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玻璃窗對面的你/妳 — 第6章 江建凱篇 與雨瑄的未了情4──雨瑄同學,永別了!

正文 玻璃窗對面的你/妳 — 第6章 江建凱篇 與雨瑄的未了情4──雨瑄同學,永別了!

国三是个令人紧张的时期,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课业压力,得要面对升高中的会考。

雨瑄同学上国三以後变得很奇怪──谁都不愿意去搭理。她那过分冷漠的行径让更多同学看她不顺眼,幸好大家看在快毕业的份上不想惹是生非,加上班导师提倡反霸凌、雨瑄也不是完全的孤立状态,所以没有人敢对她怎麽样。

虽然上国三以後我除了雨瑄以外也有其他的普通朋友,但是总觉得大家都故意跟我保持了一点距离,不像他们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

後来是透过佑哥还有阿海告诉我──因为我过度保护赵雨瑄同学,甚至把心都完全放在雨瑄那里,又有谁想当电灯泡呢?

我也表明了──我只是把她当朋友,没有在交往。更何况早在这以前,雨瑄同学原本就没有跟我告白过,这一年更是怪到不想理我。

每次找她搭话要就是被恶意的呛,不然就是被打手臂再明白的跟我讲「吵死了!」或是「你烦不烦?」老实说,那时除了我以外,没有人会想跟雨瑄同学讲话,就连某些科任老师也觉得她性格与人品都怪怪的。

班导师还是跟以前一样对我很好,她也意识到班上快要形成的孤立风气,要我好好保护雨瑄,如果有任何异状就要通报老师,因为没有其他同学比我跟雨瑄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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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怎麽想要把雨瑄当成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好朋友,她还是做了两件让我很难再把她当麻吉的事。

第一件事让我明确地感受到她的恶意,而非平常的开玩笑。虽然不至於伤心,但是觉得她很奇怪──明明大家写模拟试题都用铅笔,我也用铅笔,唯独她下课後回头用十分不良的口气说我:「江建凯!你他*的干嘛用铅笔?吵死了!烦不烦啊!你真的是他*的……」

她已经很久没跟国一、国二一样叫我好友的绰号,但突然都是粗话、讲话态度恶劣只因为我用铅笔?我只能看在做了接近两年朋友的份上,忍下不满的情绪,一脸疑惑的问她:「怎麽了?」她不理我。

第二件事让我既伤心又生气──有一次在我读完总是八十以上的数学以後,我正在读那个总是到不了三十九分的英文,抄单字到一半被她用不好的语气说:「江建凯!你是在冲**?」

「雨瑄同学,你知道自己刚刚讲话很难听吗?」

「你回答我你在干嘛就好了!」

雨瑄看不出来我正在读英文吗?还是明知故问?

我还是假装没事的回答她:「我在读英文。」

她突然用很凶的语气,连隔壁桌聊天的同学都往我们这里看过来:「你读多少都没救了啦!你的英文就是垃圾等级罢了!考那麽烂为什麽不去*啊?」

我曾经在国小时期被父亲骂过类似的话,至今想起也会觉得伤心,没想到连最要好的麻吉都会骂我这句话,我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

我当下真的是既伤心又气愤,但还是打算表达我的真实想法:「雨瑄是说我抄单字没用吗?那我用念的总比单纯的用手抄写来得好……」

雨瑄不等我把话讲完就很不尊重的说:「我就骂你是废物啦!你怎麽读都是没用的……」

「赵雨瑄!请注意你的用词!这像是好朋友之间该讲的话吗?」

「你看不出来吗?」

被过去两年来最好的朋友这样言语攻击,我当下真的同时想哭又想骂人,却不知道她当时的意思是:「你看不出来我在家里就是这样被父亲辱骂的吗?救救我……」

「对!我看不出来!」我很生气,但基於品德问题没骂她,就继续读我读我的书,她再骂我什麽我也不想听。很自然的雨瑄看我没理她就独自离开教室了。

中午吃饭时间,同样是排球社的佑哥跟阿海等同学看不下去了一起来关心我。

佑哥表示:「我早就告诉你了!」

我一脸疑惑的问佑哥,他回答说:「像赵雨瑄那样的人,就算被全班排挤也该有自知之明了!」

我苦笑着回答:「别这样啦!要是她在门外看到就不好……」

「阿建!你真是没救了!难不成你现在还喜欢那个**不成?」这次是被阿海吐槽。

「我未曾喜欢过她,只是把她当朋友而已。加上过去被同学霸凌的经验,以及老师要求我照顾她才继续对她好的……」

那段时间只要是我跟雨瑄同学独处的时间就会觉得压力很大,只好跟朋友抒发一下压力等等再继续照顾她。

或许,我终究只是为了保护当年那个被霸凌无人出手的我,所以还是在经营自己的人际关系的同时,继续保护她免受同学的伤害。不然,换成一般人,早就跟她绝交了!

「老实说,不是只有你们觉得雨瑄很奇怪,连我也觉得她很奇怪。以前的她总是对我很好,最近总是被她恶意针对,有时候真的是会把我气死……」我就把「铅笔」还有「读英文」的事告诉他们了。

「老兄何必为了一个不起眼的赵同学生气呢?我们一起去打排球解闷吧!」

阿仁提出了打球的建议,阿海也是跟着回话了:「对啊!最近老是晚自习读书快闷死我了!阿建你不觉得读书很无聊吗?」

「老实说除了数学以外其他科都很无聊!走!我们一起去打球!」

结果,一出班级的门就被雨瑄看到,恐怕我们刚刚的对话内容她也听到了吧!

