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不记得自己是怎麽睡着的,口腔残留酒留下的酸味,回忆里只有不断不断进入胃的液体。几颗枕头撑起身体,也限制行动,让他不好翻身,手下感觉到的粗糙告诉他,这不是自己的床铺。
「醒了?感觉怎样?」
银眼同样睡眼惺忪,一开口都是酒气,腰间绑带松开,长袍散落两旁,露出一点蜂蜜色胸膛。
第一次和大公一起醒来,感觉有点新鲜,但更多的是羞耻难堪。
「好多了。」
羽漫应着,想测测额头温度,身体比昨天轻松许多,原本重得像绑上石头的手,没有费太多力气就能举起。
「别起来。」
酒精洗净脑袋,也扬起不好的回忆,母亲的哭诉、羽离他而去的背影,每次都差一步就能挽救,也差一步就会永远失去他们,经历当下如在梦中,随着日子过去,恐惧时时刻刻敲他的胸口,警告他随时会变得更糟,越是活着才知道幸福有多不容易。
「拜托你了。」
昨天的羽如此脆弱,几乎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呼吸比婴儿还浅,眼到之处都是血。
「比欧,如果……」
手在半空被压回床铺,羽第一次看大公这样苍白。乖乖把自己摆回枕头,有一瞬间,羽觉得自己离他好远。
『千万别对比欧力说这种话。』
「什麽?」
比欧问,目光不在羽脸上,而是盯着被棉被盖住的箭伤。
「没事。」
满德的话让羽闭上嘴。
「那天……满德有没有为难你?」
手被珍惜的捧着,情绪瞬间涌上,一滴泪水掉了下来,羽猛摇头,埋头扑进大公怀里,放肆的大哭特哭。
「没事没事。」
除了心疼,还有点讶异慌张,又是测量额头温度,又是吻脸颊安抚。
「好痛。」
最痛的不在伤口,而是在胸口、在心里,憋得不能呼吸,羽软弱的靠在他身上,嘴里重复一样的字句。
羽闹得厉害,说什麽都不要不要,只会巴在自己身上,大公无法离开去拿药取水。
真是伤脑筋的小熊。
「我去拿吃的,吃完再睡一下。」
吃睡最能加速伤口癒合的方法,几个小时好眠补足缺少的元气,快速起身下床,大公总算是放心了点。
「大公大人。」
打开门,满德的声音一闪而过,门很快关上,挡住接下来的话。
相隔的时间都还不够下楼梯,大公又出现在门内,带着笑容也藏不住眼神中的慌忙。
「抱歉,有急事得出去,我让努华过来照顾你。」
他边说边换下衣服,身躯反射早晨阳光,现出烘烤面团般的金黄色泽。
「我能照顾自己。」
才醒来就分开,羽心里有点憋,突然想帮大公梳理头发,只要他再留久一点,如果自己喊痛,比欧就会留下,可是他不想让比欧担心。
「别再去马厩,好好休息。」
捧住他的脸,大公和他唇唇相叠,最後叮嘱一番後,穿上外套匆匆离去。
#34+
他喜欢能看着羽入睡,大床衬托他的纤细身形,熊皮让那双手显得瘦小,黑发融在夜色里,魅惑每个投注目光的人。
「好了,擦完药後睡吧。」
厚实大手拍拍头顶,细腻经过每一道层次,夜晚来得太快,待办事情是那麽多,他不只想和小熊品嚐夜晚,春天要到了,会有更多花卉盛开,到什麽时候他们才能一起度过整天?
「不要。」
「你在哭?」
羽没有回应,转动脖子,把半个脸埋进枕头。
「满德……果然欺负你了!?」
「不是,是、是他说,呜……。」
眼眶热泪积聚成湖泊,让重量拉出一条小河,羽哭得牵动伤口,痛楚窜过脊髓发散到末梢,痛得他忘记哭泣,眼前白花花一片,意识断线好几秒。
「再喝一点麻草止痛?」
伤後1、2天内反而最痛,睡不好会影响癒合。
「不要了。」
他半天前才喝过,不想再嚐那恶心的草腥味,而且麻草麻痹的不只是身体,还会意识不清,多一点甚至会控制不住排泄,羽讨厌那样子。
「只是有点不安,没什麽大不了。」
他才不要提起大公夫人,那不是摆明了在吃醋?
「现在呢?」
骗人,小熊是不会害怕的,倒是最会害羞,他用鼻尖摩擦脸颊,假藉耳语偷常好几次小熊的嘴唇味,羽也闭上眼回应,两双唇瓣交叠压制,无形中比拼起力气。
就算处於被压制状态,羽还是没轻易放弃主导权,扯住白金色头发,控制比欧的动作,比欧力哼出鼻息,忘情的掐住他的腰,羽立刻吃痛变成苦瓜脸,战力一下缩减成0,啪的摔回床铺。
「抱歉。」
手臂按在他的胸前,比欧力偷笑着,手指移动数着底下等距离排列的骨头,继续细密的吻。
「啊……」
吻落在喉咙间,不时用牙齿咬过,羽眯起眼,享受被支配的快感和满足,手指用力陷入头发间。
解开扣子封锁的上半身,冷空气刺激着羽,月光下,胸腰细毛泛出银白色,避开腰间布条,比欧低下头,一一吻过它们,羽的颤抖和呻吟更鼓励他加重力道,淡米色的肌肤立刻留下粉色痕迹。
「咿!」
同样的对待也发生在胸前,凸起处正经历不同的感受,舌和唇湿润又温暖,坚硬冰凉的齿轻轻扯咬,不光是痛而已,还有未曾体验过的酥麻,羽猛力摇头,弄皱了枕套。
「比欧……」
「痛就抓紧我。」
羽呼出一口气,兴奋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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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送了点肉,喜欢你们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