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跟平常一样,我跟Z同时下班,离开时熊哥刚好走出他的办公室正要装水。
「下班了?」
「嗯,掰掰罗。」
「跟Z?」
「是啊。」
「不行去。」他把我拉到茶水间。
「为什麽啊?你也没说原因啊。」
「找时间跟你说,公司不方便讲。」
「噢,那等你有时间再说罗。」
「你怎麽讲不听啊!」我正要转身离开时,他的声音充满着不耐烦。
「那到底关你什麽事啊?」我不满凭什麽管我?我顶撞了这位3D执行长。
「就叫你不要去,讲不听?你喜欢她?」
好,很好。
这让我火了,我关心同事怎麽了?我安慰同事怎麽了?全公司如果有人关心她就不会来找我了,现在成了我的问题?
「是啊~前辈~麻烦不要打扰我!」我的语气充满挑衅,话停,我直接走出。
那天,熊哥异常的不停传Line给我。
:怎麽了?
:回家了吗?
:⋯⋯老兄别闹了,我还以为发生什麽事
:回家跟我说一下
到家时已经凌晨1~2点了,我也忘了跟他说,那次後他没再理我。
——
公司就这麽大,而每家公司都会有个大嘴巴叫做会计(老板娘)。
或许是因爲我跟Z还有熊哥都走得很近,常常有人暗示性询问我是不是跟其中一人在交往?又或是暗指几个男同事暗恋我?
「交往?谁?我跟谁?」我不解的歪头看着眼前的同事。
「他们两个其中之一啊!」
面对同事的八卦,我只能苦笑:「唉⋯⋯孩子,好好工作。」
其实不难很多同事是非常喜爱听八卦的类群,当我拒绝回答就会被白眼说小气。
基本上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在跟你玩什麽暧昧,不管你传多少讯息都一样。
既然不喜欢又何必给别人有机会的错觉?那不是更伤害人吗?除非彼此有好感。
然而,因为上次没告知他我到家了,我们彼此有些疏离,冷战。
奇怪的是老板娘与W对我的态度渐渐出现了变化,而W是我的直属设计师,她的反应最为强烈,甚至甩图在我身上或是骂我是不是白痴等人身攻击,原本我以为是我的问题但我重复的确认并没有错误,甚至在开会时我会录音确保我没有漏掉。
EX、设计师说要用罗马帘,我备注後要联络厂商时必须再给设计师确认才能下单,却直接说:「你白痴吗?你觉得罗马帘适合吗?!」
当我说明我开会时有录音,要不要放出来确认呢?对方没有道歉反而更凶的说:「你不会自己判断适合吗?」
什麽啦!真的希望我去判断?
可是姊姊,您已经跟业主开会确认了⋯⋯
由於我和Z走的比较近,而公司的流言蜚语或多或少Z会帮我说话,所以很快风声就过了,但W依旧对我有敌意,想着Z是我的後盾,所以她需要帮忙时我会适时出现安慰她,聊聊她最近的心事,她痛苦时总会抱着我,谁会那麽坏心的推开?然而我犯了一个大错,她是T,即便她是女的但内心是个男的,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导致她对我有很大的误会。
一天晚上,她邀请我去她家,她一样喝着酒。
「你不喝吗?」
「不用,我不喝酒的,等等还要开车。」
「告诉我要怎麽追回她?」
「我⋯⋯呃⋯⋯还是别了吧。」
「为什麽?」
「她不爱你了,就放她走吧。」
「为什麽不爱了?」
「我不知道,但你可以选择走出来。」
「怎麽走?」
「试试认识别人啊,或是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嗯,那你让我追追看算了!」
她说这句话时,是笑说,我以为是玩笑。
所以我也笑着顺口说:「我考虑。」
「真的吗?」她的语气变得很认真,当下我立刻察觉不太对劲,假藉晚了我老妈会骂人所以该回去了。
「假的,你还是好好把重心放在工作上,不要想太多。」
她一度的认真,让我有些慌张。
咱说错话了,我错,在开车回家的途中,她密我。
:明天提早半小时来公司,有新案件要处理。
:嗯好
隔天早晨办公室只有我跟她,我们早到公司,这可能是到我老死都忘不掉的情节。
她叫我先把公司的吧台水槽洗一洗。
「你不交男友吗?」她很突然这样问。
「目前没想。」
「公司不是有人追你,你都不喜欢吗?」
「无中生有,哪来的人追?」
「那XXX(熊哥)呢?他不是有时候会约你吃中餐?」
「也没有,你到底想问什麽?」
我定眼注视着她。
「换个方式问,公司你觉得谁最好看?」
「你觉得呢?」我把问题丢回给她。
「你吧,公司有人追,工地师傅有时候还会问我跟W说你怎麽今天没去工地咧!之前W有跟我说你们去案场时管理员有跟你要电话喔?!」
别那麽八卦行不?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难不成要戳瞎他们吗?
「可能只是刚好大家都瞎了而已。」
不是有新案件?为什麽一直聊这个?然後还叫我先洗水槽,两只手都是泡泡。
「那男的呢?你觉得谁好看?」
「XXX?(熊哥)他表面满有气质的。」
连想都不用想,这还需要说吗?
搞笑喔?问我?你个西瓜大榴槤啦!
