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绘莲不经期待着等会要去听的音乐会,今天是绘莲的生日,在自己百般要求下,父母才同意自己带自己去听音乐会的,毕竟两个人都是大忙人。
从镜子看着坐在後座的女儿微笑的模样,浅川宏野觉得自己和老婆将通告推掉,来陪自己的女儿是个正确的选择,毕竟好久没有看到女儿的笑容了,反思着自己是否太少陪伴在自己女儿身边,眼神不由得黯淡起来,不一会又恢复以往的模样。
见女儿如此高兴浅川宏野不经调笑道:「绘莲能去听音乐会就这麽高兴吗?爸爸妈妈也能唱歌给你听啊!」
原本看向窗外的女孩,闻言看向了开车的男人道:「不一样。」语气空灵,听不出任何情绪,但熟识她的人便知道此刻,女孩有多麽高兴。
见女儿如此回答,浅川宏野也未有难过之色,只是继续安静的开车,车里一片祥和,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但在车上的人却不知道恶梦即将来临。
见前面的红灯亮了起来,浅川宏野停下了车子,等待着绿灯亮起。
当绿灯亮起所有车子便向前驶去,浅川宏野也不例外,却没想到横向的大货车闯红灯,直直的撞向浅川开的车,撞击力道之大让车子翻滚了好几圈,浅川绘莲只觉得破碎的玻璃不断的划过自己的脸颊,头被撞击的好晕,在昏过去之前,眼前所见是一整片的红。
好痛,感觉有好几把小刀在割自己的身体,有像有虫子在自己身上爬一般痒痒刺刺的,刚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眨了几次眼,眼前才终於回覆清明,肉眼可见不在是昏过去前的满目猩红,而是纯洁的白,一旁坐着一个金发的女人,绘莲认得她,她是自己的阿姨,但女人貌似很累,坐着打起了瞌睡,绘莲伸手碰向坐在一旁的女人,打算把人儿叫醒,她还想问问爸爸和妈妈怎麽了,感受到绘莲的触碰女人醒了,眼白里有着几条清晰可见的血丝,看起来好像很累,见绘莲醒来满脸的欢喜掩饰不住,绘莲刚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乾渴的不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女人见此从旁边放着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将绘莲扶起来,手把手的喂绘莲喝水,感觉道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绘莲顿时觉得乾涩的紧的喉咙好了许多,便开口道:「爸爸和妈妈呢?」
闻言女人拿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被眼尖的绘莲发现了,又道:「爸爸和妈妈死了吗?」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但眼里写满了悲伤,这一切都被美和看在了眼里,疼在心里。
女人闻言只得抱住绘莲安慰道:「以後美和阿姨做你的妈妈好吗?」在绘莲看不到的地方泪水滑落脸颊。
感受到美和温暖的怀抱,绘莲没有哭只是紧紧的抱着美和,将脸埋在了美和的颈部,手有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美和的背,像是在安慰着美和。
彷佛过了一世纪一般漫长,绘莲才答道:「嗯。」
刚出院没多久,便是绘莲父母的葬礼,因为绘莲的父母皆是明星,所以不仅是亲友到场,也有许多记者,葬礼上绘莲一身黑色的洋装,墨色的头发只是披在背後并未扎起来,所有绘莲父母在演艺圈的朋友见到绘莲也都只是象徵性的安慰了绘莲几句,内里有几分真心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葬礼进行到一半,绘莲突然觉得有些尿意,看着一旁还在忙着与亲友说话的美和,绘莲觉得自己去便成,反正也不远,所以也未和美和打一声招呼自己便走了。
在厕所解决完生理需求的绘莲正准备开门出去,却听到了两个女人的谈话
「你听说了吗?听说这次啊都是浅川宏野家的那个女儿说要出去玩过的,听说本来她的父母不同意是女儿死命要求所以她的父母才会把所有通告推了,就为了去看一场音乐会,所以才会发生车祸的。」
「是吗,那他们的女儿也太不懂事了吧,他的父母工作那麽忙还要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要是她没有提出这种要求的话说不定浅川宏野桑和浅川美慧桑或许都还活着呢,真是可惜了,两人正当红时便这麽去了。」
只听几声脚步声,便没有在听到谈话声了,呆站在厕所内的绘莲脑力不断循环着方才的话,使得绘莲本就漆黑的眼瞳,此刻失去了光彩,变得更加漆黑。
是自己任性才害死父母的,都怪自己为什麽要听那音乐会,如果不提的话父母就不会死了吧?
可是自己也只是想让父母多陪自己而已。
绘莲自己与自己的思绪不断的拉扯,一方面觉得自己害死了父母,一方面又觉得只是希望父母多陪自己,在思绪拉扯中口袋中的手机想了,绘莲看也没看直接接了起来。
「绘莲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了美和温柔的声音,却不难听出内里的焦急
听到关怀自己的话语,原本失去了光彩的眼眸才亮了起来,虽然依旧黯淡,但却比方才好了不少。
「美和阿姨我没事,我在厕所。」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是吗,那你快点回来,我很担心你呢,下次别在这样直接跑出去,好歹和我说一声,等下回来我给你介绍你的哥哥,以後你就要和他们住在一起了。」声音温柔,包含关怀,对於绘莲来说美和就像是阳光一般,能给自己带来温暖。
「知道了。」说完绘莲便挂了电话,在洗手台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便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