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其實我們不是愛錯,而是錯過 — 第九章 秘密夜晚

正文 其實我們不是愛錯,而是錯過 — 第九章 秘密夜晚

「今天班长还是请假,那就请副班长……」老师走进教室宣布。凛诗已经请假整个礼拜了,没有人知道她怎麽了,连以天也不懂凛诗怎麽就这样请假,传讯息给她凛诗也不读不回。

不专心的上课上到一半,以天的手机传来了讯息。只想着凛诗根本没在上课的以天马上拿出手机查看。

【今天有空吗?】凛诗无视她请假的这五天以来以天传给她的各种问候简讯。

【你怎麽了?为甚麽都不来上课?】以天将手机放在大腿上偷传讯息。

【今天你如果有空,来我家。到你跟我告白的那个转角,我在那边等你。】凛诗又一次忽略了以天的问题。以天答应凛诗以後就收起了手机,在他把手机收回抽屉里时,他发现凛诗没有读到他答应去她家的讯息。

放学钟声一响,以天匆匆背起书包快步走向与凛诗约定的地点。远远的,他就看到凛诗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手里还拿着一手啤酒。

「没有生病怎麽不来学校?」以天走道凛诗身边。

「不知道耶。走吧。」凛诗依然没有回答以天的提问,转身往她家走去。以天困惑的跟在她身後。走了不久,就来到凛诗住的套房。凛诗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就迳自走了进去。

「你要喝吗?」凛诗转过身晃晃手中的啤酒。

「我们才十七岁耶,你的酒是怎麽买到的?」以天做到沙发上问。

「跟超商老板娘打好关系就没有问题了。」凛诗看以天没有要喝的意思,自己便开了一瓶喝了两口,做到以天旁边。

以天就这样看着凛诗,没有说话。他想知道凛诗到底是怎麽回事,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却像甚麽都没发生似的邀他来喝酒?但到目前为止,凛诗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只是喝着酒,双眼无神的望向滴答滴答的时钟。

「最近学校怎麽样了?」凛诗快要把一罐啤酒喝完才开口。

「很平凡啊。」以天看着凛诗的侧脸,淡定回答。

「少了我应该没有差吧?」凛诗的眼神还是盯着时钟不放。

「除了我以外,都没差。」以天越来越觉得奇怪。

「你有甚麽差?」凛诗平静地问。从进门以来,她还没有正眼看过以天。

「我当然有差啊!你不在我要怎麽找人聊天?我在图书馆待了好久,期待你哪天会出现,结果整整五天你都没有来学校!」以天稍稍激动了起来。

「喔,这样啊。对不起。」凛诗喝光了一罐啤酒,又马上开了一罐来喝。

「谈凛诗!」以天突然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凛诗终於转头看他了。「你是怎麽了?一个礼拜不来上课,老师说你因为生病才请假,结果呢?完全没事还是一直找藉口不上学,说好要在图书馆见也不现身,今天约我来陪你喝酒又是怎麽回事?」

凛诗无神的双眼看着以天,但她似乎没有聚焦在以天脸上,而是迷失在以天的眼里,手上的啤酒罐连同她的手颤抖着。以天发现凛诗的脸颊发红。她似乎喝醉了。

「徐以天,你知道吗?」凛诗放下手中的啤酒罐,小声地说。「你坐的位置,上个礼拜曾醒才坐过……」以天没有坐下,只是试着专心听凛诗说了甚麽。虽然他不知道曾醒是谁,不过听起来,曾醒就是凛诗的男朋友。

「你怎麽跟曾醒一样?上个礼拜,曾醒也在那里跟我吵架……他跟你一样,生气地站起来,大声的跟我说话……你知道那是甚麽感觉吗?」凛诗平静却心碎的声音使得以天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不感动。

「甚麽叫做我没事?你以为真的没事发生我会请假吗?上个礼拜我跟曾醒吵架之後,就没有心情上学了。他听见了我跟你说的故事。」以天听着凛诗说话,慢慢地坐了下来。凛诗的眼神又回到时钟身上。