「你喜欢他?」面对Z的问句,觉得很有问题,特地绕了一圈再问一次,似乎想套出什麽,老觉得她城府非常深。
「没有。」我再次给她肯定的答案。
余光看见她从我身旁经过。
「那如果是我追你呢?」
「什麽?」
她说这句话时是整个人从背後扣着我?!我感觉到她在闻我的发香,吸气声很大。
「欸欸欸!等下啦!我还在洗耶!」
「如果我说不要呢?」
随後,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揉抓着我的胸部,非常痛也很不知所措。
「很痛!XXX!」我喊了她的名字。
「哦~好大捏!」
她闻了闻我的後颈,在我的耳朵脖子来回亲吻玩弄,我就只能扭来扭去的躲着。
然後压着我的头,完全不管我死活直接亲下去,好那就算了!她还把舌头伸进来。
快窒息了⋯⋯我根本不敢呼吸。
因为她另一只抓着我胸部的手并没有放过我,各种挑逗。等她吻爽她又问我:
「那我可以追你吗?」
「不可以!」
「为什麽?」
当下没有那麽多内心戏,只有「干」。
更不用有多少字句去形容她的行为。
「我喜欢男的。」我一说完这句话,她停了。
「真的?」
「真的。」
「确定?」
「确定。」
摁,她真的松开了。
在我的能力范围里,我能帮助的我会帮,但不是这样被误会,我何其无辜?
「那你不该给我有产生机会的错觉!」
「我没有。」好,我整个不爽了。
「哪里没有!」
「我不知道哪里让你误会了!不就是失恋?你有必要这样?」
「我不想当朋友⋯⋯」
「你先冷静一点。」
「我已经失去她了,不想连你都失去。」
这句话,我都听见我的心跳很大力跳了几下,我备胎是吧?
我很清楚,她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跟我聊天,尤其她在最受创的时候。
她的声音是哽咽的,我还没说出反驳的话,刚好有别的同事进来,是熊哥。
她才默默走回座位。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知道她真的难过,烦的是我此刻不能说半句话,感觉是不是我让事情变得更糟了。
「你们怎麽了?」他走到我身旁装水。
「没⋯⋯」
「摁,好好上班。」他碰了我的头,给我一个很温柔又有亲和力的笑容,这样的冲击,我们顿时忘记都还在冷战中。
我在吧台底下踢了他一下,然後跟他使了一下眼色。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假?」
「嗯。」
「你先打给老板,等一下拿假单给我,我帮你签一签。」他完全跳过Z,照道理说是Z要帮我签名的,除非部门主管不在才能叫另一个部门的主管签名。
幸好我们很有默契,他察觉了我的不对劲。
——
我疑惑,是我的问题吗⋯⋯?为什麽安慰人也能搞成这样啊我?不是这样吧!
我信任我的同事也尊重我的同事更会在我的能力可及的范围里去协助我的同事,当她情感失落时,她不是只找过我谈谈,只是这些人当中我伸出手帮助她,事实上我并不是特别了解她的心态,表面上她跟每个同事都相处的好,但其实发现几乎所有同事都不太主动接近她,感觉就像得罪了她,日子会难过。
好,因为这件事情,我可怜了⋯⋯
花瓶、骚货等字眼样样来,从我拒绝她的两天後,整个风暴袭来,瞎起哄在背後无中生有,说我很容易随便跟人上床说是我爱跟男同事暧昧,我不知道谣言从哪里来,Z不再帮我说话,传言就是这样不会有人听你解释,越解释只是被认为在辩解,而男同事们并不想淌浑水。
我也想过是否是我的问题,不对!我并没有文字或言语暧昧过!顶多是那个晚上我回应我认为的玩笑话。
期间Z在晚上不断的传line给我,说在我家附近立刻下楼见她,我真可怜,助理的个人资料竟然是用在这种地方,我已读不回,我不是她女友,她也不是我的直属设计师何况还是下班时间!
甚至我跟老板离岛出差时,老板也暗示着我他知道传言,却无端搂着我的腰或者说帮我看手相,要求跟客户见面时要穿性感一点,也会特别要求不要说出去,你当我小屁孩不懂事啊?!
「我不会说,但请你停止你的行为。」
说完这句话,在公司的日子更惨!老板开始针对我,然後老板娘也莫名其妙的针对我,老板在开会时当着大家的面说:「以後不用给OOO案子。」
WHAT?在其他同事面前完全没想过我的感受,我真的很想爆哭!我忍到开会结束,之後冲到厕所哭了一阵子。
老板并没有开除我,因为这样他必须给资遣费,所以用一种方式对我,就是逼。
身在设计公司没有图画或工地跑,摆明就是要我滚。
脑子都快炸掉了,我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真的!那段日子,时间一到我立马下班,不敢多留,反正手边也没有什麽事情可以处理,而我开始承接外包的3D绘图案,回到家就是帮别的设计公司画画图,当时很菜所以一张图也才收3500,一个月至少可以赚进6万不等,只是肝不是很好⋯⋯
哦唷!当时还打算以後在家画图就好了。
有时候去诚品看看书,有时候关在房里弹弹吉他听着音乐唱着歌,然後对着我家的小公主抱怨,我家的猫,有时候会一个人在车上待着,本来想找朋友聊,但心累。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天鹅啊!
觉得自己什麽都不对不好,站在公司门口都怀疑人生了。
我重复听GarethGates-anyoneofus听到烂掉,不知道为什麽。
一天晚上,他密我,是熊哥?
:你在哪?一下班就没看到你
:没在诚品怎麽了?
:你开车去的吗?
:嗯
:吃个晚餐方便吗?
:嗯
:那你先把车开回家我等等去载你我收拾一下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