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琪问王威友还有没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只要可以跟张美琪在一起，去哪里都好。王威友才想摇摇头说没有，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要不要回我们国小看看？」
「好啊，这主意不错。」
於是张美琪驾着小发财风驰电掣地往两人毕业的国小前进。
站在学校门口，王威友觉得陌生又熟悉。十几年过去，校舍经过大幅度改建，已没有多少旧时模样，但门口的几棵大树可以证明，这里确实是他待过一年的地方。
望着紧闭的学校大门，王威友叹口气，「好可惜，假日校园没开放，不然就可以进去回味一下童年了。」
张美琪贼贼地笑，带着王威友沿着围墙走了大半圈，找到一个在僻静角落的洞。「很多人都从这里钻进去打球运动。」张美琪边说边从洞口钻进校园，等她站好回头，才发现王威友还一脸无辜地站在围墙外，并没有跟上。
「怎麽，不想钻狗洞？」
王威友苦笑，「不是，是洞太小钻不了。」
张美琪没想到会有这种事，「那怎麽办？」
「我爬墙好了。」他双手往墙上一撑，轻轻一跃就越过了围墙。
张美琪用力拍手，「王威友选手表现完美，我要给他十分。」
「体操？」
张美琪嘿嘿笑，上前勾住他的手臂。
偌大的操场空无一人，只有几条狗躺在树下睡午觉，被张美琪和王威友说笑的声音吵醒，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他们，又埋着头睡过去。
冬日的阳光正好，晒得人十分舒服。
「走吧。」张美琪牵着王威友的手，带他往当年的教室走去。「我们的教室还在喔。」
「咦？」王威友很惊讶，他以为旧教室早就拆掉重建了。
「听说是经费不足，所以旧校舍只能分批改建，我们的教室算比较新的，要慢一点才轮到它。」
在校园里走着走着，看了些新新旧旧的建筑物，王威友的回忆一点点被勾起。站在当年那个教室的走廊，他有点不敢置信，「这真的是我们的教室，六年甲班的教室？」
「对啊。」
「怎麽那麽小间，而且门好矮，跟我记忆中完全不同。」有些以前要仰头看的东西，现在要低头看了。
「你现在走进去大概要弯腰，不然会撞到头。」
王威友和张美琪靠到窗户边往教室内看，只见里面稀稀疏疏摆了约二十套桌椅，比当年少很多。黑板和公布栏倒是和以前没有太大差别，都贴着标语和学生作品。只是王威友觉得它们的高度好像变矮了。
张美琪有点惊讶，「现在一个班人数这麽少啊，台湾少子化真的很严重。」
「我记得以前窗台到我胸口耶，现在只到我的大腿，黑板也好矮喔，以前擦黑板还要踮脚尖」王威友不断惊叹，「桌椅竟然这麽矮又这麽小，我以前觉得坐起来满宽的说。」
「你现在一定塞不进学生椅。」
王威友拚命点头。
「你坐下来膝盖大概会顶到下巴。」
王威友想像一下那画面，朗笑出声。「有可能。」
张美琪拍拍他，做出拭泪的模样，「王威友，你长大了，班长觉得十分欣慰。」
王威友心中一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你找得到吗？学校变好多耶。」
「跟我走就是了。」王威友边拉着张美琪往一栋独栋小房子前进边咕哝着，「竟然还在，没拆。」
等到了小房子前，张美琪笑了，「带我来厕所干嘛，自己不敢上厕所要我陪你喔。」
王威友笑着没说话，把张美琪放在厕所门口，自己走到里面。「面向我。」
张美琪转了个身面向厕所里的王威友。他居高临下看她，阳光从张美琪身後照过来，在她身上框出一圈柔和的金色光芒。他自言自语，「不对，跟当时的感觉不一样。」
被张美琪拯救那天也是个阳光正好的下午，她背後好像长了翅膀，是天使也是女战神。
「什麽感觉不一样？」张美琪一头雾水。
她还没说完，王威友就迳自蹲低了身体调整视线的高度。「终於有点像了。」可惜，还是看不到那双金色的翅膀。
「到底像什麽？」
「那一天张志扬把我堵在厕所，被你痛骂了一顿。你出现在厕所门口的时候，我好像在你身上看到翅膀，感觉你就是来拯救我的天使，或者根本是女战神。我想再试试看能不能看到那双翅膀。」
张美琪笑了，「看到了吗？」
王威友摇头。
「好可惜，换我试试看吧。」
张美琪把王威友推到门口，自己站进去。阳光从王威友背後洒进来，灿烂耀眼，张美琪笑着说：「我看到翅膀了。」
「真的？」
她用力点头，「金色的翅膀。」
「像天使还是战神？」
张美琪一脸神秘地说：「都不是。」
「那像什麽？」
她把嘴咧得大大的，「男神，帅到会发亮的男神。」
背着光的男神笑了，很傻的那种笑，伸出手把张美琪搂进怀里。
张美琪故意一脸暧昧地问：「你想在小学厕所行儿童不宜之事吗？」
「当然没有！」王威友赶紧把她松开。
「还好没有，我觉得『气』氛不好。」张美琪边说边抽鼻子，皱了皱脸。
「去别的地方逛一逛吧。」
「那我要去溜滑梯，还要荡秋千。」
「走吧。」王威友和张美琪手牵手，蹦蹦跳跳地朝操场走去，像两个小朋友。
张美琪荡起秋千来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大胆又疯狂。她不停把秋千荡得高高的，尖声大笑，兴奋到不行。王威友只能在旁边捏紧了拳头，不停劝她，「低一点，荡低一点。」她才乖了一点。
等张美琪终於从秋千上下来，小脸兴奋到发红，汗湿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好久没有荡秋千，真是太过瘾了。」
望着她微红的脸布满薄汗，胸脯因兴奋而起伏，王威友头一低就吻上了还在一张一阖的小嘴。
亲吻吸吮，舌头扫在她唇上，嚐到了一点汗味，「咸的。」
她也舔舔他的唇，「甜的。」
「分我一点。」他的舌头与她缠绕，刮擦过味蕾，彷佛真嚐到了一点甜，而她也似乎嚐到了一点咸。
一吻结束，他意犹未竟。「想多吃一点。」
他们手牵着手，羞赧地找到隐蔽的角落，做了比接吻还要更儿童不宜的事。灼热的手掌贴着汗湿的肌肤，在彼此身上抚摸揉弄，直至两人都轻轻喘息。他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问：「我可不可以参观你的房间？」
张美琪喉头一哽，「王威友同学，你变坏了。」
他吮着她的耳垂，再问：「喜欢吗？」
「不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