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沒有名字的咖啡館 — 第一杯(1) 拿鐵

正文 沒有名字的咖啡館 — 第一杯(1) 拿鐵

我叫梁思乐,南安高商二年级,我喜欢的人叫宋谦……喔不对,我不喜欢他,我只是有点在意他,有点,真的只是有点。

他是我的国中同学,国一时他是我好朋友吴郁方的男朋友,所以对他可说是略知一二,後来他们在交往的第四个月就因为吴郁方觉得累了而分手。

别笑,国中生的感情不都是这样吗?今天在一起、明天分手,所以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我和他真正认识是在国二下学期,他在通讯软体上敲我,说了几句没什麽意义的话,却让我们之间搭起了线,从兴趣到生活无话不说,但只局限在网路上,我和他在现实就没办法这样肆无忌惮的聊天,因为我不太敢正视他,所以就算我们面对面时,还是习惯用手机聊天。

我开始猜想我不敢看他的原因,应该是因为我对自己没什麽自信,所以才不敢和他说话,总会下意识地去躲避他的视线,因为他长得其实算帅,如果他没把眼睛挡住的话……

真的要认真叙述他的话,应该说他是一个很随兴的天秤座,平常话不多,有点闷骚,单独聊天时话却不少,爱开玩笑,成绩一般,只有数学、理化好,特别特别好的那种,弱科是英文,am、is、are都不会分的那种程度。

他有一群以陈彦柏为首的好哥们,但我不是很喜欢和他们说话,因为他们总爱开我玩笑,看到我就一直「谦嫂、谦嫂。」的乱叫,我不喜欢这样,毕竟我们也没交往这样叫只会让我们之间很尴尬。

那时候我和他的关系……真的要我形容的话,我会说,暧昧,但我其实不喜欢这个词,因为不知道该把它归类为形容词还是动词。

但要是有人直接来问我,「你和他是什麽关系?」我会很大方的说,「我喜欢他,但我们没在交往。」可大家都会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我然後说,「才怪。」

OK,fine,没人信就算了,这世界就是这样,说实话还没人相信……是说,也没多少人会直接来问我,大部分的人都喜欢在背後瞎猜,雾里看花。

我曾问过他关於喜欢的人这件事,他却怎麽都不肯说,在我不断的骚扰之下,他终於透漏了一点,他说他喜欢班上座号尾数也是2的那个女生。

我很高兴,因为他12号,我22号,班上没有32号,这说的不就是我吗?看来这一切不是我想太多,也不是自作多情,对吧?

我再问他,「那你为什麽喜欢那个女生呢?」我心里窃笑着,期待他的答案。

他想都没想就秒回我,「不知道。」

「喜欢一个人,怎麽可能不知道为什麽喜欢呢?」

「那你为什麽喜欢他?」我之前和他说过,我喜欢班上一个男生,他应该知道那个人就是他嗯……应该知道吧?

「因为……」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而且他很帅又温柔,「反正就是喜欢他。」

「你不也没个实际的原因吗?」

「至少我自己知道为什麽喜欢他啊。」我不甘示弱地回答。

想了很久後他回,「我喜欢……她有点傻傻的,举止很可爱。」

等等,说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可以接受,但对我来说……很不正常啊!

我自认为很洒脱、独立,一点也不蠢,话有点多,有点爱哭,,以上这些个性并不能用可爱来总结吧?

「你确定你喜欢的人是这种个性?」我怀疑他看错人了。

「确定。」我隔着萤幕都能想像到他嘴角微笑的样子。

「看来我和她不熟。」我开玩笑地说。

後来话题就转走了,那天是我们第一次通宵聊天。

我们之间从来没说清楚彼此喜欢的人是谁,但我相信我们都清楚彼此的心意。

我和宋谦之间的关系就这样一路拖到国三,还是没人要开口,我们之间相处的模式也没什麽改变,唯一的变化就是,我和他少数的女性朋友--林倚熙成为了不错的朋友,放学时常一起去学校後门附近的全家吃晚餐。

「吃饱了要去走走吗?」我因为太无聊忍不住提议。

「去哪?」坐在我对面也因为无聊正滑着手机的林倚熙说。

「去嘉兴。」

嘉兴是一间和我们国中只隔一面墙的国小,我们一群人之前为了更快速到达嘉兴抢球场,曾经翻过那面墙,又因为是我们第一次翻墙很不熟练,害的宋谦他们为了帮我们女生自已来不及翻过去而被教官抓的正着,之後的下个星期,男生们就在学务处门口罚站了,虽然很蠢,但是我觉得那是特别珍贵的回忆之一。

「好。」稍微收拾了一下环境後,我们就离开了全家。

才到嘉兴没多久,宋谦他们那群很巧的也到这里打篮球,我和林倚熙本来还在走操场,後来索性就坐在旁边看他们打球。

「你们现在是在演哪出?」她一脸八卦的问,「相约在嘉兴啊。」

「只是刚好。」我翻她一个白眼,「就不想问你和陈彦柏现在什麽情况了。」

陈彦柏是宋谦那群算是主要出馊主意的,和林倚熙的关系也只能用暧昧来形容。就说了,暧昧这两个字真的很不负责任,即使看到他和别的女生嘻嘻哈哈时,你也不能冲上去和她说,「放开我家男人。」你最多只能在旁边用眼神盯着他们,唉,有实无名啊。

「算了,当我没问。」她打哈哈的带过。

我望向正好拿到球的宋谦,「现在就还是那样啊。」我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聊什麽啊?」还等不到林倚熙的回答,王维家就突然出现并在我旁边坐下,很自然的加入话题。

王维家是我的男性闺蜜,从国小三年级就认识,一路同班到国中关系好的没话说,一个眼神就懂彼此在想什麽的那种。

「聊……」我偏头想了一下,「聊高中要读哪?」

虽然我们关系好,但我也不曾跟他仔细说过和宋谦的事,女生闺蜜之间都可能有不想说的了,更何况是和男生。

「对、对、对。」林倚熙连忙接话,「思乐说她想读安商。」

南安高商是当地一间公立高职,历史悠久、校风开放、名声优良,我一直想读那里,因为它的热音社很有名,正好我对热音有种莫名的憧憬。

「和你说这个也没用吧?」我开玩笑地推了他一下,「反正你也考不上。」

他的成绩嘛……非要我形容的话就是烂,别说是全班倒数,说是全年级倒数都不为过,但他一点都无所谓,也是啦,要是我家像他家一样有钱的话,我也不会在意我的成绩是否烂到掉渣。

「对啦,我考不上。」他没好气地回我,还顺便用力的还了我一手。

林倚熙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怎麽了?」我和王维家发现她不对劲後,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

「就是觉得你们聊天时,我都好难介入喔。」她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会吗?」我问。

「你们中间有一种特殊的气氛在。」她支支吾吾的说。

「好好说话!」我们又异口同声、半开玩笑的警告着她。

语落,我们相识而笑,「也太有默契了吧。」还击了个掌。

「好吧,我不多说了,反正旁边的人自能体会。」她用眼神示意我,我顺着她的视线一路看去,就看到宋谦无视着陈彦柏传给他的球,一直看着我和王维家,我不知道我该怎麽解读那个眼神,应该说有一点悲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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