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利用的并不是慾望,而是恐惧。给予你本不该拥有的甜美,失去的梦魇就如漩涡让人自甘堕落。
这是季昂轩从小就懂的心理战的核心,在他的成长背景里,每一天都有各式各样的标准示范,他们透过任何可行的手段,从不计较弱小的人愤愤不平的喊着的道德,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观感佳不佳而已。当然,如果没人知道,那连观感问题都不需要了。
只剩成功与否。
季昂轩在旅馆特大的落地窗边支着手,看着熟悉娇小的人影穿梭在街,最後停在下方的大门,他彷佛看到了她咬牙切齿往上瞪着自己的样子,像破破烂烂的仓鼠。
他的嘴角挂着被自己想法逗出来的笑。
看着她踏入建筑物,原本的落脚处被人流重新淹没,季昂轩转而望着自己的房门,可没多久他突然觉得自己等着门被开的瞬间有点可笑,最後还是移开了视线,漫无目的的看着外头糜烂的灯火。
门被毫无礼貌可言的大开,又被带着怨气一般的重重关上,走进来的柠茵不说一语、看也不看,毫无美感的将自己的衣物拉扯的丢下。
「丑死了。」季昂轩真的是忍不了,他一脸厌恶地看着柠茵彷佛放弃生命一般,一丝不挂、头发凌乱,将豪华漂亮的大床弄的像命案现场。
「你爱干不干。」柠茵乾脆拉过被子直接闭眼睡了,但一大拉力直接将她扯出来,面对对方压到性的力量,恐惧还是有些摧毁了她从容的面具,慌张的被季昂轩拽进了浴室。
一踏入,还冰冷的水直接从头淋了下来,柠茵被冻的直哆嗦,望向季昂轩的大眼充斥着崩不住的害怕,这个落水小狗般的表情,季昂轩反倒满意了。
「学姊这个样子,我爱干了。」
面对季昂轩的靠近,柠茵几乎想大喊救命、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但她还是克制住了,她知道就算喊了也没人救的了她,而且这也是她自己选的。她只能闭紧双眼,或许……或许幻想成喾黎,一切就会好一点。
但脑海里却反覆放映着一切如何开始,那个寒冷的彷佛连时间也被冻结的冬季,连带着自己的人生也一并被冻结住的冬季。
那天她不知道为什麽喾黎喜欢上的学弟会知道自己电话,不知道为什麽他会知道自己住处,不知道为什麽他要将自己约在家附近的公园,她不明白这一切他究竟有何用意。
她赴约,却在静观其变。
季昂轩挂着他一如往常的笑容,也一如既往的令柠茵感到反胃,
「学姊,我喜欢你。」
柠茵内心里笑了,暗道不可能。
「但是……我知道学姊喜欢的是喾学长。」
这下有些震惊了,柠茵的一边大脑正在努力消化,一边猜着他葫芦里卖上麽药。
「我也知道学长喜欢我。」
好了,这下真的再也消化不了了。
「所以我给学姊开个条件如何,如果学姊跟我上床,我就跟喾黎学长交往……」他顿了顿,欣赏着柠茵扭曲着五官,不可置信的眼神,「如果你不答应,我依然会跟你告白,我会每天都跟你表白的。就在喾黎的面前。」
「你神经病吧!」
「那又怎样?」
「你!」
怒火和无能为力在柠茵的心口来回冲撞,她不知道该如何改变现况,喾黎前些天才打听到季昂轩似乎有喜欢的人的事,抱着她哭的涕泪纵横的脸、微微哆嗦的肩膀,那幅场景在脑海里飞速放映着。
再者如若季昂轩真的在喾黎面前对她表白了,就算她拒绝了,他们还能如以前一般毫无芥蒂的玩在一起吗?
三个人之间要嘛全都不好过,要嘛只有自己受伤,其实答案早已在柠茵心中有了雏形。
哪一次不是这样呢?喾黎想要的,她总会满足他,只是这一次牺牲的又多了一些,也或许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上床对自己来说,有多麽痛苦。
她答应了。
而那一次就直接在公园的厕所里,意外整洁的女厕,她彷佛是季昂轩迫不及待拆开的圣诞礼物,她强装的镇定和扑克脸被下身的疼痛撕扯的破碎,彷佛整个人被由内颇开了一般。
胃翻搅着恶心,如砧板上的鱼肉,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的瞳孔无法聚焦,原来不知道何时……她已经哭的不像样了。
而就在隔天,她疼的完全无法好好站着。
而喾黎,正拿着季昂轩的向他告白短信,面红耳赤的对着她兴奋的尖叫,柠茵笑着听,脑袋却从未进入任何一个字。
ㄥ
柠茵曾以为自己会疯掉,但她却撑过了好几个月,从冬天到夏天,她已经不知道和季昂轩滚过了几次床单,除了第一次之外都是在这间豪华的饭店房间。
但每一次她还是疼,每一次她还是觉得恶心,每一次到了最後她还是会哭。
「别搞的像我欺负你好吗?」
季昂轩就在上方凝视着她,下身却依然残暴的律动着,他似乎也不奢望柠茵会回覆他,自顾自地说,「你也少为自己贴上什麽英雄主意的标签,你根本不是为了喾黎……」
「你不过就只是在顺从自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