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自飄零水自流 — 想娶我嗎

正文 花自飄零水自流 — 想娶我嗎

「水烧好了,快进来吧。」

离水走向浴桶,热烫的药浴散发阵阵热气,慕花往桶中洒下红花,片片花瓣漂浮。

「里头加了苏木、赤芍、红花、松节和没药,能让你的外伤好得更快些。」

她抬手抹去额上的汗珠,「泡久一些,疗效更好。」

离水注意到,每当她需要用手使力时,大多是用左手,而非多数人的惯用手。

他想起她早上说过,她手有旧伤。

「我先去喂吱吱啦。」

等慕花揭幕离去,他缓缓褪下衣服,拆下染血的薄纱。

方泡入浴中,伤口遇水而刺痛,但泡久便习惯了。

他拨弄水面上的花瓣,一道脚步声渐近,帘幕後突然探出一个笑脸。

「你吃甜吗?」

在他洗澡时窥探,就只为了问他吃不吃甜,他不晓得现在是该遮掩还是拿水泼她。

「不吃。」

慕花瘪嘴,「可是我昨日做了太多龟苓膏,吃不完。」

「你怎麽不喂给你的吱吱?」

「牠是鸟,专吃果子,才不吃我这种解馋的甜点。」

「你看起来是挺嘴馋的没错。」

她被打趣不高兴,从帘後直接走到浴桶边。

离水不自觉更往桶底坐下,「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我是嘴馋没错。」

慕花趴在桶缘,「所以你得着眼点。」

她趁其不备,往他的眼睛泼了水,他顿时疼得睁不开眼。

「你这是......」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两瓣柔软贴上离水的唇瓣,甜腻的香气萦绕鼻腔。

她用舌尖递去一口苦药,轻轻松口後又重新吻上,这回便送上软糯的龟苓膏。

离水这辈子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这药丸苦得很,我想你肯定会吐出来,才用这方法喂你。」

「......你都这样喂你的病人吃药?」

慕花摇头,理直气壮的插腰。

「你是第一个。」

以前她还住在城里时,看见亲弟吃药时总会苦得把药给吐了。

那些寻常便宜的药材熬成的汤药浪费就算了,可这药丸大不同,里头可是以多种珍贵药材所制成的。

要是浪费了她该有多心寒。

「好啦,药也吃了,等会你泡好後就赶紧上床歇息。」

慕花完成任务,哼着曲调悠哉悠哉的走出去。

留下离水独自一脸懵。

这都是什麽啊,来这不是被非礼,就是霸王硬上弓,这年头的姑娘都是这样蛮不讲理的吗?

他抚着下唇,想到方才被抢吻的画面,内心一阵嘈杂。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惊喜还多着呢。

隔天一早,离水尚未睡醒,慕花早早就扛着竹篮上山采药了。

昨日替他诊脉,应是跌打损伤所造成的体虚,摘些九里香切片煎汤,佐以酒水服用功效挺好。

不过有另一道方子也挺不错,以刘寄奴、红丝线、北杏、甘草、丹蔘以及陈皮熬煮成汤连服三日,必能调理气机,顺气舒畅。

在慕花采药之时,离水仍在屋内熟睡着。

梦里,他正与山匪搏斗,欲抢夺珍稀的红珊瑚,却遭人自背後袭击,摔跌在地。

他惊吓起身,发现自己已然满头大汗,狼狈不堪。

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所以他会於林中昏迷,是因为与山匪争斗才会如此。

离水摀着胸口,剧烈动作拉扯到伤口,痛苦不已。

「我回......」

慕花采药回来,就见他脸色不大对劲,连忙跑到床边诊脉。

心率杂乱,情绪不稳。

「还好吗?」

她拍拍他的背,柔声安抚。

「没事,作梦罢了。」

离水缓过呼吸,「有些疼。」

「我马上给你换药。」

看着慕花忧心的神情,他油然而生一抹奇妙的感觉。

连他的亲生父母都从未如此替他担忧,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却愿意细心照料他的伤势。

他似乎不讨厌这个小姑娘。

「你去哪了?」

慕花上药时,他好奇询问。

「当然是去采药了。」

「这样早?」

「对呀,清晨的草药经露珠所润,更加鲜美,尤其你伤得不轻,用药可不能马虎呢。」

听到她为了给他治病花费不少心力,他心里竟有种说不上来的欣喜。

「谢谢。」

离水轻语,慕花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我是医者,救人是应当的。」

她的医术相当精湛,却不选择在城里开设医馆,反而隐居山中研究药草,是挺奇葩。

「敢问姑娘芳龄几许?」

慕花噗哧一笑,「怎麽,想娶我回家吗?」

离水无言,「别说笑了。」

他一个盗贼只贪财富,不贪美色。

更遑论娶妻生子了。

「年及二九。」

「你年仅十八便居於深山?」

「有何不妥。」

慕花也好奇,「那你呢?」

「弱冠。」

「那也只大我两岁而已。」

本想问她的家世,但想想又作罢。

离水打量着她,巧兮倩兮,美目盼兮。

任凭她的美貌,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山匪往来频繁,怎麽会放过这样的月貌花庞?

这个姑娘确实分外神秘。

「你再瞧下去都快把我瞧出洞了。」

慕花在他面前挥挥手,他回过神,就见她娇羞微笑。

「我知道我眼如秋水,面若桃花,但你也别看得这样专注。」

......离水要把刚刚的内心话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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