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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带个伴手礼去见你，你想吃甜点吗？」
「我喜欢芒果奶酪。」
三十分钟前，骆如菲再度收到秋时悦的私讯。
六点十五分，当她出现在两人约定碰面的公园，他就坐在接近中央处，最大棵老树树荫下的长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疾不徐地走来。
「抱歉，迟到了。」他们约好六点，但她故意迟到，因为不想表现得太过积极。
秋时悦不介意地扬起微笑，「没关系，我可以等。」
骆如菲坐下，瞄了一眼被摆放在旁的精致纸袋，上面印着高级饮茶餐厅的LOGO。「这是什麽？」
「芒果西米露。」秋时悦从里面拿出外带纸碗，打开盖子，连同汤匙一并交给她。
「我不是说我喜欢芒果奶酪？」骆如菲表现得有些挑惕。
秋时悦问她喜不喜欢吃甜点，她从字里行间嗅出不寻常的味道，就像他在对待目标猎物一般，他忽然变得太上心，令她心生警戒，所以才会故意刁难说喜欢芒果奶酪。
「我自动升级了。」秋时悦耸肩，尽管早就猜出她的用意，也丝毫不介意她挑选甜点背後的动机。
骆如菲舀了一口品嚐。不愧是从高级饮茶餐厅买的，十分美味。
「好吃吗？」
「你不吃？」
他只买了一碗。「我不爱甜食。」
这是骆如菲的第一餐，不太营养，但她的味蕾得到满足。稍微享用过後，她问：「你为什麽用脸书私讯？」
「我没有你的LINE和手机号码。」他牲畜无害地笑着，「脸书上叫骆如菲的并不多，很好找。」
「我可以给你。」
「如果你想给的话。」他维持礼貌，不愿勉强。
「不给你的话，你以後要继续用脸书私讯找我吗？」
「我不介意，只要能找到你就好。」方法和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放下手中的纸碗，骆如菲咳了一声，差点呛到，见秋时悦从提袋中拿出餐巾纸，她摇头，「不用，没关系。」
「如菲，你可以放轻松。」秋时悦的笑容深不可测，将一切都看进眼底。
她的战战兢兢，有那麽明显吗？
骆如菲局促不安地别过眼，深呼吸，决定来个速战速决，「你想跟我谈什麽？」
秋时悦切入重点：「关於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如果你只是想道歉，其实可以在电话里说。」
「我没有你的电话。」
「脸书可以——」
「见面说比较正式。」在这个部分，他还是比较传统的。
「那我接受了。」骆如菲望着前方，看似面不改色，然而那紧捏裙摆的手，却出卖了她。
秋时悦看在眼底，微扬起嘴角，故意试探地问：「所以你不生气了？」
「我本来就没生气，是我自己当下也没有拒绝你。」双方都有问题，没有什麽好生气的。
「你只是喝醉了。」他贴心地替她把行为合理化。「我以为你会生气，因为觉得我随便对待你。」
「你有吗？」骆如菲倏地侧首，与他对眼。
「没有。」虽然昨晚的冲动，连秋时悦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没有喝醉，甚至连茫都称不上，却为她的美丽而动容、失控。
漂亮的女人他见多了，夜店里也几乎比比皆是，但面对骆如菲，他没有忍住，更在冲动之前，没能理性地分析後果。
「就当没发生过吧。」她现在单身，只是一个吻，不会要了她的命，她还是可以放得开的。
「我尊重你的决定。」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玄外之音，难道他不认同吗？
骆如菲挑眉，「你不愿意？」
「我是男人，要当作没发生过对我而言很容易，可是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麽随便。」
她讪笑，「你不随便，只是花心？」
「我很专情的。」他纠正。
「一次只交往一个女朋友嘛，我知道。」不过保鲜期限通常都很短。
秋时悦勾唇，「看来，你不认为我是个好男人。」
「你觉得自己是吗？」
「这应该不是我说了算的。」
「你才知道啊！」
他们相视片刻，同时笑出声，气氛顿时缓和许多。
「我们可以当朋友吧？」秋时悦问。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骆如菲大方地伸手。
秋时悦握住骆如菲的手，顺便瞥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我很想约你一起吃晚餐，但我怕你会拒绝我。」
「我是打算要拒绝你。」
秋时悦提醒，「当朋友应该不用保持距离？」
「你多心了，我只是因为刚刚吃了你带来的芒果西米露。」她眯起眼：「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想到这点。」
真的有意要约晚餐的话，就不会带这种伴手礼了吧？而是直接约在餐厅，不是吗？骆如菲暗自想着。
「我只是觉得，经过昨晚，今天就约晚餐，有点太过了。」
「我同意。」
秋时悦睨着她脸上那抹浅浅的笑容，此刻浮现於脑海中的念头，不是和她保持距离，而是想要更加地靠近。
骆如菲被他看得心跳险些漏拍，只能故作镇定，不着痕迹地拍了拍胸口。「你在看什麽？」
抽离思绪，秋时悦随意挑起话题，「我在想……你为什麽会决定和男朋友分手？」
「你怎麽会知道？」她不记得有和他提过。
「杨蔚宁告诉我的。」
好吧，反正这也不是什麽秘密。骆如菲耸肩，「我以为，这是你预料之中的事。」瞧他那日一副恋爱顾问，很专业的样子。
秋时悦自恃道：「当然，只是我没料到会这麽快。」
「我就是……想起了你那日说过的话……」
秋时悦微笑，不吝称赞，「聪明的女孩。」
骆如菲耸肩，以轻松的口吻道：「笨过之後，就该学会聪明了。」试图掩饰内心的苦涩。
「很好，至少不是学不会。」秋时悦投以目光。
骆如菲会心一笑，低头踢了踢脚前的石子。
後来，他们又天南地北地闲聊了一阵子，才於分开前，交换了彼此的联络方式；返家途中，骆如菲收到秋时风的讯息，问需不需要带晚餐给她，但她称累拒绝了。
和潘志豪分手後，她因为情伤胃口一直很差，整天只吃一餐也是常有的事，刚刚的芒果西米露已经让她饱了，现在她只想回家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