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还有谁？」Mors的眼神犀利。
「可笑的是，虽然祢跟那人类少女好几世都错过了，但她的爱却一直属於我们亲爱的死神，可是她始终看不清爱的真面目、始终看不见祢，这是她当初因为祢的关系逃过死亡该付出的代价。」
「向蕊不该接受任何惩罚！」Mors怒吼。
「那祢当初就不应该阻饶她的死亡，死亡是公平的，少了她，就要递补一条上来，祢不会不懂，生与死必须维持平衡！」Pluto拍桌，窗外也传来轰动大地的雷声。
Mors无言反驳，毕竟Pluto说的是对的。
这是祂犯过最大的失误，当初竟然忘了这件事。
「另外一个，也就是递补向蕊的那一个，他不懂的爱，不懂得珍惜，只会糟蹋，所以命运安排他在往後的生生世世，只会爱上最後一个爱他的女人，但那女人的爱，始终属於死神，在每一次与那女人的相遇，他注定独自一人孤单寂寞的走向死亡，悲伤死去，偿还狠心杀死那些无辜少女罪过。」语毕，Pluto那毫无温度的笑生在书房里回荡着。
Mors当下有些反应不太过来，祂细细咀嚼着对方吐出的每一个字，在想通後不禁睁大了双眼。
「这个惩罚，会让他明白，一个故事若是没有爱，不会有快乐的结局，还有，为爱而破碎到底是什麽感觉。」Pluto扬起大大的笑容，「这就是我送给你的最後一份大礼。」
所有的谜底终於在这一刻豁然开朗，Mors伫立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Mors，如果当初没有利顿公爵，或许祢跟向蕊也不会爱得这麽辛苦了，不是吗？」Pluto打开Mors书桌的抽屉，拿出了那张没有名字的羊皮纸条，「现在祢了有机会亲手毁掉他，犹豫什麽呢？祢不应该犹豫的。」
Mors盯着那张羊皮纸条看，有那麽一瞬间，祂真的有种冲动想要写上张彦程这个名字。
「我的最後一位死神，总有一人要走，至於谁要当离开的那个人，我让祢做决定，生与死必须平衡，祢明白的。」
「您不会干涉我的决定吧？」
闻言，Pluto大笑了几声。「或许，祢最後的选择，能够让你们都得到解脱，能让所有惩罚都结束，但我说的只是『或许』，最重要的还是祢最後的选择。」
送走Pluto後，钟立禹独自待在客厅内，伸长了腿躺在沙发上，盯着前方壁炉里的火焰看，试着去消化所有的一切。
他知道，死亡很快就会降临，到时，他到底该写上谁的名字？
曾经，失去她，让他感觉好像失去全世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掏空，什麽都没有剩下。
最後，他开始去接受失去，接受错过，接受被美好回忆的折磨，接受遗憾，接受堕落的自己，但唯一没有向接受妥协的，是爱。
他也已经明白，虽然他最爱的人回到自己身边来了，但仍挽救不了已经支离破碎的自己。
没有过死亡，所以不曾拥有过下一次的绽放，破碎的灵魂也无法得到修补。每一次他想努力的拾起这些碎片，却都因为碎裂的太彻底，再也捡不起来。
对於这个世界，他唯一的贪恋，就是向蕊了。
所以他是不是应该狠心一点，直到最後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