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樂天少奶奶 — 第四章(2)連男人都往別人那兒送

正文 樂天少奶奶 — 第四章(2)連男人都往別人那兒送

这次连于展逸都忍不住失笑,古莫愁则是瞪大着眼睛,不明白他们在说什麽。

「对…又有人要来找大哥,呃,『那个』。」柳之恒满脸涨红,抖动着肩膀说道,从背後看大概会以为是个癫痫发作的青年。

「这些人烦不烦哪,我们展逸是很忙的,没有时间一天到晚陪他们『那个』,要『那个』不会去找别人啊?当我们这儿是哪里?」这话说的是越发暧昧,柳之恒已经笑到快说不出话,于展逸则是一脸败给她的模样,低着头闷笑。

「嫂、嫂子,你…你也知道…庄主的『功力』是一等一的好,如果要随便找人『那个』…应该只会败兴而归…」柳之恒单手捂着脸,用尽力气要说完後面的话,却又夹杂着抖动的笑声:「所以,只有找大哥『那个』…比较…一劳永逸。」

「胡扯什麽。」于展逸尽量正色地对柳之恒说道。

司马映雪看看他脸颊微红,又看看笑到不能自己的柳之恒,这才了然过来。

「柳橙汁,我说『那个』你以为我说哪个?臭家伙!」司马映雪伸出手就要揍他,于展逸及时轻轻拉回她,安抚地摸摸她的头。

「好了。你陪着莫愁在这儿等,我去去就来。」

「恩。」想到上次可怕的记忆,司马映雪这次一点都不迟疑地决定要乖乖留在原处等他回来。

以往柳橙汁都会留下来「看守」她,这次竟然二话不说地跟了上去。不过司马映雪又猜想,应该是因为他相信她没胆子再跟上去了吧。

「…他们要去哪?」古莫愁一头雾水问着。

「…打架。」

「嗄?」

「打赢了展逸就能接手山庄,所以展逸只要在庄里,时不时就会有些人不自量力要来跟他决斗。我告诉你,那画面真的是很可怕的,我打死都不想再看一次。不过呢,展逸的武功非常好,所以他从来不曾受过伤喔!只是…每一场打斗,输的那一方一定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不管怎麽样,我也都很难真的开心起来。」每一次都要夺去一条人命,才能换回他和整座山庄的太平…虽然他们都是因为太过贪心才拿命来赌,不过这样的代价,真的太大了。

眼见古莫愁一个步伐就要跟着去看热闹,司马映雪赶紧抓住她。

「莫愁!…你千万不要冲动,打斗的场面没有你想像中的有趣,也非常危险。我上次就是缠着他带着我…总而言之,如果你跟上去了,展逸一定会很生气的!你可千万不要惹他生气…他生气起来好恐怖的…」她又想起上次自己不顾自己性命想救那个男孩的事情。

原来于展逸对她生气过,可是他可从来没有对她这个义妹发过脾气呢!想到这点,古莫愁的心里又觉得自己在于展逸的心中铁定是更胜一筹的。

「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就躲在边边偷看就好,好吗?」古莫愁不等她回应,径自快步向前走。无奈司马映雪怎样都拉不住她,越接近大厅,她也越不敢出声,只能跟着轻手轻脚,不安地往前走。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心狠手辣。可怜那蠢蛋一点儿『好处』都没捞到,连姑娘晕了过去都摆不平,就被人划开了好几着洞,像只待宰的羔羊被人放血致死。」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却浑身带着邪气的男子,不知死活地说着。

果然是他。于展逸握紧拳头。

司马映雪捂住嘴,难道他说的是那个要非礼她的登徒子?不过这些人怎麽搞的,都跟电影里演的一样,话都特多?在动手之前总要讲几句话激怒对方。是别人还好,激怒了展逸,绝对没好下场。

于展逸饱含怒意的双眼看着毒蜇蛇,握着剑那只手的拇指将剑推出剑鞘,毒蜇蛇也摆出招式。

毒蜇蛇率先出手,众人眼神还跟不上于展逸移动的速度和路径,就见毒蜇蛇手抓着空气,而于展逸人还好好的站在他後面。只见他一脸不屑地看着毒蜇蛇。

「不过尔尔。」

毒蜇蛇又射出短箭,却丝毫未能伤到于展逸半分。只见那短箭前头有个各种颜色的液体,即使不懂武功也大概猜想的上上头是毒。

此时柳之恒注意到了她们,脚下一动,就挡在他们前面。但他一句话也不敢吭,就怕毒蜇蛇会发现。但为时已晚,他早已从于展逸那瞬间的眼神中发现了她们。说时迟哪时快,毒蜇蛇立刻一副转为攻击柳以恒的方向,却在于展逸注意力拉到她们身上时一个狡猾转身对他射出短箭,短箭擦过于展逸的袖口,索性未能伤他半寸。

