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御浅没有怎麽样，只是我们都需要冷静。」他的伤、她的语气，都不如以往，只要朋友熟透之後，一切就可能会开始变质。
如同现在的他们二人。
「如果你想要有个能够倾诉的对象，我很愿意当你的树洞。」他微笑着、很温柔。
顾凡星人很好，每句话都是用很温和的语气并不会上下起伏不定，稳定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之後会不会变成暴风雨，是个当下解不出来的未知数。
之後的一段日子里，除了被吴枋苡进行痛苦建设之外，于芳宜就是与顾凡星一同行动。
这些都被向子郁看在眼里，她知道顾凡星是个好人，不会对于芳宜做出什麽事，可吴枋苡这边，她也没资格开口。
「班长。」于芳宜这天，又来找顾凡星。
正跟别人聊天的顾凡星听见于芳宜的声音，就跟他的那些朋友们说有事先走，几个男生哦了几声用羡慕忌妒的眼神看着顾凡星与她离去。
「子郁，你不管吗？」一位女同学问始终看着于芳宜的向子郁。
「没关系。」
于芳宜找他也不是私事，不过就是老师见顾凡星有在关照于芳宜之後，便会找各种理由要他们到办公室拿东西、放东西，为了于芳宜与班级之间感情变好。
「老师好像入魔了，我好像对不起你。」顾凡星搔了搔头不晓得自己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班长没关系的，老师也是为我好。」
「其实你不用一直叫我班长，叫我的名字，比较不那麽生疏。」顾凡星与她谈话的第一天就告诉她，叫他的名字就好，只可惜于芳宜一直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半次，不知是刻意还是什麽。
于芳宜安静了会，她叫顾凡星班长的原因，简单来说就是记不起来他的全名，感觉直接叫他两个字的名字会很尴尬。
「对不起。」她道了歉，依旧没有叫他。
顾凡星吓到了，他只是说个叫他的名字，于芳宜竟是跟他道歉，「你不用跟我对不起，你想叫班长就这样叫吧，反正也是我。」
于芳宜没有回应，一直走到老师办公室，她都看着地板没有抬头。
「你说于芳宜最近都有去找吴枋苡？」李御浅激动的抓着向子郁的手腕，整个人静不下来，「我不是跟她说过，那个女人很危险吗？」
他甩开向子郁的手，坐到位子上。
教室里的人都去上体育课，只剩他们两人待在教室里头。
「不是最近，是你跟她吵架後的那几个月，快要四个月了，她几乎会固定时间去找吴枋苡。」向子郁实话实说，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腕。
「该死。」李御浅气自己没用，没事不理于芳宜做什麽、为什麽要在意面子而伤害她。
「这两个星期还好，她时常会去找顾凡星，减少了见吴枋苡的日子。」
李御浅皱眉，「她找班长做什麽？」
她已看出李御浅对于芳宜特有的感情，包括于芳宜跟谁相处的多一点，他都会疑前疑後，只不过李御浅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应该是老师要顾凡星多照顾她一点，你要我少跟她说话，芳宜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班上除了我们一个朋友也没有。」
事实是最残酷的。
李御浅只顾着他的面子跟他们都需要冷静为理由，不去和她说话，连向子郁也被他掉开。
只是这几个月下来，李御浅的个性变得越来越暴躁，甚至会无缘无故生起气来。
「李御浅，我知道你要面子，但四个月已经够了，你不需要再为难芳宜。」向子郁也受不了不管于芳宜的日子，每天提心吊胆着深怕哪一天于芳宜出事没人发现。
「你的膝盖要再打球已经没问题了，去跟芳宜和好吧。」她低声下气地说着，「你曾答应过我不会让芳宜哭的。」
李御浅伸手打了自己一下，「向子郁，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她。」
他搞懂了自己为什麽会因为于芳宜而去骂吴枋苡。
他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对于芳宜的每件事都在乎的要命。
他终於知道，为什麽在她面前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
这都是因为──
于芳宜已是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份，如同水、如同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