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尤祈轻易地替奕谦拿到胜诉,我原本以为是证据都倒向我们这方,後来才听到旁听的同行说他表现很出色。
「等等如果遇到尤律师,帮我留住他。」奕谦慌忙对我说:「我去追病人家属,得叮咛他们几句。」
我点头答应,看他狂奔远去的背影,心想,这就是医德吧!就算被家属攻击、质疑,还是不忘医生的本分。
「你被抛弃了?」
我侧眸,尤祈已卸下律师袍,身穿西装站在我身旁,虽然他以前就爱穿衬衫和西装外套,但我鲜少看过他穿正式的西装。
「没有。」我忍不住看他,但我克制自己只能斜眸。
「如果被抛弃,我收留你。」他轻轻一笑:「跟那时一样。」
「你只收留我的身体吧?」我眯眼一睨,我能确定我们互相留恋,只是他对我的……比较狭隘。
「我收整个人。」尤祈扳过我的肩膀,使我们面对面,他抬起食指指着我的左胸口,压低的音调更具磁性,「包括这里。」他的指尖轻触我胸膛。
我连忙退後,双手交叠环胸,支吾地嗫嚅:「你……闭嘴……」
「尤律师!」奕谦从走廊一端小跑过来,他边喘气边说:「尤律师,谢谢你啊。」
「没事,我该做的。」尤祈假笑地说:「要谢就谢孟小姐,她帮助你很多。」
奕谦闻言,便给我一抹暖心的笑容,并将我的手牵起。
「好好珍惜她,她很抢手的。」尤祈微微欠身,说:「祝福两位,我先走了。」
「慢走。」奕谦也对他点头。
我揪着衣领,望着他离开的身影,他的话在脑中重拨,他刚才轻触的胸口正在微微发烫。
「倩,你跟尤律师很熟吗?」
奕谦的问题使我一僵,我赶紧微笑,尽可能地表现自然,回答:「只是同校学长。」
我骗了他。
「是喔……那他应该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他明明是笑着说的,却让我感到悲伤,尤祈的确知道一些事,而且其中有不能让奕谦知道的事。我稍微紧握他的手,说:「我妈在我大二时,肺癌过世了。」
奕谦一怔,他看着我,惊讶的他瞪大双眼,但眼神随即放软,担忧地问:「怎麽突然提这个?」
我微笑低头,低喃回答:「只是想让你们平衡一下。」
他将我拥住,在我耳旁细语:「对不起,我当时没有陪着你。」
他的道歉让我心痛,我会告诉他,不是要他自责,只是要减少我对他的罪恶感。奕谦对我很好,我也温柔地对待着他,我们照理应该是一对佳偶,但为何这个幸福得伴随着疼痛?
是大二的火,在此刻复燃吗?烧掉我的友情还不够,还想延烧到这麽久之後,我期盼的爱情吗?
谁来都好,把它扑灭吧,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