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莹在哪?
白莹此时也因为连日来镇国公府的接连出事,整个人很是烦躁,镇国公担心她出事,让她暂时待在府里别乱跑,以免发生意外,但白莹本就不是个乖巧听话的姑娘,以致於,镇国公不但要忙着查清背後主使,还要分心处理府上的损失,着实忙得焦头烂额,偏偏府里还有个不省心的白莹成日里大吵大闹嚷着要出府,当墨夜与楚北廷九曲十八拐的绕了几条廊道後,还没走到白莹的屋外,就听里头传来句怒骂,「贱婢!茶水这麽烫!你想烫死我啊!」接着就是一阵瓷碎的声响和婢女的低泣声,
墨夜瞟了眼自进门後直接化身冰雕花瓶的楚北廷,虽然他一路都很安静,但身上自带的气场还是强到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楚北廷东看西看的,彷佛像真来镇国公府看风景似的,墨夜嘴角抽了下,真要看,肃王府的景色不比镇国公府好?逗她呢?
白莹的房门没有关上,墨夜走近时,里头一位婢女哭着退出来,紧跟着一只瓷杯也被丢了出来,墨夜伸手抓住,唇角勾起,「再砸下去,你可没杯子用了。」
闻声,白莹抬起头,双目顿时撑大,「是你!」白莹指着墨夜,「没找你,你倒还送上门了!来人啊!把......啊!」白莹正要吼人进来拿下墨夜,她的手指就先被抓住了,不仅抓住,墨夜还将她的手指往下一坳,白莹顿时痛的直尖叫!
「上次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被别人指着。」墨夜面带笑容,将白莹的手指轻轻一推,白莹直接被推倒在地,「你!你居然敢对我动手!」
「上次不就动了吗?」墨夜拉了把椅子坐下,顺道帮楚北廷也拉了一张,她不拉,楚北廷就站在那看着她。
这时候,白莹才看到墨夜不是一个人来的,陪着她的赫然是那天救走她的男人!
楚北廷今日只是随意穿件湛蓝长袍,但长袍合身的剪裁仍衬的他身姿挺拔,俊朗不凡,看的白莹一双眼直黏在楚北廷身上,只差没流口水下来,墨夜戏谑的看了楚北廷一眼,楚北廷剑眉微皱,椅子略向後拉了点,刚好能藉着墨夜挡住那道令他恶心的视线。
白莹黏着楚北廷一起往後的视线被墨夜「挡住」了,她顿时更为不满的冲着墨夜发火,「你老是挡着我干什麽!」
「......」这白莹是瞎了不成?没见到是楚北廷自己拉椅子後退的吗?就这样算在她身上?
墨夜抽了抽嘴角,「白小姐,我今天是来找你聊聊天的。」
「谁跟你有话聊!我一见你就讨厌!」为什麽!为什麽这个女人身边会有那麽优秀的男人出现!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镇国公家小姐的身分,一定是这个女人主动缠上他的!白莹越发厌恶墨夜,竟站起身就要往楚北廷的方向走,还边用自认无比温柔的声调娇声对楚北廷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怎麽称呼?」
墨夜长腿一抬,阻止她,甜甜的笑着说,「你不会想知道他叫什麽名字的。」
「本小姐是在和这位公子说话!有你开口的地方吗!」白莹气冲冲的又伸出一指就指着墨夜吼,墨夜美目一凝,出手狠狠的抓住那根手指往下一拧!
「喀」的一声,白莹的手指以诡异的角度被折断了,
「啊——!!」惨叫声划破镇国公府的天,墨夜掏了掏耳朵,看着断了根手指就倒在地上快死掉的样子的白莹,「我说了,不要指着我。」
白莹抱着手,痛苦的卷缩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不断的落着泪,眼睛还不甘心的瞪着墨夜不放,
墨夜见状挑了挑眉,「很疼?」站起身走到白莹身旁,倾身一拉将她从地上揣起,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那就别再招惹我。」说完,将她往边上一扔,
白莹「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这下子连瞪着墨夜的力气都没有了,倒在地上直抽搐。
「这古代的小姐就是娇生惯养,太不禁打了。」玲珑异渠「弹幕」表示它的不屑,如果躺在地上的那人是墨夜,她肯定还能再多挨上几下,哼都不带哼声的!
