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甩开了橡皮糖上的寄生虫,紧接着又来了一个吸血虫,不仅吸颜昱豊的血,连我的也要吸,还吸得很过瘾,恨不得让我从这世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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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常常接到骚扰电话,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到现在觉得古怪。我曾上网搜寻有关骚扰电话的资讯,多半解答都是确认这支电话有没有在做使用,好让可以诈骗集团可以下手犯案。
基本上,最初的那几通确实如同上述说得,接起来就挂断,但最近在电话内却传出一些喘息声,听得我很不舒服,吓的直接挂掉,可对方又在三分钟过後又拨了进来,我只好将电话关机,要弟弟隔天早上叫我起床上学。
只是我不该期望自己的弟弟会比我早起床,惯性迟到的他,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直到老妈发现冰箱里的便当还好好的摆在同个位置,她才发现我还在自己的房间呼呼大睡。
等到我起床梳洗完毕,坐上公车到学校时,已经是第一节上课了,我只能顺着一整排学生的注目礼,尴尬的走到自己的教室。
好在星期四第一节是电脑课,教室内是空无一人,黑板上也没有换教室的消息,我趁着钟响拿了课本往电脑教室走去。
还未握到门把,前方的人一脸不悦的朝我走来,开口便是怎麽迟到了,不来也不说,一阵数落我的话。
「我把手机关机了,闹钟没响所以就迟到啦。」
但是对方确认为我的回答像在说谎,狐疑的盯着我,语气也很不好的说:是吗?
不然咧?我白了他一眼,既然会迟到不是闹钟没响,就是没人叫起床,若要刻意迟到那乾脆装病窝在家不就得了。
「好端端地,干嘛把手机关掉,亏我今天还想托你帮我买早餐。」
提到关机,我的心顿时缩了一下。那令人不舒服的喘息声又再度在我耳边响起,我下意识的戳戳手臂,才发现我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就、就想说关掉看看,电信行的小姐也说一个星期关两次机,对手机也比较好……」我没有发现当自己在撒谎时,眼睛总是会连续眨两下,眼球也不自觉的往右飘。
「刘晓嘉。」他突然将我的脸转向他,然後一本正经的说:「讲实话,你一点都不适合说谎。」
我的谎言被颜昱豊无情的拆穿,我犹豫的看着他,咬着唇还在思考该怎麽回应这无关紧要的事时,他突然开口:
「出大事了,对不对?」
「也不算大事啦……就是最近我觉得很奇怪……」
我其实不太想让颜昱豊知道我接到骚扰电话的事,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和之前不同,若他还一个人他可以用青梅竹马的身份来帮我解决这次的事情。
可惜他现在是别人的男朋友,纵使我俩的关系在名义上没有改变,我还是会自然的与他少接触。
我不想让别人说话,更不想听到刘晓嘉仗着从小和颜昱豊认识,便像个橡皮糖紧紧扒在他身边不放。
「既然不是大事那干嘛说得不明不白,走,我们进教室慢慢讲。」颜昱豊不给我反驳的机会,迳自拉着我的手进到教室,把我压坐在角落,他则盘腿而坐的坐在我面前。
为了不让一些八婆传出不好的话,我将最近一直接到骚扰电话,还有莫名的喘息声的事情告诉了他,当然在後面也补充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是我太小题大作。
可颜昱豊不这样想,他听完後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很锐利,好像被人羞辱後想要复仇的样子。
看他这样我只好,「没事啦,大概过几天就不玩了吧,哈哈哈。」
「什麽叫没事!你手机都关机了,还叫没事?一般这种电话最多打个两三通就会放弃,你是每天都接到欸。还有那喘息声已经构成性骚扰了,你知道吗?」
颜昱豊气愤的向我出这些话,若说眼球能喷出火。那麽在他眼里绝对有怒火在燃烧。
我不懂他为什麽这样生气,但有一点我能肯定——这事,他管定了!
「手机。」他伸出手,不耐烦的催讨着。
「没带。」
我是不会带那种让我心神不宁的东西在身上,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我那天开机了,对方又再度打过来呢。
所以我让它放在床头,不敢碰触。
「我今天跟你回家。」
「可是你不是要陪你女朋友吗?」
一直以来,除了上学我俩会一同坐车,其余时间都是颜昱豊和他女朋友相处的时段,放学便是最好的时机。
「你的事没解决,我就一天不陪她,直到事情结束。」颜昱豊说的倒是轻松,我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我知道了,你最好也跟你女朋友说一声,我不想被人讲闲话。」
听见我的妥协,颜昱豊的表情终於柔和不少,他咧嘴微笑,用手拨乱了我的头发,转身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