「大哥!」古莫愁忍不住惊呼,推开柳以恒要向前奔去,毒蜇蛇毫不迟疑将毒箭刺向她,古莫愁中箭倒下被柳以恒扶住的同时,毒蜇蛇也被于展逸砍掉一只手。因剧痛而叫喊的毒蜇蛇又看见另一个女人,赫然发现司马映雪的存在,另一只手不放弃又拿出毒箭射向她,只是这次于展逸早一步刺穿他拿着箭的手腕,剑锋自他掌心拉住,手没有断,手腕至手掌处也早已裂成两半,半个掌心摇摇欲坠,那画面血肉模糊。于展逸没有让他喘息太久,一刀就让他了结掉。

柳以恒赶紧将古莫愁往屋子里带,呼喊着让人去找大夫。

于展逸收起剑,大步朝司马映雪走过去,他的脚步沈重,双眼里饱含着她没见过的悲痛。

「你明知道…」于展逸大手捉着她的双肩:「为何让她来?」

「我…展逸…」她被他眼里的沈重吓到,结巴着忘了怎麽解释。

「展逸…我…呀…好痛!」司马映雪从他没掌控好力道的双手下挣脱,心中同样慌张的她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她也同样责怪自己。

于展逸不再说话,经过她身边直直向柳之恒方才离开的方向走去。司马映雪脸色惨白着跟了上去,心中不断祈祷着希望古莫愁千万不要有事。

「庄主…古姑娘身中之毒…老夫、老夫只怕没有解药可解…」大夫颤抖着身子说道,因为于展逸的脸色难看到像是下一秒就会一刀让他去了,他又赶紧跟着说:「老夫听说过,『清心玉』可解天下百毒…只是…只是这种东西百年难得一见,至今老夫也未曾见过…」大夫尾音越是渺小,柳以恒皱起眉头,果真立刻听见于展逸说道:「去拿来。」

柳以恒才犹豫着,于展逸的双眼又看向他:「拿来。」

柳以恒撇过头,快步走出去的时候对上满脸歉疚和毫无血色的司马映雪,想再说什麽,又因为时间宝贵赶紧先去取「清心玉」。

那神药是义父留给他们的,因其珍贵稀有,义父在世时再三提醒,不到非用之时绝对不要贸然使用。可用在古莫愁身上,连柳以恒心中都不免感到太过浪费,即使那是一条人命。

服下「清心玉」的古莫愁,两天内身上的毒就解了,大夫开了几帖药,嘱咐要按时喝下,待古莫愁醒来时他再来看诊。於是又接连两日,于展逸都留在莫愁房里亲自照料着她。

柳以恒看着司马映雪盯着鱼池发呆那落寞的背影,彷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心里的疼痛一样,他驻足在她身後,犹豫着该不该开口说话。

从来没有任何女人有机会亲近于展逸,因此她从来没有担心过这种事情。可是,这是头一次,她看见展逸为了另一个女人付出他的关爱,不眠不休的看守着她。即便内心酸楚不已,她却一点都不敢生气,也不敢悲伤。只因为她太过自责,她觉得自己一点委屈的资格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映雪突然开口向柳之恒问话,他才知道她早已发现他来了。

「莫愁…醒了吗?」

柳以恒没有回应,司马映雪叹了口气才转过身来。

「已经第三天了,毒也解了,药也喝了,怎麽莫愁就是没办法醒过来呢?」

柳以恒见她满脸担忧,都为了古莫愁的昏迷,而非于展逸的忽略,心中不免为她感到心疼。或许她也是有为此难受的,只是…嫂子太善良,此刻的她,必定因为古莫愁受伤而自责不已。

司马映雪这五天也没什麽睡,总是站在庭院里,累了就坐着等,她在等什麽自己也不清楚。是等她醒来,还是等他回来?带着这样的心情,她也总是醒来了才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

翌日,古莫愁终於醒了,但到了夜晚,于展逸还是没回来。

「嫂子,莫愁姑娘对庄主来说有如亲妹妹。」柳以恒忍不住替于展逸解释,司马映雪只是苦笑着。

「我知道。」

柳以恒握紧拳头,忍不住愤恨地转身向凤云阁走去。

醒过来的古莫愁,惊慌地拉着于展逸,要他陪着她直到入睡。好不容易她睡着,柳以恒才劝他赶紧回房休息,这里让他顾就好。

他顾着大哥的女人,大哥又顾着不是自己女人的女人,这什麽鬼状况?

