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逃跑了,实在是我脆弱的小心灵承受不了那麽大的打击。
想当然也,连丞和凛阳追上来了,我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管他们在我身後怎麽叫喊,我就是不停下。
突然身後没了声音,我渐渐停了下来,好奇的回头,一回头我就後悔了。
袁靳。
他沉着一张脸在原地喘着气,一看我转头,马上很不爽的对我吼了一句:「能跑那麽快为什麽体育课还坐在树荫下休息!」
我立刻将脸转了回来,打算再次逃跑。
「你给我站住,」他朝我走来:「我叫你动了吗?」
也不知道他的话到底藏有什麽魔力,我乖乖的定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转过来。」他命令。
我真不打算再转头,实在是我的脸上涕泪交织,转了多丢人。
而且他是我最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狼狈模样的人,於是我紧咬下唇,坚决不转。
「我叫你转过来,不转过来你就永远没机会当我女朋友。」他下了最後通牒。
他的个性我清楚,只要他下定决心的事,不管是他娘还是他爹都无法动摇,所以我就陷入难以抉择的窘境了。
「我现在脸、脸上都是鼻涕跟眼泪,很难看的。」
「我知道,说了要你转过来。」他倒是十分冷静。
「袁靳⋯⋯」我那颤抖的哭腔颇有女风范。
「我数三下,你不转我就走了。一、二⋯⋯」
什麽嘛,竟然拿这麽幼稚的方法来威胁我。
但没办法,这种蹩脚步数就是对我特管用,所以我捂着脸转了过去。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一手把我捂在脸上的手扯开,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白色谜样物往我脸上一抹。
「欸,很痛!」我双手捉住他正在我脸上动粗的手,大声抗议。
「难道要我温柔点?」他饶富兴味的看我。
「⋯⋯算了,你继续。」不行,太温柔的话我会支撑不住,而且我怕你一温柔卫生纸可能会不够,我还要拿来擦鼻血。
他嘴角一抽,手上的动作更加粗鲁。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麽抽风?人家约你就一定得去?」他鼻子哼了气,无奈的说:「哭成这样,比失恋了还惨。」
我就这样默默的听他训话。
「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怎麽这会不讲了?来,诉个苦我听听。」他捏了捏我的脸颊,笑得挺邪恶。
我也调理好情绪了,双眼瞪视他:「你不也一样,平时不是很嫌弃我吗?怎麽这下子竟跑来替我擦眼泪?吃错药啊?」
他身体一僵,良久都没有说话。
我察觉有异,一脸惊恐的用手捧着他的脸:「妈呀!真的吃错药?需不需要挂、挂急诊?」
他黑着脸拍开我的手:「我觉得你比较需要挂神经内科,噢不,医院说不定连收都不想收。」
去你妹的死家伙。
我一脸吃了大便似的站在原地。
他又变回那张笑呵呵的人畜无害天使脸孔了:「走吧,哭够了就回教室,午休时间都快结束了。」
「能不能⋯⋯给我蹭顿午饭?我饿了。」我很无耻的,眼巴巴的望着他。
「想蹭饭?下辈子吧!」他不齿的回赠我一记白眼。
「呿,没良心。我去趟厕所,刚刚那个A班的跟我分享的讯息,吓尿的尿都还没撒出来,我得赶紧泻了,否则不舒爽。你先回教室吧,不用等我了。」接着我就好像没受过打击一般一蹦一蹦的走了。
袁靳则看着我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同时也深了他的小梨涡。
突然他脑袋里闪过他漏接的一句重点。
「⋯⋯等等,什麽讯息?」
回到教室,我发现我桌上多了一碗外带汤面,还热呼呼的冒着气呢!
「谁的汤面啊?放在别人桌上,真够缺德。」我不满的咕哝。
「那是袁靳放的,」凛阳贼贼的笑开了:「我跟连丞派出的这张卡还真有用,有效的安慰了我们的班长大人。」
「东方凛阳你这浑蛋,竟然叫袁靳来追我,自己跑不动就说。」我碎念。
她可委屈了:「我没有啊!我们追你的路上遇到他,然後他就问连丞你跑什麽跑啊像头牛一样,我就把刚刚发生的事大致交代一下,然後他就跟了过去,看来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嘛。」
说没窃喜是骗人的,我根本狂喜啊!
「咳咳。」斜後方突然传来两声很刻意的咳嗽,我笑咪咪的转了过去:「袁靳,就你最傲娇。」
他单手捂脸,哼气道:「最慢缴款期限明天,逾时加利息。」
这世上的好人一定都死光了,真是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