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班很了不起吗?」她从包里倏地抽出钥匙,终是气红了眼,「你要是等不住,可以不等。」话说完,她转身眼明手快地就用钥匙开了门。
可余伊却一下子反应过来,伸手抓住门把、用力一拉──碰地好大一声。
门被关上了。
他一直都是慢慢吞吞的,如今这麽大动作,把楚楚也吓得愣住。她呆站在门前,只感觉身子被人扳了过去,然後才抬起头,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他在生气。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楚楚本不该想旁的,可是……他扶着她脸的手滚烫着,吻着她的唇却是冰凉的;大半身子的重量压向了她,像个黑影把她给包围住;唇上的动作急躁又带着侵略,说明他正在生她的气。
大约知道是自己方才的气话惹恼了余伊,楚楚不敢反抗半分,就这麽弱弱地经受一切,窝在余伊怀里闭着眼睛、瑟瑟发抖……不久後,余伊终於放柔了动作,这第一个吻於是变得绵长而温热。
一直到他的唇也暖了起来。
「那一年我在医院和教室的座位上各等了你半个学期,後来又在国外等了整整三年……你觉得有差多等你这几天吗?」他伏在她耳边,低沉沉道:「你说谁等不住?嗯?」
楚楚红着脸、努力吸着空气,想要开口反驳又怕引出方才那个变身狼人的余伊,只敢小小声在嘴里嘀咕:「……你再不说清楚,就活该继续等。」
这回余伊气笑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都在你家过夜了,不够?」
楚楚摇头,「不够。」
「说了对你朝思暮想三年,也不够?」
嗯,那句话她很喜欢,但是,「不够。」
余伊叹了一口气,「非得问"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非得这麽正式?」
楚楚的眼睛眨呀眨,「对。」
「为什麽?」
「因为……」她目光闪过一点什麽,低下了头,「从来没人这麽问过我。」
她就想知道那是什麽感觉。
余伊愣住了,像是什麽东西塞在了胸口。
是啊……她从前过的是怎麽样的生活,如今又是费了多大的力气、勇气才走到他身边,他要是连这点心愿都不满足她,岂不是太过分了?
他揽她入怀,「……是我粗心了。」
「……那你到底说不说?」楚楚的声音被他闷在胸前。
「说,都说,」余伊把唇凑到她耳边,「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
「好。」
余伊皱眉,「我还没说完。」
「反正答案是好。」
他无奈,「……矜持呢?」
「没那种东西。」她笑得开怀。
像个熊孩子,上一秒还哭着,下一秒看见糖就流着鼻涕笑了。
他瞧她,心里关於她的那部分变得柔软,「就这麽乐?」
「嗯。」
「那以後每天问你一遍。」
「……」楚楚愣了愣,「是也不用啦。」
他问她:「那我现在总不是臭流氓了吧。」
「嗯……」楚楚认真思考後,说:「不是。」
余伊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楚楚警觉地缩了一下,「你……想干嘛?」
「刚才以臭流氓的身分试过了,现在用男朋友的身分试试。」
「你!唔……」
是夜,小区有左邻右舍的电视声、街上的狗吠声、远处的车声、风吹过树叶的沙声……还有,楼底下门前那对小恋人的呢喃声。
(番外、叫洒糖就洒糖,那我岂不是很没个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