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处理妈妈的後事,几位亲戚前来吊唁,我带着淡笑招呼他们,也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说我怎麽都没有哭。
从她离开後我的眼眶没有盈过泪,我也不清楚为何会这样,或许是真正的悲伤,是眼泪无法宣泄的。
也罢,眼泪是女人珍贵的宝物,不能轻易示人的。
在丧礼结束後,我去了一趟爸爸的家,没有上门胡闹,我躲在不远处看着,我也不知道我的目的,但我就是想要再看他们一眼。
手机传来提示声,我拿出瞧瞧,是筱庭传的。
筱庭:「倩,我要回老家了,有事情联络我。」
寒假已经过去一半,是该回老家过年了,不过我还没想到这个年该怎麽过,大抵是买泡面随意打发,如果我还有胃口的话。
这时,眼前有了动静,爸爸打开大门让身後的女人走出,我往柱子躲了躲,从他身後走出两位女性,一位是他老婆,另一个大概是女儿吧。他们和乐融融地上车,我目送他们离去。
原来这就是一个「家庭」该有的样子,爸爸就是为了他这个家庭,而不与妈妈见面。
如果爸妈没有离婚,那我是不是也会拥有这样的幸福生活?
我嗤笑,要我不怨,真的太难了。
回到家後什麽事都不想做,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除了黑暗以外,没有别的。
就像我的世界里什麽也不剩。
当我惊醒时,额间与背部留着冷汗,我蜷伏在床,生理与心理都觉得冷,生理的冷容易解决,但寒若冻原的内心该怎麽暖和?
我找了他。
同样站在公园入口旁的路灯下,黑色的车辆在夜色中出现在我面前,Pray下车替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因为上次的经验,我上车後便系好安全带。
今天他的车内残有香水味。
「刚刚约会?」好一个大忙人,我瞥他一眼,带着嘲讽地问:「我再约你,你会不会爆肝啊?」
「如果是你的话,也许。」他回睨我,问:「想去哪?」
「随便。」只要离开那个家,只要我不是一个人,去哪都好。
我望向窗外,时间已晚,街到已不再熙攘,我悄悄地转头看他,他专心驾驶的侧脸依旧帅气。Pray没说我们的目的地,我也没打算问,反正去哪都一样。
最後车子开进他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结果还是回你家。」我的身子刻意前倾,眯眼勾起嫣然一笑,细语:「这麽急着要上床?」
他转头,与我近在咫尺,以低沉的嗓音笑说:「回答随便就别有意见。」
我撇过头,伪装出来的媚惑太脆弱,他犀利的眼神让我的心跳失序狂跳,当了二十年的乖乖牌,现在却莽撞地栽进花花世界里,我从没想过我会玩火。
这太疯狂了!但……许是内心太冷,才决定这样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