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办公室有面很大的落地窗,看得出平常打扫的人一点也没偷懒。
这里楼层高,行人们缩小的像是融进了夜色,城市的灯光也变成了点点繁星。
他从背後抱住她,鼻息若有似无的在耳畔边,秋杋挣脱开了,汪熠辰似乎有些挫败。
「是因为他吗?」他像是失去心爱玩偶的孩子。
「谁?」秋杋不明所以,她和他的感情,插足的第三者从来都没有别人,而是他的欺骗、隐瞒。
「是因为温景栩吗?我承认当年不该不告而别,但我是因为不忍心啊!」他又靠近了些。
「和谁都没有关系,我只是帮忙照顾学姊的弟弟,如果你当初选的不是只留下一句话就出国留学,我们也不会是这种结局。不,不对,就算没有出国的事情,也会有别的事情,你总是把事情憋着,刚开始我说服自己你只是不想让我担心,但是,现在我再也片不了自己了,我累了,熠辰。」秋杋没有想过,当她有一天在和汪熠辰谈话时也可以如此冷静,他刚离开的几个月,她整天都在思考等他回来了要说甚麽,但是一句都没有用到。
「小杋,我後悔了,在美国时我每天都念着你,我现在回来了。我答应你,以後生活里的每件事都与你分享,好吗?」
「我说过,有些话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不会忘掉以前,但我也只会往前走。」
她开门时,走廊的光显得有些刺眼。关上门的风卷下了早已枯黄的树叶,跟着时光,被埋在记忆深处。
她走出办公室时,地上蹲着几个昨天和汪熠辰查房的实习生,她那时不知道,留言如此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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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杋感觉有视线从书本後面穿透过来,一把书放下就对上一双视线。
「很好奇?」秋杋挑了挑眉毛,暗暗笑道一个演员连这点小心思都藏不住。
「恩。」他似乎有点心虚。
「我前男友。」视线回到书本,漫不经心道。
「想吃甚麽?」
怕她再去卖皮蛋瘦肉粥,温景栩快速得从脑袋搜寻。
「乌龙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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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趁秋杋走出去的时候打了电话给温若栩。
「你多留两天再回来。」
挂断。
温若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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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到了饭点伤口又变得特别疼了。
那道视线又看的秋杋不自在了起来,虽然不是很讨厌,还有一点喜欢。
「想问就问。」喂食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
「为什麽分开了?」某男从善如流。
秋杋又塞了一口乌龙面给他,时间停顿久到他以为她不打算回答了。
「他传了讯息跟我说他要去美国留学就跑了。」
「他为什麽不亲自跟你说?」
「他说舍不得。」
「如果是我,我会问你愿不愿意等我。」
夹着乌龙面的筷子抬起,又放下。
「阿…阿…」温景栩在连续发出两个单音节後终於发现不对劲了。
他把乌龙面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在了桌子上,又起身拉上了帘子,关了灯。
他抱着她,用最物理的方法传达语言,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就像哄着孩子入睡那样。
几秒後,没了刚开始因为震惊而哭声渐小的趋势,怀中的人儿,
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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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买了蛋饼,还是你有其他想吃的吗?」
要不是她眼睛还肿着,他都要以为昨天只是在做梦了。
「可以…喂我吗?」某男还是没羞没臊的。
秋杋想起昨夜他起床的动作如此顺畅,不太可能自己没办法吃饭,不过他也不好拆穿他,拆穿他就等於让他再回忆一次自己在他怀里毫无形象流泪的事了。
「吃辣吗?」秋杋举着手上的辣酱问他。
「吃。」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传递食物好像变成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她掐准了他张嘴的时间,他也不再因为被喂着食物而别扭。
温若栩在外面悄悄地把手机关成静音,镜头瞄准了坐在同一张床上的两人。
她还纳闷为甚麽温景栩让她晚两天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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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温若栩才正式的「回来」。
「学姊,你妈妈还好吗?」
「手术很成功,不过年纪大了真的是摔不得,这几天谢谢你照顾他了。」
「哪里,有需要帮忙再找我或王妍。」秋杋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面上又热了几分。
「若栩姊,你们想吃甚麽?我去买。」小白是温景栩的助理。
「你伤没好透,我看还是吃粥吧。小白,麻烦你帮我买三碗皮蛋瘦肉粥,不要皮蛋。」
秋杋觉得奇怪,「学姊,我记得你还蛮喜欢吃皮蛋的啊。」
「喔,不是……」
「姊!」温景栩疯狂地向温若栩挤眉弄眼。
温若栩挑起半边眉毛,僵硬的转过头来,「喔!我…我说我及时也不是那麽喜欢吃。」
「我姊最近有点挑食,呵…哈哈哈。」
「对…我最近有点挑食…是吗…」
温若栩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麽要挑食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