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有一个晚会,晚上推掉你所有工作,六点会派人提前来接你,先去一个地方,再来跟我会合。」墨凌辙微微勾起一边的嘴角,他的脸颊动得我的掌心感到些许的搔痒,尔後用他修长温热的手将我的手抓下来,就死命不放。
「不要,恕我无法奉陪,明天有会议要开,经理不能主导,所以跟他说也无用,要超过六点才能下班罗,不好意思啦!」我吐了舌尖,就想开溜这艘刚刚不小心上的贼船。
「没关系,自是有法。」不想管这次又是怎样的法子,反正明天的会,可不是能被损友出卖得起的,有这份信心满满的靠山,我趁他想办法时松开手的刹那,再次回头就奔,这次多加上摀耳,理他说甚麽都不被影响。
「真是遇见怪人一个。」回到房间後,我扭动身躯,好似这动作就能摆脱掉这阵子的乱世。
看了床边的时钟,指针及分针滴滴答答从十二点慢移至一点,很好,现在那麽尴尬的时间点,身为一个把责任看成主要重担的我,当然是选择回到工作岗位上,於是我拿起一早乱塞凌乱的包包再重新整理一番,锁上门,骑着脚踏车出发。
「薇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层流入耳里,我稍许仰头,看到一位身穿白色短版上衣搭配一件牛仔裤的女子活泼的向我挥着手,「我下去找你!」很满意这个举动,因为这样一来,有足够的时间从脑海中的记忆体里找寻此人的基本资料。
「好久不见呢!近来可还顺利?」与之同时,读取出来的资料正是显示「死对头」这三字,而且还不单单是轻易能打发的,算是位善於伪装的劲敌吧!
「还不错啊!就没甚麽不同。」我配合她摆出一脸公关笑容,明明私下就争得你死我活的,表面工夫真是做足了,遇到这种人,我当然也不是好对付,自从以前有那麽一次被陷害的教训後。
「呦,谦虚啦,上礼拜不是才刚跟大公司签约完的吗!」明着酸言酸语,这也不是甚麽秘密,因为电视上早就重复当初现场播报的影片数次。
「这是我们公司的幸运,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啦!」我继续保持同一个微笑的弧度,这麽久的支撑,若不是平时有在无聊时随意练练,一般人可能不是僵掉就是抽筋。
「薇伊姐!楼上!」我带着一个欠揍的笑脸,再次仰视,是救星!央珣!
「不好意思,本人还有工作要忙,下次再聊吧!」我发自内心愉悦的笑了出来,比之前都更加真实,说完,弯了约四十五度的腰,不失礼节又不是太注重的道别後直接转身,偷偷瞧瞧双手扶在栏杆上看成效的央珣,朝她眨了个眼,欢快的跳跃到楼梯。
「央珣!抱一个!」在我上楼这小段时间里,央珣都一直在门口等我,一上楼看到她,当然是先行动表达报恩啦!
「哈哈哈,不用客气。」没等我说谢谢,央珣秒懂的自发性回话加上环抱。
「周铭黎呢?」我的怒气循序渐涨,眼神突地变得严肃,央珣则是不解我的思绪转变。
「经理......在......开会。」央珣支支吾吾的一字一句若在背稿一样,这种拙劣的谎言,对於我这个同为跟说谎无缘的人,一眼明了可破。
「我知道了,在办公室是吧,谢啦,晚一点在跟你聊,先去讨债了。」没说出来,我转向诉说着我的明白,一定又是周铭黎指使央珣这麽说的,还好央珣破绽百出,不然可就要担心她被带坏了。
「喔......」央珣没有上前阻拦,因为她知道要骗我没有想像中简单,即便如此,周铭黎还是喜欢找央珣为他护航。
「周铭黎先生!」我跺步快马加鞭的走进办公室,语气消去所有的玩笑,眼眸狠瞪着坐在旋转椅上,一脸惊恐的男士。
「嘿......你怎麽来啦,今天不是放你假吗?」周铭黎尴尬的笑了笑,一语就说中我生气的点。
「你好意思问这个问题!是谁准你乱许假啦,有经过我本人申请同意吗,把我随便交给不认识的人,你倒是随意,还有我的全勤奖金,你又要怎麽赔偿啊!」我把早上的气累积下来,一次全部咄咄逼问他。
「唉呦,不......不要那麽气愤啦。」周铭黎摆出要笑不笑的表情,开始求情,试着压抑我的怒火中烧。
「不要说些没用的,先说说第二个吧,奖金怎麽办?」不想浪费口舌,对於这个出卖我的先生,我只想要回一点索赔,否则赔了奖金又受气,这种事我不陌生,以前就常常如此,但我不会再傻傻的受屈辱了,也许从那个不知所云出现在梦中的那些事开始。
「好嘛!你这部分我负责给你,今早算是公假,如何?」周铭黎没辙的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好,很可以,接受你的提议,既然这件事有找落,那第一件事,就不跟你计较了,但先说好,如果是朋友就别没经过确认,就相信他人。」我摆了个满意的手势,再次跟这个大咧咧的好友叮嘱。
「好!」周铭黎如释重负,精神抖擞的跟我握手言和,「但这次就是知道是谁,才准许的啊......」转过身走到一半的我,敏锐的耳里接收到,来自背後的喃喃自语。
「你又想要说甚麽?是嫌这样的赔偿太薄弱,你想在附注多一点赞助我吗?」我撇过头,用身体姿势浮夸地作势要跪下,谢谢这位有钱有势的大金库。
「没没没,没甚麽,就当我嘴巴痒,随口说说而已,别往心里去。」周铭黎又一次没料到的被我发现,他急忙过来扶我,以我的了解,绝不是因为怕我的颜面糗态,一定是因为他若不这样做,根本没办法投注更多来赔罪,他必定亏本。
「不吵了,只是要你长长记性啦。」看他紧张惶惶地神情,突然有了笑意,我缓解情绪後跟他再嘱咐,「先去工作啦!多谢周经理大恩大德,我的工作堆积如山了。」走出办公室之前,我依旧不忘在用我们的相处模式损他一番。
「喂,不好意思,现在正在处理,等等约二十分钟会转给您档案,本来说好今早要给你,因为突然发生一些紧急的事,所以延迟了,会尽快用好的。」整个下午大致上有四分之三的时段都在接类似的电话,我说的「抱歉」都比「喂,您好」,还要多上好几个了。
「喂,您好,不好意思,因为今早有事情,所以......」我埋头在文件堆中,几小时下来,已如一台制式化的机器人,只要有电话就接,根本没心思去先看是来自哪的要通话。
「是我。」这个声音是我最厌烦听到的,墨凌辙怎麽能这麽死缠烂打,以前眼睛是脱窗吗!一点也不想承认有过这种事。
「没事的话,挂了,现在很忙。」没有第二句,说完就顺手移到架上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