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被女篮发现有人偷溜进来,我们往旁边的侧门走进,直接往二楼的楼梯上去,选了一个隐密地方坐下,我瞄了颜昱豊一眼,才慢慢地开口:
「如果你真的收到法院的判决,你会去坐牢吗?」
「担心这个干嘛,要告就告,我顺便也告她骚扰、妨碍家庭。」
看着少爷火冒三丈的样子,我还是乖乖地在一旁等到他心情平静了在说话,才不会扫到台风尾。
良久,颜昱豊才叹着气告诉我,昨天他和罗芃帆提分手,所以她才会自残要挽回他。他也不懂为什麽要把事情搞得像世界末日,他没做出对不起罗芃帆的事,只是受不了她的偏激和不断打着电话骚扰,吵到奶奶不能睡觉,阿伦无法读书。
他说当他知道罗芃帆自残被送到医院时,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判死刑般无助,可是他不知道为什麽想到我,无助感渐渐消失,只是很意外今天早上被带进教官室,罗爸爸一见到他,不断的数落他的不是,还嘲笑他是个没爸的孩子,才会做出行为偏差事情来。
「为什麽那时候你会想到我?我也没做什麽让你安心的事吧?」这时应该是会想到家人或是兄弟之类的,想到我这个认识七年的孽缘,好像有些滑稽。
「不知道,就突然想到你的脸。然後又想到她也和你交好,或许真的出了意外,你还能出面作证。」
「所以这就是我被带到教官室的原因?」
颜昱豊点点头,他虽然对我感到抱歉,但也是因为我的出现他才感到放心。
「你没跟她爸说她经常打电话到你家,扰的你家人不能好好作息吗?」
罗芃帆这个人是这样子的,颜昱豊手机打不通,就打家里电话,电话没人接才会打到我手机。
虽然次数平平,不过翻翻通话记录,罗芃帆的电话也是榜上有名,想必颜昱豊的手机和家里电话肯定是响到让人心烦。
「你也看到她爸见到我像看到仇人似的,只差手上没刀子一劈把我砍死。」
说的也是,我在门口就能听见不堪入耳的话,和教官频频是缓的说话声,想要解释大概也是徒劳无功。
「可是你也不是没爸的孩子呀,这样说也太过分,叔叔只是和阿姨分居,过年还是会回家啊。」
若不是春节期间见到颜昱豊的爸爸,我还真以为颜昱豊家只有奶奶、妈妈跟弟弟。好在那年我和弟弟在家门口玩着鞭炮,一个穿着得体的先生向我姐弟俩确认住址,颜家大门一开,他们兴奋的抱着那位高大的叔叔,嘴里喊着爸爸,不然到现在我还以为颜昱豊家中只有母亲。
「其实没差啦,我爸那工作三番两头就要飞来飞去,有时在美国有时又在澳洲,他和老妈感情不变,没回来看我们真的没关系。」
说到这,钟响缓缓传入空荡荡的体育馆,我看了手上的表,「要升旗了欸,不去吗?」
「我才不要给太阳晒咧,反正教官一定会讲刚才的事,又会说高中生还是以课业为主,搞不好那天就颁布禁爱令在学校,还是窝在这里让耳根子清净。」语毕,颜昱豊伸个懒腰,往後方躺去说着需要补眠,因为昨晚的事让他没睡好,升旗结束後在叫他起来。
而我只能默默的望着天花板,在角落看着蜘蛛结网,一直到教官下达进教室後,我才摇醒呼呼大睡的颜昱豊。
我们是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回到教室,班导师特别挪开了正课和我们谈起「青少年恋爱」的课题,所有人先是对着我俩暧昧一笑,才转回黑板面向老师,我没仔细听老师说了什麽,只是转头看了颜昱豊一眼。
他倒好,一副正气凛然,坦荡荡的模样,像在说「做错事的不是我」,但我想其实他心里还是害怕的吧?
这时唐宛青将椅子往後靠,悄声的说:「我说你们,不在一起让人起疑,在一起又让人忌妒,所以你们打算用着『青梅竹马』的挡箭牌到什麽时候?」
天……她不说话我都当她没意见,岂料一开口直接导入正题,我犹豫一会才塘塞回应:「我们不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