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呀~】
他的声音突然害羞了起来。
【只、只是…人家接任了这麽久,第一次跟穿越者变成朋友嘛~】
说什麽朋友…充其量只能算损友吧。
……那其他穿越者呢?
【你吃醋了吗?他们才没有资格跟我当朋友呢!因为他们都不是……。】
他的声音像坏掉的电视般,掺入一堆杂讯。
……洛炎幽?在吗?
杂音还在持续,与此同时,爸妈开始说话了。
「夫君,我们的孩子要叫什麽?」
「女孩就叫祈梅,希望她像梅一样,在逆境中生长。」
「夫君是说…在极地冰原长着的血梅吗?会吃人的那种?」妈妈的嘴角有些抽搐。
「是呀。娘子不觉得那种渐层的红色很美吗?」
「……不能来点『正常的』植物吗?」妈妈的嘴角有点抽搐,但看见爸爸执迷不悟的眼神,还是叹了口气,放弃般得道:「那儿子呢?」
事关儿女的未来,别随便放弃啊喂?!
大概是因为女儿的名字被抗议过了,爸爸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我几乎可以用自己的想像力在他头上加一份名字清单,而上面的名字不停被划去。
妈妈注意到我正睁着眼睛盯着他们,伸手戳了戳我的脸,对爸爸说:「你看,他也在看你呦。」说罢,她又举起我握着拳头的手,左右挥了挥,吊起嗓子道:「别帮人家取奇怪的名字喔~」
……那不是我三岁时玩洋娃娃才会做的事吗?
因为妈妈的举动,爸爸也转过头来看我了。
两人的视线都定在我身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我一不能说话,二不能表达,我还能怎麽办呢?於是我做出了本世纪最令我後悔的事。
我向他们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露出我还没长出牙齿的牙床…并激发爸爸取名的灵感。
「就叫他祈治吧!期望他能以笑容治癒他人!」
什麽鬼?!虽然不叫祈笑让我不用担心会有个沙雕的台语名字让我松了口气,但祈治这名字……!
「夫君取的名字真好!」
好个鬼!娘亲醒醒!不小心念错你儿子我的智商就要被人为调低啦喂!
我一不能说话,二不能比手语,我还能怎麽办呢?於是我做出每个婴儿都会做的事─大哭、嚎哭、一直哭…以表示我的抗议之心。
「孩子也觉得很棒呢!」
「是啊夫君!」
棒个屁!我觉得高兴的话就该露出刚才那种害我被取了奇怪名字的笑容!
名字就这样定下了。在我还没来得及学说话,要求改名前,一切包括名字的贺礼和请帖什麽的都已经解决了。
我还能怎麽办呢?
当生活要对你动手时,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平任它上下其手。
我刚是怎麽聊到这里的?……对了,我正在坠落中,然後看见我的跑马灯…现在的跑马灯已经先进到可以把我的吐槽一起显示出来了吗?
话说我跑马灯都跑多久了怎麽还没落地?
不知道跑马灯出场费是我的命吗?贵的很。
我往下看,只看见一整片雾,再加上水流声,让人雾里看水花,摸不着自己的死期。
我朝上方大喊:「祈梅~你在哪?」
旁边传来:「哥哥,我在这!」
不瞒诸位,我被吓到了。
我以为妹妹比我轻会掉的比较慢来着,原来速度是一样的。
看来就算是在这种不科学的世界里,也要有一点物理基础才行。
…这世界对我这物理从没及格过的学渣真是太不友好了。
我收敛心神,说道:「把手伸出来!」
妹妹照做了。
我一把抓住差点捅进我眼眶里的手,这样我可以让自己做垫背的,毕竟以我和妹妹的职业来看,她是奶,我是坦,没有问题。
……希望从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以後不会变肉泥…也不要变肉块,至少留上半身,让我入土前可以被画遗照。
水声越来越近,我也该采取行动了。
我一把拉过妹妹,把她环在胸前,并在妹妹的惊叫声里,落入水中。
水花高高溅起,我咳出一口血,失去了意识。
…话说刚才那些可疑的碎肉块是我的内脏碎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