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跟陈奇若是男女朋友?」
「啊?」花未零擦玻璃的报纸因摩擦数次而破洞,手指在窗户上撸了一横。
唐颂的话让她在思考如何打破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时,被硬生生地塞了这句话。
她跟陈奇若怎麽可能是男女朋友?
「不是吗?」唐颂停下早已擦到不耐烦的手,倚在门上侧首看着她。
「不是!怎麽可能是!我才不会喜欢陈奇若那种的!」
花未零像是想要急忙澄清,嗓门大声了些,边说还边挥舞着双手,那模样看在唐颂眼里着实压着他的笑神经,不自觉地提起了嘴角。
他跟花未零此时会在这全因为上次他与外校打架的事而处分爱校服务,至於花未零为什麽会在这……皆因上次。
「唐颂,这次想怎麽爱校?」
『擦玻璃』在前头审问着,然而唐颂确实一副吊儿郎当样,正眼对视超过两秒都没有。
而眼前这位教务主任之所以会被叫做『擦玻璃』,则是因为他每次一逮到学生违规,爱校唯一做的就是擦玻璃,这老头特爱清洁玻璃了,三不五时就得擦,说他办公室的玻璃是全校最乾净的一个都不为过。
唐颂明白,不管他说了什麽,最终结果一样是「擦玻璃」,所以一语不发,而这一语不发惹得眼前的人勃然大怒,一把拍桌的起身。
「好,你这种态度,连同那个因为你而受伤的那个同学的份也一起做!」
唐颂看着『擦玻璃』的脾气已被自己挑得差不多了,才愿意正视他。而且,他也提到了一个他很感兴趣的人。
「主任,我觉得呢,自己分内的事就该自己完成,人呢,总要做些不一样的事情来充实人生,那个因为我才受伤的同学是位优等生,没被记过警告过,正好让她来体验爱校服务看看呀!」
「你!……」
「主任,那是您要罚她的,凭甚麽我得替她做?要不……主任您来替她做?」语毕,唐颂又露出他那嘴角旁的一凹陷,表情甚是邪恶。
「放肆!你把我当什麽人了!」
「所以主任啊,让她也一起爱校吧!」说完,唐颂的笑意不减反增,酒窝的凹陷越发深入。
「不然你喜欢哪种?」
唐颂的话一问完,花未零的心里立刻有了答案。
一句「就是你这种」的声音自心底浮现心层,像是脱手的气球扑往天空怀抱那般,传达到大脑去,差一些就脱口而出。
对於这样的问题,花未零无法答出口,只好佯装自然地又擦着玻璃,并且告诫他再不赶快擦上课就来不及了。
对於那些“佯装”出来的自然,早已被唐颂识破,勾起了唇角。
自从花未零为他挡那一棍吧,他对花未零的感觉也变得很微妙,说不出哪里改变了,只彷佛觉得,自己似乎对她更有兴趣了。
也是这份奇妙的感觉,无形之中似乎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像是有条隐隐牵着的线,藉着那场架,套住了他们。
「对了,你们家是开花店的吗?」
闻言,唐颂清朗的应我一声,并悄悄地勾起嘴角。
「我妈是花店的店长,从小到大我什麽事都做不好,唯有跟着我妈照顾那些大大小小的植物才能专精些,我妈认为我对照顾植物很有天分,而我也是这麽觉得。」
说到花与他妈妈,唐颂的唇角就一直上扬着,甚至有时还会不经意地露出牙齿。
他的笑其实很亲切,像极了投进篮框球的大男孩,开心爽朗笑起来的模样。
从前的我为什麽会没有发现,甚是只注意到他故意表现的模样?
「你如果描述外观给我我都能告诉你花名,甚至是花语都行。」
「骄傲的勒。」我笑着,轻轻擦完下半部最後的一块玻璃。
「那当然。」他愉悦的语调慢慢地降低,似乎参了些自嘲,「我大概也只有这件事和打架最厉害了,我什麽都不会。」
听着这口气,我不禁将视线放到他的身上。
为什麽,我会感觉到他正在悲伤?
而我也慢慢觉得我陷入他那悲伤的情绪,受到他的影响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