「再不回去那『一个』嫂子就要变成『半个』嫂子了。」柳以恒凉凉地说道。

于展逸一脸疲惫走进房里,看见的就是她趴在桌上消瘦的睡脸。他轻轻将她抱起,放在床禢上,自己也躺在她身边,替她盖好被子。

他知道自己不该责怪她,当时他只是想起了一夜之间便殁了的家人…即使莫愁不是他亲生妹妹,他既收了她做义妹,就会将她视为家人保护。

司马映雪惊醒过来,察觉自己躺着才挣扎着要起身,手臂却被他拉住。

「展逸?…」她不肯躺下,坐起身来担忧地问:「莫愁醒了吗?她还好吗?」

这一问,她又觉得有些心虚,因为她好几日都不敢去探望古莫愁。她不敢去看,觉得自己没脸见他,也害怕…害怕看见他照顾她的模样。光是想到,她就觉得难以呼吸。这样的自己,根本不是个好妻子。

「醒了,没有大碍。」只是情绪有点不稳定。

「那就好…」司马映雪松了口气,看了看他疲惫的脸,又皱起眉:「…你瘦了…吃饭了吗?我让双儿弄点吃的来…」她又掀开棉被要下床,又被他拉进怀里。

「别动。」

「唔…」

「累了,睡一下。」

于展逸抱着她闭上眼,像是终於能够放松休息,没多久他的胸膛规律地上下起伏,司马映雪知道他累到马上就睡着了。於是过没多久,她也沈沈地睡去。

直到隔天一大早,两人才被外头碧玉和双儿的声音唤醒。

「碧玉,雪姐姐和庄主正休息着,连日里他们都没什麽休息,你怎麽急着叫醒他们做啥?」千万不要告诉她是那个狐狸精要干嘛。

「是…是莫愁姑娘不肯吃早膳也不肯喝药,一直害怕地缩在床上,柳公子好说歹说她都不理,我怕出了事…只好…」

说这姑娘笨还真的是蠢,那个狐狸精要死就去死呗!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假装的,就是要把从雪姐姐身边庄主抢过去嘛!

但是她不敢说出口,就怕一个不小心被庄主听见,那雪姐姐身边又少一个说话的了。

「可是…」双儿正为司马映雪的私心和身为丫鬟的职责正天人交战着,房门就在他们面前打开了,还好出现的虽然是庄主,雪姐姐也站在旁边。

「双儿,麻烦你跟碧玉赶紧去热早膳,早膳好了以後再去煎药,知道吗?」司马映雪皱着眉头,担忧地嘱咐着。

「知道了。」

于展逸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就往凤云阁过去,双儿无奈摇摇头。

雪姐姐,你是太过善良,连男人都往别人那儿送吗?

好不容易等到于展逸,却见他牵着司马映雪的手,古莫愁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又假装慌恐地指着司马映雪叫她走开。无奈之下,司马映雪只好离开到厨房去。

「雪姐姐,饭菜这就热好要端过去了。」双儿以为司马映雪是要来催促他们的,孰料她听完只是笑着点点头,又弯过去煎药的地方。双儿让碧玉赶紧拿早膳出去,便跟上司马映雪。

「姐姐,药才刚要煎下呢。」

「噢,我知道。没关系,这儿我来吧。」

「嗄?」

「莫愁姑娘不知为甚麽见了我就怕,我想…我还是别出现了。」司马映雪不自觉将心里面的纳闷说出来,双儿听完则是不知道多想尖叫。

真的是狐狸精啊!居然出这种贱人步数?可恶极了…雪姐姐要不要这麽单纯啊?

「可是…莫愁姑娘怕雪姐姐什麽呀?姐姐你既不会武功,又不会骂人,更没做过什麽让人害怕的事情呀!」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要她可以不再害怕,好好吃饭喝药就好了,其他的就算了吧。」司马映雪强压下心头那一股奇怪的感受,忽略叫她警铃要大响的女性直觉,专心地坐在药坛子前面,慢慢搧着火。

碧玉从凤云阁走了回来,看见司马映雪还在,她又问道:「咦?雪姐姐怎麽也在这儿?早膳都端上了,莫愁姑娘和庄主正用着呢。」

天哪,一个司马映雪天真不够,还来个小家碧玉的单蠢。硬要提醒那两个人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啥?