「然後呢?」以天小声地问。

「他就坐在我後面,偷听我告诉你的故事,那个我没有告诉他的故事。他很生气,跟我吵架之後,告诉我说先不要联络对我们都好。」以天这时发现凛诗眼里充满了打转的泪水。

「你现在还是觉得我没事吗?」凛诗转头看着以天。

「……对不起。」以天除了这句话,不知还可以说甚麽。

「对不起这句话,听太多次就没有意义了。」凛诗依旧用平淡的语调说话。「我知道你也有很多事没有说,但这个礼拜我根本没有心情去吸收别的事情。曾醒不理我了,而喜欢我的徐以天还欠我一个还没说完的故事,但我却一直让他失望…….」

以天很讶异,自己居然成了凛诗心烦的理由。他总是觉得,在凛诗面前,以天其实只想听凛诗说说她的从前,却在告白那天把自己无人倾听的事发泄在凛诗身上。这下子凛诗却因为没有办法与以天相约、当一个愿意聆听他抱怨的朋友而心烦,以天只觉得当时的自己实在说得太不应该。他没有资格要求凛诗要听他诉苦。他只是一个喜欢上她的人,只是一个很喜欢她的......朋友。以天看着凛诗,凛诗的眼神没有移动,不知何时开始注视地板。

「徐以天不久前跟我告白了,」凛诗看着地板说,似乎忘记了以天的存在。「他明明知道我有男朋友,何必自讨苦吃喜欢上我呢?现在啊……我居然有喜欢他的感觉……」以天心想,凛诗还真的是喝醉了。但为了继续听下去,以天并没有阻止凛诗继续喝酒。

「我也不知道为甚麽,只是觉得……有一个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其实很好……但我不能抛弃曾醒。」凛诗说着说着,泪水堆积的越来越多。

「为甚麽不能?」以天忍不住开口问。话已出口才想到,这有可能让凛诗想起他就坐在她身旁。不过凛诗没有发现。她真的喝醉了。

「如果我就这样抛弃了他,我会觉得自己好像是三年前的李士裕……就好像我背叛了曾醒。徐以天的存在让我好为难……这个礼拜,他一直传讯息来,但我不敢看,因为我渐渐发现,我越是跟他接触就会越喜欢他,这样一来我就同时爱上了两个人……」说到这里,凛诗的眼泪终於滑落了脸颊。

「没事的。」以天抚摸着凛诗的头,并拿起旁边的卫生纸帮凛诗擦掉眼泪。「没事的,没事的……」

「我之後要怎麽面对徐以天?我不能告诉他我喜欢他,因为我也喜欢我的男朋友……但要是我拒绝他,他又会很伤心……他也是我喜欢的人啊,不管我怎麽做他都会很痛苦……只因为他喜欢上了我……」凛诗哭着说,没有在意以天的安慰。

「徐以天不会觉得痛苦的。」以天知道,凛诗根本忘了他就坐在这里,於是用第三人称告诉凛诗他的想法。「他只要你好好的到学校去,并且不要跟男友吵架惹自己不开心,这样就够了。」

凛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哭着,手上的啤酒也没再喝。「我喜欢上了两个人。我怎麽这麽坏……没有人听懂我的感受,也没有人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纠结……难道只有李士裕跟林欣雨懂吗?之前背叛我的他们,当时就是现在我的感受吗……」

以天不知如何安慰。他说甚麽凛诗已经听不进去了。以天觉得心疼,就算知道凛诗也喜欢他,他却没有一丝兴奋。因为这个喜欢他的谈凛诗并不快乐。她依然深陷在三年前的阴影里,怕自己同时喜欢两个人、跟现任男友提出分手就是背叛。而现在,她跟男友吵架了,却更不敢去找另一个她喜欢的人诉苦。以天突然抱住了凛诗,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凛诗没有反抗以天的拥抱,只是再以天怀里哭得更加崩溃。以天不在意自己胸口的衣服布料已经湿透,就这样抱着哭泣的凛诗,看着已经九点半的时钟,数着滴答滴答的节拍等凛诗哭完。凛诗哭着哭着,眼泪乾了,手也不再颤抖。出乎以天意料之外,凛诗伸出双手环抱住以天。

以天没有再开口跟凛诗说话。他知道凛诗现在需要的不是他的嘘寒问暖,或许她只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凛诗的呼吸从原本的急促变的平缓,最後变成规律的频率。她睡着了。以天正想着怎麽办,他总不能这样抱着凛诗一整夜。他小心翼翼地将凛诗还住他的手松开,轻轻地让她躺在沙发上,拿起凛诗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後,转身离去。

这个晚上,我会保密的。以天在心里说着,跨出大门,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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