其他人都不理她、快速走过,我跟她打招呼,她故意撇着头不理我,我也只好离开雨瑄,跟曾经排球社的同学一起打排球。(其实国三已经没有社团了,但是我们十个人是在以前排球社时认识的朋友,所以偶尔中午还是会一起去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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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以後的下课,她突然又是跟国一约我去看小说时一样──开心的拍了我桌子一下。

「怎麽了?」

「我今天有一件很开心的事想跟你分享。」

「什麽事?雨瑄之前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吗?」

「小建!我还是把你当成好朋友哦!我们一起离开教室聊聊嘛!」

我得要承认──国三的我真的是非常的「天真」与「单纯」,以为雨瑄真的是要跟我和好、当好朋友。更何况她刚才的表现真的突然跟国一时一模一样。

「好啊!」

我就跟她一起单独出教室了。

为了避免我跟她的谈话内容会被同学听到我刻意带她到顶楼。

「怎麽了?有什麽好事急着跟我分享吗?」

「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一定要跟小建讲!」

我一脸问号,安静等她讲。

「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你知道哪里有药妆店吗?」

「你要我陪你逛街?」

「你想太多了!人家好害羞……」

我还是觉得雨瑄好奇怪,不过还是耐心等她讲完吧!毕竟我除了排球社的朋友群以外,平常的主要相处对象还是雨瑄同学,因为她坐我正前方的位子。

「我只是想问那附近有没有卖安眠药而已。」

「我不知道。」

「好吧!」

「怎麽突然提到安眠药?恕我冒昧,你晚上睡不着吗?我以前睡不着都会找音乐来听才睡的,用不到安眠药,而且学校才讲过不可以药物滥用……」

「我是正当使用啊!」

「幸好是这样。听说药物滥用会死人……」

雨瑄靠着围墙,一脸快乐的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就是为了想死才要买安眠药的~」

我很惊讶,我逐渐意识到她想不开了!我严肃的问她:「你怎麽了?」

「没什麽啊!不过就是家里重男轻女,动不动就无视我……对了!我针对之前骂你的话跟你道歉,因为那就是我父亲整天在骂我的。」

我很安静的继续听她说:「我对父亲是名校毕业的,他一直都很瞧不起我。每次我读书他就要用比我骂你的话更难听的骂我。我知道你的弱点是英文,所以用英文科跟你举例我希望你可以了解我在家里每次读书都是什麽感觉──很不爽!对吗?」

我瞬间不恨她了,反而替她觉得难过,所以跟她表示:「没关系。我原谅你。雨瑄过去辛苦了!」

「小建不会觉得我很烦吧?但是我好想跟小建讲喔!无论在教室或是在家都没有别人想听我讲话……」

「不会。雨瑄继续讲吧!我会听。」

从聊天中得知──雨瑄家庭总是重男轻女,什麽最好的都是给弟弟,她则是被批评的一文不值。刚好邻居家有人学测五十五级分,就骂她什麽都不行。

我知道雨瑄除了国文与英文以外,数学与理科是完全不行的。父母却都告诉她──「如果会考没有拿到五个A加加就可以去跳*了。」

我真心觉得她的父母很过分。

「雨瑄父母也太过分了吧!不应该因为成绩去逼迫自己的小孩啊!」其实,我心里也很受伤,毕竟我父亲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还没完!虽然我跟弟弟每次都会成绩被妈妈打,但是弟弟不满被妈妈打,就会来打我。有时候还跟我表示──希望我死掉呢!毕竟他也已经国二,有个性了!」

「有个性也不应该欺负家里的姐姐啊!」

「不止这些。我一开始会同情你、跟你当朋友,是因为我的家庭导致我对外不知道如何沟通,国小至今除了你以外没有别的朋友,大家都看我不爽就是了!」

我突然对於之前抱怨她的事情觉得很愧疚。

「以前我甚至有被同学故意推倒在操场害我受伤以及同学故意用篮球砸我头还我去保健室的经历……」

「那些同学也太混账了吧!」我一直都对霸凌带头者感到气愤,自然的回了这一句。另外,我出自於关心,就问她:「你会不会觉得很伤心?」

「不会啊!与我无关~」

「那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吗?」

「……」她的表情突然改变,要我跟她一起回教室,不要再聊这个话题了。

我也没有白目去聊这个,就陪她一起回教室。

结果接下来她都没来教室了。班导师说雨瑄病假。

我後来因为课程关系有上网查「忧郁症」相关的资讯,发现初期的会哭会闹,是最需要被关心的时候,如果错过了,就要小心变成重度忧郁症。

其中重度的其中一种表现就是「凡事与我无关」。

我真的很担心雨瑄她到底怎麽了。

出自於好奇,有天下课去偷看她书桌桌垫下压了什麽纸张,结果上面写的是:「对啦!我就是一个讨人厌、可有可无的人啦!我承认我的表达方式有问题,小建不可能懂我的……我看来是活该被关系霸凌吧!其他同学看我不爽就算了!原来,连小建也很痛恨我……看来我真的是不应该存在於这个世界上……」她没有写完这张纸。

我一直都很讨厌霸凌情节,没想到我自己也成为关系霸凌、言语霸凌的主动加害者了!

雨瑄没来很久以後,被老师私下通知──雨瑄同学已经自*离世了……

这件事情成为我人生中很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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