双儿偷瞥司马映雪一眼,只见她专心地看着火炉,好似没听见一样。又过了一下子,她歪着的头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站起身来把两人吓了一跳。

「对呀!我怎麽没想到呢?双儿、碧玉,这儿交给你们啦!」

「雪姐姐,你要去哪?」

「找人,诶,你们知道柳橙汁在哪吗?」

循着双儿所说的地方,她找到柳之恒二话不说把他往外拉。司马映雪也不愿将把话讲清楚再走,硬是要边走边解释。只见柳之恒听完她说的话,先是一愣,又扬起笑边点点头,带着她外出。不过他可不想被人误会自己趁人之危还是拐走大嫂,所以他带上两个信的过的家仆和他们同行。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两人又带着一群穿着奇服的人浩浩荡荡走回来。

好吧,这麽荒唐的点子要他说相信可真有点难,不过想到对象是古莫愁,他真的觉得错过这场好戏太可惜了,所以才会照司马映雪所说,带她去找最着名的「法师」。

于展逸被柳之恒叫到大厅里,看见後头那几个看来莫名其妙的人,皱着眉道:「怎麽回事?」

「展逸,我想到了,莫愁之所以这麽异常,我想多半是受惊了!」司马映雪一脸正经说着。

「受惊?」

「恩!我大姐以前也这样过,她高中…呃,大概十五六岁的时候,在外头被什麽吓了一跳就失魂落魄,回到家里整个人很异常,全身检查什麽的都做了,可是医…大夫就是找不出病因。後来我们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带她去庙里,庙里的大师立刻说她这是『受惊』了!只要『收惊』就可以恢复正常的!」

「……」于展逸听完还是皱着眉,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懂她说的话。

「大哥,莫愁姑娘的情况无论是我们还是大夫都想不到解决办法,所以我想,或许试一下也未尝不可,反正也不会有什麽损失。」不,他只是想看笑话而已,因为那女人多半只是在假装而已。

司马映雪跟着赞同地点点头。

「这…好吧。」

一行人又跟着于展逸走到凤云阁,古莫愁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惊慌地叫法师滚出去,护妹心切的于展逸本想就此作罢,但又被柳之恒拉住,司马映雪在一旁坚定地点点头,他只好站在原处等。

「姐姐那时也是这样,到了庙里又叫又跳的,收完惊之後回家睡个觉,隔天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好像我们一家人那几天做了场噩梦一样!」她说的煞有其事貌,于展逸也不得不任由她去做。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法师们才从房门里走出来,带头的大师一脸纳闷,搔了下头,才在司马映雪面前站定。

「夫人,老僧已替古姑娘收完惊…」

「师父,您怎麽一脸为难,是不是有什麽难解的问题?难道…莫愁被鬼附身了?」司马映雪这下慌张了:「师父,您可要竭尽所能帮助她…」

「不不不,夫人误会了。这…恰恰相反,古姑娘的状态…不像是受惊…不过…方才见她也是冷静下来了,不如您先进去看看如何?」

「好。展逸,我先进去看看,你们都别进去,这样才知道她是否还怕我。」

「放心吧,法力最高的法师都给找到了,我看莫愁姑娘『肯定』是好了。」柳之恒笃定说着,于展逸犹疑了下,缓缓点头同意,司马映雪才独自走进房里。

小心翼翼地走进内房,她就看见古莫愁表情怪异地坐在床边,但情绪到也算是冷静。

「莫愁…我是映雪,我、我进来了噢!」

司马映雪一步步走近,只见古莫愁脸上缓缓出现一抹讽刺的笑容。

呜…莫愁看起来好可怕,是不是被女鬼附身了呀?

「司马映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古莫愁没来由说了这样一句话,便径自躺在床上休息。

「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呃…噢,好。」

奇怪,莫愁说什麽她怎麽听不懂?是受惊的後遗症吗?妄想症?

司马映雪喃喃自语着走出来,柳之恒自信满满地说:「好了吧?」

「唔…应该是好了,她也没有对我大吼大叫什麽的,只跟我说她想休息就睡了。」

柳之恒给了于展逸一个「看吧」的表情,後者则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司马映雪。

给了法师合理的报酬,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一场闹剧就这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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