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项目太多,运动会当天塞不下所有比赛,於是这几天有许多项目的初赛就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今天放学进行的是篮球准决赛。
我们班男篮和十班比;女篮则是和十九班。
篮球赛本就是重头戏,加上这场是争夺决赛门票的关键场,来看的人出乎意料的多。
「等会不要紧张,一定可以的。」
「加油!」
女篮先比,亭璇率领场上几人的节奏,加上丽云以前国中就是校队的,羽蒨和其他几人配合着,比数迅速拉开,采三战两胜制,才比了两局就拿下决赛门票。
十班似乎是这次比赛的常胜军,听闻他们这几天下来的团体竞赛,还没输过一场。
一开始得知我们班男篮对上的是十班,他们还很忧心忡忡,而眼下女篮的胜利如同一剂强心针,班上士气为之大振,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阿峰是我们班男篮的主力,好胜心很强,我们偶尔在旁边看他们练习,都觉得阿峰不去做篮球教练真是太可惜了。
尤其是他骂人时的狠劲,简直跟教官有得一比。
十班来势汹汹,刚开场就势如破竹的一连拿下好几分,几个人在场上的动作都急躁了起来,甚至还能听见碎嘴声。
对方还有人撞倒了我们班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的同学,阿峰立刻就摔了球,裁判吹了哨子,连忙带人把跌倒的同学扶起来,看他没什麽大碍,这才继续比赛。
眼见气氛一时低迷,我扯开嗓子大喊:「一班加油!」
「阿峰,拿出你安西教练的精神啊!」
「我们有羽蒨女神,你们有什麽啊?」
那声加油如抛砖引玉一般,各种奇怪的助威词都跳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场上的他们听不听得清,但气势可不能输。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方重新调整战术,分数差距终於慢慢的缩小,眼看对方要将球传给主力,却被阿峰狠狠往旁一拍,球像失控一般往场外高速飞来。
围观的人太多,我闪避不及,蹲下来抬手虚挡了一下,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发生,只闻清脆的一声拍球声,接着是球撞击地面的声音。
我睁开双眼,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你怎麽……」
陆向禹对我使了一招英雄救美,左右确认着我毫发无伤,却还是要损我,「蹲下来有用吗?」
「没办法,下意识反应。」我扁着嘴,嘟嚷了句真煞风景。
阿峰过来道了声歉,又风风火火的把球捡走,比赛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耽搁太久,反而更加火热。
我仍然保持着蹲姿,最後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见他还不走,抬起头瞧了他一眼。
他随意的蹲在了我的面前,样子看起来有几分潇洒,「我也有比决赛。」
我蛤了一声,又点点头,「是喔?」
「不替我加油吗?」
我扭着指头,状似无意的说:「你不需要我的加油吧。」
我话一出口,他一记眼刀就飞了过来。
见我一直拿翘,他原先唇角的弧度消失,也不说什麽了,站起身就要回班上。
我开口叫住他,扯住他的袖口,怕他甩开,又揣揣不安的看着他,「加油……决赛会去看你。」
他很轻的嗯了一声,自然的挣开了我的手,我看着空落落的掌心,叹了口气。
下回还是服个软,先找他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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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准决赛,男篮最终虽以三分之差输给了十班,不过重要的还是大家能团结一心,为了同一件事一起努力,所以不管怎麽看,都称得上虽败犹荣了。
运动会以全校学生一起在操场上跳健康操作为暖身拉开序幕,接着是趣味竞赛、个人项目,下午才是最受讨论的团体竞赛。
高三因为准备大考,并没有参加运动会,跳完操就留在教室自习。
我蛮想知道,外头那麽吵,真的读得进去吗?
事实证明,应该是看不下去的,因为就连没什麽看点的趣味竞赛,都有一堆学长姐靠在走廊上,纷纷往操场上观望。
安竣文还拿着专业用相机,对着双脚套着麻布袋的我拍了好几张。
「删掉。」我盯着他,嘴角抽搐了几下。
「那可不行,这是我要放进社团相簿里的。」他低头摆弄相机,很是满意的看着照片。
「到底我是社长,还你是社长?」我立刻扔了麻布袋,要过去抢他相机。
他叹了口大气边躲着我,「高三老人没人权啊。」看见徐清恒眼睛一亮,连忙推着他过来,自己则逃之夭夭。
「好了好了,他就是闹闹你罢了。」
我对着安竣文的背影,挥舞着拳头,徐清恒见状笑了几声安抚着我。
「来,下午的比赛继续加油。」他给了我一杯手摇饮。
「天气那麽热,还是你自己喝吧?」
想起那天陆向禹酸酸的口气,也许我该找机会和徐清恒说清楚。
「我都窝在教室里头,哪会热。」他见我不动,又解释道:「这是我们班不小心多订的,放心喝。」
一瓶饮料在这推来推去,也显得矫情,我插下吸管,吸了一大口,对他感激地笑了笑。
和徐清恒道别後,发现陆向禹和他们班的几个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乘凉,原本和他对上视线的瞬间,想过去找他。
可我才迈出步伐,下一秒,他很快的撇开视线,像是没看见我。
但我不会看错的,他那一眼,不存在丝毫以往有的温情,只余淡漠──
他在看毫不相干的人时,眼神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