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把裙子改回了原本的及膝长度。
她很用功，虽然偶尔还是会发呆傻笑。
她的名次进步了。学期最後一次考试，终於让她脱离了强制晚自习名单。
她很高兴，也很失落。
这样她就不能再继续跟老师一起晚自习了吧？
「恭喜你，林果，今天过後你可以不用留校晚自习了。」老师看着名单，将落寞藏在笑容背後。
「嗯。」
「怎麽了？不开心啊？」
「因为……」人家想和你继续独处。
「因为什麽？」
「都是因为老师一对一教导，我才能进步这麽多，如果没有老师帮我，我一定很快又掉下去了！」
老师笑了，「你要好好保持下去啊，怎麽可以说这种丧气话呢？」
林果说不出话，只是噘着嘴。
「考试已经考完了，过两天就放寒假，今晚就不强迫你读书了，刚考完放松一下吧。」
「嗯？那现在要做什麽？」
「如果你想回家，也可以。」
「刚考完，才不想回家呢！我妈以为我九点才会到家，我才不要这麽早回家！」
「所以呢？」他失笑。
「我不知道，可是我不想回家也不想继续读书。」
「那好吧，你想想要做什麽，再跟我说吧！」男人视线移回手头上的资料。
「老师平常回家後都在做什麽啊？马上就洗澡睡觉了吗？」她突然好奇的问他。
「……」在想你。一直想着你。
「嗯？老师回家还有很多事要忙吗？」林果没听见回答，再接再厉继续追问。
「还好，有时会看个电视，吃点东西。」
「这样啊，老师有养宠物吗？」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直搜刮他隐私。
然後默默在心底笔记。
「没有。」他觉得她这样问东问西也挺可爱的。
「老师为什麽都听披头四的歌？」
「好听，很耐听。」
「老师寒假要做什麽？」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有一场学术研讨需要出国，然後有好几天要回学校处理学务。」
「出国啊，去哪个国家呢？」
「德国。」
「哇！老师会买伴手礼回来吗？」
「你想要吗？」
「可以吗？」
「可以。」
「真的吗？」
「嗯。」
「老师，我想到现在要做什麽了。既然老师回家也没事做，那老师可以开车载我去晃一晃吗？」
「……」
「不行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好吧。」
林果立刻站起来，飞快地收拾好书包，乖巧的在一旁等待老师。
嘻嘻！这算不算约会呢？
车子缓缓开出停车棚，车内有兴奋的林果和唇边噙着淡淡微笑的男人。
「肚子饿吗？想吃什麽？」他专心开车，衬衫中露出的修长手指放在方向盘上，一敲一敲的点着。
「嗯，我想吃麦当劳！」
男人笑了，「果然是小孩子。」
「麦当劳很好吃啊！我敢说如果我到了老师这个年纪，我还是会喜欢吃！」
他差点被口水呛到，咳了几下。
「什麽叫老师这个年纪啊？老师也没有很老。」
「哦？那老师几岁啊？」
「你觉得呢？」
林果凑近了男人，仔细打量他的五官。嗯，皮肤好好，「老师28岁？」
「27。」
「那只跟我差十岁呀！」林果觉得开心，十岁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等她22岁了，他32岁，双方都是适婚年龄……
「老师，麦当劳在那里。」林果比比前方。
「好。」
过没多久，他提着两袋麦当劳上车。
「好香喔！」她立刻打开来闻着味道。
「老师还说这是小孩子吃的，结果买了两份套餐！」
「我也很久没吃这种垃圾食物了。」
林果把两杯饮料插好吸管，一杯放在靠近老师的杯座，另一杯她捧着喝。
「老师，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停下来吃吧？待会薯条凉掉了就不好吃了。」
「好。」
後来车子停在路边，两个人都啃起了汉堡。
「下学期还想跟老师一起晚自习呢！老师会教我解题，还会载我兜风，还会请我吃麦当劳！多好啊〜」
「……」
「我才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呢，这是我的特权。」
「……」
「老师以後也会对其他学生这麽好吗？」
「以後？」
「就是，我们这届毕业後啊。」她心里渐渐泛酸了。
「不会。」
「真的吗？为什麽？」林果小小期待着。
「因为我发现这样太累了。」
林果扁起嘴。
「今天时间还很多，待会我送你回家吧？」
「真的吗？」
「嗯。」
「YA!」林果只差没跳起来欢呼了。
到林果家之後，她开门下了车。「老师，掰掰，明天见！」
「明天见。」
林果蹦蹦跳跳走回家，车上的男人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发动了车子。
明天见，果果。他默默在心里跟她道声晚安。
林果进了家门，妈妈看见她那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倒是纳闷：「考第一名了？」
林果傻笑回答：「妈，你觉得你女儿有这个能耐吗？」
「有没有前五名？」
林果点点头。
妈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真的？进步这麽多？」
林果又点点头。
「难怪你开心成这样！我就知道上次去拜的那间庙很灵验，隔壁赵妈妈介绍我去的时候，我本来还半信半疑的，我这几天可要找个机会好好还愿啊！」
林果看着妈妈喜上眉梢，也不好意思打扰她，於是偷偷溜进房去。
进房後，林果的小心脏还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她喜孜孜地拿出她的日记本，开始在上面涂涂写写：
『今天我和他一起吃了麦当劳，他说他２７岁。
追夫计画：高中毕业那天告白，交往四年，大学毕业结婚。
告白方式：写卡片偷偷放进他的抽屉，回家等电话。
备注１：告白的信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备注２：交往期间要尽量保密，不可以让高中同学发现！尤其要提防莫钦，他已经知道我太多秘密，手上太多我的把柄……』
林果看着她的日记本，根本就是追爱手册，脸儿红扑扑的。
「到家都多久了，还在磨蹭什麽？快去洗澡！」妈妈催促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
林果赶紧把日记本锁好，放进抽屉，听话的准备换洗衣物。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