这个人居然认识他,在他变成这般模样的时候仍认得出来。

记忆中,自己过去几乎没有吼叫过,可这一刻,他拚了命阻止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即使这麽做也掩饰不了此时的难堪。

他以为魏席宇即使不会羞辱,也应该会转身离开。

『你来我家吧!』

由於听过关於一些不正经的富二代不堪行为的传闻,当下,他认为刚才看错了这个人,毕竟他已经没有值得别人图利的东西,拥有的只剩孑然一身的自己,再加上,他并不相信有人会无条件帮助他人。

原来这名少年也同那些人一样喜欢玩弄别人,即使是同性吗?

也许是觉得怎麽样都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他自暴自弃地被对方带回家,年迈的管家让他想起疼爱自己的保母,他们都有一张慈爱的笑容,让他只是望着对方,喉咙都感到酸涩。

这里不是他的家,这个人也不是照顾自己多年的佣人。

他突然能够体会童话故事那些贫穷的主角们,突然走进王宫豪宅的突兀感与不自在,尽管以前的他也住在条件相当的房子。

生活忽然得到保障,也能够继续升学,然而已经失去的种种回不来,一度被破坏的东西也不可能修复,他将那段虽然短暂,却足以跌落深渊的过往从身上剥离,藏在心中的某个不起眼的位置,虽然这麽做也不可能遗忘,但至少不会陷进去。

人生渐渐步上正轨,有魏席宇做後盾的他,做什麽都易如反掌,只要对方的痴迷不减,想要什麽都唾手可得。有了魏家的财力,再加上自己的实力,他可以重新在商场上站稳脚步。

那个时候,他是这麽想的。

韩修斌睁开眼睛,待数秒适应黑暗的同时,喀擦一声,传出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真的要这样做吗?」

「上面都已经下令了,不做还能怎样?你该不会是同情心作祟吧?」

「呸!怎麽可能?只是怕搞错命令,白费功夫还拿不到钱。」

那碎了一声的男人望向韩修斌,一张横眉竖目的脸因皱眉变得更是一言难尽。

「真恶心,不管怎麽打他揍他,表情居然都不变的,要不是上面命令不能做得太过分,我真想断他几根手指,再戳瞎他的眼。」

「那不正好?现在咱们可以解解气,不过动作要快一点,毕竟其他兄弟在等我们搞定後准备逃走的。」另一名胡子拉碴的男人嘿嘿笑道。

两个长相粗鄙的男人摩拳擦掌,眼神皆是不怀好意。

「喂!小子,你命也是不好,本来可以苟活的,现在咱们被命令要把你给处理掉,你要恨就恨同伙太无能吧。」其中一人裂开嘴,道:「不用担心,我们会留你大部分的身体完好的,至少不会认不出来。」

说完,男人左右扭动脖子,下一秒挥出拳头,满是伤疤与灰尘的粗糙手背落在韩修斌的脸上,将他打得头偏向一边。

韩修斌眼神眯起,吐了一口血水。

「临死关头还是这种态度,你是不是还认为刚才都是胡扯的,今天也是揍几拳留一命?告诉你吧,今天确定就是你的死期了,不过在死之前,你得先让咱们纾解一下这阵子的怨气。」

之前几次的殴打还保留几分,这次则是半点也不留情,男人们使出所有的力气发泄情绪,有对韩修斌态度的不满,也有这阵子只能留守在这栋废弃大楼的郁闷,此刻,有个现成的人肉沙包,他们发狠痛殴,情绪亢奋地红了眼。

韩修斌咬牙承受这些暴力,他没有挡住脑袋或是胸口这些需要保护的部位,现在,男人们打得毫无章法,并不刻意攻击弱点,但若是他做出哪怕只有一点的反抗行为,都有可能立刻送命。

「这家伙,该不会是哑了吧?」

男人一脚踏在韩修斌的胸口,听见一声闷哼,这才满意地收回脚。

「装得挺像那麽一回事的,还以为你连痛都感觉不到了。」男人抽出一把手枪。「我就觉得哪里不过瘾,这家伙行动范围受限,没了这链子,看他还不乖乖趴下叫我爸。」

枪口对准韩修斌,冰冷的铁贴在面颊上滑动,但韩修斌并没有感受到寒意。

在这麽冷的天气被关在没有暖气御寒的房间,他的皮肤与铁制武器,或许前者还更加冷些。

「别乱动喔,如果我一个手滑,你的死期可就提前啦,哈。」

刻意收紧食指,在这个距离脸部中弹,不论是神是佛都救不回来,但男人没有看到他期待的慌乱,他十分无趣地啧声。

对铁链开了一枪,链子断开的同时侧身抬腿,将韩修斌踹倒在一旁。

「哈哈,果然还是这样最爽啊!」男人愉悦地说道,兴奋地搓了搓拳头。「不肯低头是吧?看老子把你打到站不起来。」

「……喂,等等。」

被同伴叫唤,男人步伐一顿,不悦地回过头。

「不是你叫我快点解决吗?我先把他给踢残了再杀,就不信断了四肢他还能闷不吭声。」

男人靠近似是疼得晕了,已经没有任何动静的韩修斌,冷冷一笑:「想睡?门都没有,我会让你後悔这几天的嚣张。」

而另一个人越想越感到不对劲,高声道:「你的枪在哪里?」

「你在说什麽啊?我不是一直拿在手上……」

握了握手,原本握着一把手枪,此时却是空无一物,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他直到这一刻才注意到这件事。

就在这个当下,屋内响起枪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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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席宇:我为修斌掏心掏肺,修斌却把我当渣男,我不要活了QAQ

韩修斌:(伸手)

魏席宇:汪>w<!(飞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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