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你单身了多久?」
康米歇一派悠然的瞧着指甲,嘴里却突然吐出如此令人心颤的话。
差点手滑将手中的热咖啡泼到她脸上,谢敏媛的脸绿了大半边。
「你怎麽能确定我是单身?」
从没承认过,这女人居然对自己的感情状态有肯定的答案,难道是梦到的吗?
谢敏媛换了个坐姿,直直盯着康米歇依旧灿烂到令人想赏她巴掌的笑容。
「你的日常打扮,我会给个F-。所以大概单身了半年以上吧?」
打扮又有什麽问题了?忍不住耳热,谢敏媛感到口乾舌燥,出自一种想辩解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心情。
大写的该死浮在眼前,她翻了个白眼,觉得根本不该搭理女人的,自讨没趣。
「亲爱的又又,你不喜欢这个房间吗?」
康米歇稍微歪头,棕色的发丝落在胸前,她偏浅的琥珀色眸子眨啊眨,无辜的像是不明白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房间。谢敏媛忍不住无声叹息,这又是另一个问题。
这女人带着自己开了间房间。
需要发生性关系吗?答案是不用。
她实在希望康米歇是值得信任的,毕竟包中的电击棒还没拆封。
「你真的很烦人。」
「噢。」
康米歇圆睁着眼,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是装的。谢敏媛的白眼却翻得不完全——这女人居然双手掩面开始哭了。
呃?
她慌了,只好放下咖啡,蹲在康米歇面前。
「康......米歇?」
试探性的唤了声,谢敏媛既焦虑又无奈对方的任性。
「收回那句话。」
「......好啦。」
这女人又一脸笑意的抬起头,一滴泪都没留。
该死。谢敏媛在心中咒骂她一个月不得好眠。
「聊天就告一段落吧。」
康米歇眨了下右眼,浅浅勾起唇瓣,深邃的五官让现在的姿态添上几分妖媚。
「请。」
谢敏媛很高兴这疯癫的女人终於冷静下来了。
果然还是个恼人的女人。她接过本子时反覆想着,却还是将背靠在柔软的枕上放松下来。
康米歇倒是直接躺在身边,优雅的伸了个懒腰,抬头让琥珀色的眸子对上谢敏媛。
她突然有股冲动,想搔搔女人白皙的颈间......天,这一切肯定让思绪都糊涂了。
「又又。」
这个名字的主人肯定对她是某种特别的存在。谢敏媛一直这麽认为,但也明白问一个得不到问题的答案是没有意义的。
「嗯哼?」
「我也很喜欢这里,能让人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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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与人交际」,但康米歇今天决定换个口味
在健身房遇上了一位日本女孩,似乎是今年大三的交换学生,小了五岁。
她努力聊了许多关於那女孩的事,但反而记不得名字。
康米歇觉得女孩看起来有点像企鹅宝宝,於是暂名企鹅女孩。
今天的邂逅方式,是比上床更难的,试图了解一个人。
但康米歇马上掌握住了企鹅女孩的目光,拿捏她的兴趣程度,最後礼貌的问她愿不愿意共进晚餐。
「你真的很漂亮。」
她笑弯了的双眼很可爱,同时切着牛排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吃力。
「嘿,我来吧。」
也回应了最温暖的笑容,康米歇微倾身,接手替对方将菲力牛排切成块状。
体贴最容易让人当下放下戒心了。
她热情的浅色眸子盯上企鹅女孩绯红的双颊,捉摸着对方心动了多少。
好感就跟信任一样,八分太浮泛,六分太笼统,最好永远都只比对方少一点,就万无一失了。
「摩根......」
她在念名字时总有点咬字上的小小瑕疵,但这并不影响康米歇与她相处的态度,毕竟她自己更有身分上的造假。
「怎麽了?」
企鹅女孩压下给予一枚吻的冲动,她能从对方不断揉捏着袖口的小动作看出那踌躇。
也许她有点没自信、也许她真如气质般的天真。
康米歇只是缓慢的让眸子重新聚到她身上,望着对方眸中的倒影,勾起再一抹欣然的浅笑。
「I’mattractedtoyou.」
口音的问题还不至於影响这句话的真挚程度。
但康米歇却只是垂睫,点点头,没多说任何一句话。
没有任何回覆,甚至暗示。
很愉悦的一晩,女孩最後还是问了她联络方式。
康米歇给了她一张纸条,是上个月的某个早上在旅馆床头柜上留下的。
也许她挺喜欢这种巧遇、聊天,最後望着对方一步步沦陷。
无论是上床,或只是拥有一段平淡的相处时间,康米歇都明白自己的罪恶在於永远不给对方一个机会。
让彼此有所羁绊。
企鹅女孩个性很好,才值得更多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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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
谢敏媛停笔时,忍不住瞪了一眼看似仍然悠哉的混血女人。
「你这麽做,那个女孩子会很伤心的。」
康米歇慵懒的翻过身,倚在她弯起的肘边,虽然很快又被不着痕迹的抽开。
「亲爱的,你认为在她的世界中,会伤人的只有我吗?」
天,快带走这恶魔。谢敏媛无声叹了口气,想挺起身下床。
「你所做的每件事都会影响别人的生活。」
「这就是我想要的。」
棕色的卷发尾在她指尖上绕啊绕,康米歇的笑容依旧没有死角。
谢敏媛揉着眉心,将笔记本丢在她的胸前。
这女人太不正常了,无论说什麽,彼此之间都像隔着一道墙。
无论任何人。
面四/她也许二十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