若墨夜知道它这种不靠谱的诅咒式比喻,肯定又要开始打算融它去做夜壶了,但遗憾的是她并不知道,於是她就很认同的在脑海中跟小铃铛「交流」,
「是啊!我这都没用力呢。」
「你这没用力她就起不来了,我看你稍用点力大概她就能凉凉了。」玲珑异渠「看」着还在抽搐的白莹,越发肯定它的想像画面。
此时,刚回府就听到惨叫声的镇国公也赶到白莹的院子里了,并且一进房就看见白莹的惨况,立刻就怒不可竭的指着距离白莹最近的墨夜:「你是谁!你竟敢谋害莹儿!」
墨夜凉凉的盯着镇国公那根指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劝您别指着我不放,下场会和她一样。」
「放肆!这里是镇国公府,岂容你放肆!来人!把这个贱婢子跟她同夥给我拉下去!」镇国公一进来就直奔倒地的白莹身旁,只能隐约看见墨夜的身後还有一个人,但对他而言有几个人都不重要!胆敢伤了他的女儿,他都要一并狠狠的替白莹加倍讨回来!
几个身形魁武的下人立刻就把屋子围了起来,镇国公再次不知死字怎麽写的指着墨夜:「把她跟她的同夥给我拿下!」话落,一群下人就动了!只见他们一个个排好队似的捂着膝盖跪在地上,墨夜手中晃着闪着银芒的银针,睨了镇国公一眼,手指微动,一枚银针直刷刷的射中镇国公拿着她指的左手手臂,镇国公左手一麻,无力的垂落,然後他就发现,手动不了了!
「你、你是谁!你为什麽要这麽做!」镇国公单手撑着白莹的肩,另一手无法动弹,只能惊恐的望着墨夜,他想到了府上的祸事,再看看眼前遮着面的女子,顿时就将两件事联合在一起,「是你!你为什麽要针对我镇国公府?」
「我只是来找白莹「聊聊」的,其他的别扣我头上。」墨夜皱眉,她可不是来背锅的!
可是镇国公不觉得她跟这些事没关系!他只知道,眼前这个贱婢子伤了他的宝贝女儿,还伤了他!
「你为什麽要针对我镇国公府?!」镇国公双目发红的盯着墨夜。
「不是我,信不信随便你。」
「来人!快来人!别让这个贱婢子跑了!把她给我拿下!」
眼看又一批下人聚集了过来,墨夜神色一冷,她只是来找白莹的,不是来找镇国公府的麻烦,但若麻烦要自己凑上来,她也不介意一锅端,
「既然如此......」正打算动手的时候,一旁从头到尾只稍微移动了一下椅子的冰雕,他就动了!他站起来了!
然後,镇国公一看清站起来的人是谁之後,他的气焰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楚北廷目光冷寒的盯着地上的两人,像在看两只蝼蚁的眼神盯的镇国公瞬间冷汗直流,「见、见过肃、肃王爷......」
该死!
这个贱婢子的同夥竟然是肃王!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肃王!不,肃王不可能是她的同夥!如果是,那他这镇国公就直接到头了!
镇国公瑟瑟发抖的全然没有方才那股嚣张,低垂着头颅,不敢抬头对上楚北廷的视线,「不知......肃王爷怎麽会在小的府上......?」
他很慌,慌的手脚都不住的在颤!可是楚北廷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又坐了下去。
「......」
楚北廷一站起来,墨夜还当他是要做什麽,结果什麽也没有,他彷佛只是坐久了站起来伸展一下,然後就又坐下了?
镇国公是个多贼精的人,毕竟也是在朝堂上打滚过的,他缓下了情绪後就想起墨夜方才说过的那句她是来找白莹的话,接着又想起白莹平日里的行事嚣张跋扈,肯定是无意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这样一想,镇国公顿时想刮自己两嘴巴子,连忙把头垂的更低了,「这位姑娘,方才的事小的同您道歉,是小的教女无方,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能见谅!」
若换作是寻常人家,镇国公早把人拿下给白莹报仇了,但是这位不是啊!她的背後有肃王撑腰啊!
开玩笑!他只是个公爵,怎麽跟王爷硬扛?更何况,这位爷还是杀人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的肃王啊!
想到白莹居然招惹上这麽不得了的人物,镇国公顿时觉得人生没希望了,若是不能求得原谅,那他不止官途到头了,还会连累白莹的未来一起遭殃,不得不说,虽然白莹是引发一切的罪魁祸首,但镇国公确实对她宠爱有加,就连官途有可能因此到头,他都还惦记着白莹,也没想过要责怪她。
「不必道歉,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她若要受这个歉,那她方才干嘛动手?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今天的事跟肃王无关。」她并不认为镇国公是良心发现,墨夜知道镇国公是因为楚北廷才突然改变态度的,可她并不希望这件事跟他扯上关系,为他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小的日後定会好好管教莹儿,不会再让她惹事!」镇国公连声道。
虽然墨夜说此事与肃王无关,但谁不知道肃王向来就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啊!如今肃王无缘无故出现在他府上,说没关系,他才不会傻到相信这种推词,镇国公鞠躬哈腰的送走了两尊大神後,又连忙让人请来大夫医治早已昏厥过去的白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