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彩妆异常清晰，惨白的刺眼，他的嘴鲜红艳丽，那抹微笑却阴的令人发寒。
他空手一握，掌上跃出了一只展翅的隼，他将牠捧至国王面前，但当国王伸手接过，手中却是一把镶满宝石，高级皮革制的柄十分光滑，剑刃雪亮且散发着银白光晕的宝剑。
「好!」国王赞叹，群众也爆出一阵掌声。
他接着走向皇后，倾身吻了她的手。待他再抬起头，口中已叼着一朵洁白的玫瑰，他取下，送给了皇后。
皇后一脸震惊，赞叹的拂着它柔软的花瓣。
然後他转向蝶儿。
蝶儿微微一笑，他报已冰冷的眼光，狠狠打量着。
下一秒，一把小刀抵住了她的颈子。
她一惊，张口要叫，刀的力道又大了些。
蝶儿一旁的赤清了清嗓。「够了，请住手。」
小丑沉默了很久。缓缓的，挑衅的笑了。「如果我说不呢?」
赤冷冷道：「你没有权利。」
他的妆又暗了些，血色的嘴角扬了起来。他冷冽的眼光一直落在乌克莎上。
「格尔。」乌克莎垂下眼：「住手。」
他眨眨眼，一使力，划开蝶儿的颈子。
蝶儿尖叫，颈上一抹刺痛，她伸手一摸。
一串冰凉的珍珠项链证系在她颈上。
她喘着扯开项链，依然是白皙的颈，不见一丝血痕。
刚才的痛是那麽清楚的感受，她甚至感觉到血正涌出，却又在一瞬间消逝。
「啊...」蝶儿稳住晕眩的身子，笑笑。「好厉害。」
他尖声大笑，蝶儿打了个冷颤。「公主过奖了。」
乌克莎清了清喉咙。「格尔。」带有警告味的。
他叫格尔?蝶儿悄悄记在心上。
小丑没有看乌克莎，他扭头回到大厅中央，表演起杂技。
乌克莎叹了口气。但当她的酒中开出了一朵白花，她的眼神变得柔和又哀怨。
蝶儿不经意撇见了这一幕，她开始怀疑乌克莎是否爱上了小丑，或是，他们早恋上彼此。不被允许的恋人，就像以前的她。
赤看着蝶儿美丽的侧脸。她真的忘的了吗?她舍得忘记吗?毕竟曾背着全世界，如此深爱过。但他愿意等，等她能在有一天，无悔的爱上自己。
他伸出手，屏息等待。
她看见他轻颤的手了。她知道赤正等着回应，也了解他期待的答覆。
但她还没准备好。就像一只展翅的鸟，却未整理好纠结杂乱的羽毛。
蝶儿叹口气，将小丑变出的珍珠项链滑入王子手中。
但她很快的缩回了手，即使那才是赤渴望的。
晚宴结束了，宾客纷纷回房休息。
送王子回房後，蝶儿在昏暗的长廊撞见匆忙的乌克莎。
「你要去哪儿?」她。
「皇后要我替格尔送上宵夜。」乌克莎手上正捧着一碗热汤。
「那个小丑?」
「正是。」
「我去吧!」蝶儿硬是接过汤。
「公主...」乌克莎踌躇着。
「你先回房吧。」蝶儿罪恶的别过头。
「他在倩舞楼。」她叮咛：「汤是皇后送来的。」
「得了，你早点歇息吧。」蝶儿催她。
乌克莎向她轻轻俯首，转身离去。她掩不住的失望却能飘散在空气中，渺小，却难以忽视的存在着。
蝶儿轻吐了一口气。她对乌克莎有些罪恶感，但她更不希望她重蹈自己的覆辙。
那种错——爱错，一失足便成千古恨。
暖风吹拂着，蝶儿却打起冷颤。
她踏上倩舞楼的石阶，轻扣了冰冷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