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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自己的礼物?」光虹有些不敢置信,他无法相信导演组居然能够将所有的线索藏在这个小空间内,更何况,这样「刺激」的活动所带来的结果也未必是一份「礼物」。
和年轻的选手们不一样,早已经历过各种节目给予的活动难题,维克托也没怎麽猜导演组的想法,在切莱斯提诺说出游戏规则後便拉着勇利的手来到树下,问道:「勇利,你想选哪一条?」
「嗯……这条吧。」随意抽了条湛蓝色的丝带,对勇利来说最终的结局已经是命中注定,因此他在挑选时也没有细想,单纯只是选了个自己觉得顺眼的颜色……不过,如果可以他还是不希望第一个上场。
「那我选这个吧!」维克托选了条藏在最里边、桃紫色的丝带。
轻轻扯了下手上的丝带,勇利开始一点一点地将丝带从树上拉下来,看着它继续延伸到一旁的草丛内,绕过一旁的摇椅,最後进到了屋子内。
「不知道导演组到底把东西藏哪儿。」跟在勇利身边,披集看青年手上的丝带比原先要多出了一大段,但眼前的寻宝之路却还没有到尽头的意思。
「可能藏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拐过个弯,勇利愣了下,脑海中浮现稍早在手机上看过的某张黑白照,也可以自然而然地将那个人安放进去。
因为勇利的停顿而看了下对方的表情,身为青年认识多年的挚友,披集一眼就能猜到勇利在想些什麽。「那张照片拍得真好,为什麽我总觉得他是在说你?」
「别开玩笑了……我个人倒是不这麽觉得。」
「为什麽?」
「凭什麽?」向披集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勇利继续往前,将丝带一点一点地收进掌心内,「我凭什麽让他想到我?」
说到这里,披集也大概理解勇利内心的思路。
以现实的层面来说,确实,胜生勇利与维克托.尼基福洛夫的相交点极为稀少,先不论两人所处的城市差了半个地球之远,领取过的奖项、社交圈、受邀的演出也有着差别。
但在披集.朱拉暖的心里,胜生勇利的实力并不输给《TheVoice》里的任何一位选手。一名歌手之所以成功有三个相当重要的要素:实力、天赋与机会。而胜生勇利缺少的只是一个可以让全世界看见他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已经在他们的面前!就在名为《TheVoice》的舞台!
身为勇利的挚友,披集相信这位来自日本、有些没自信的青年一定会在这趟旅途中收获不一样的宝物。
继续收拢手上的丝带,勇利一脸狐疑地看了下身边没有继续接话的好友,却发现对方不知为何比方才还要神采奕奕,双手握拳一脸兴奋,黑溜溜的双眼让他想起了披集那些被送到饲养员家的仓鼠们。
「披集?」
「相信我,勇利你一定可以的!」
「可、可以什麽?」一脸茫然,勇利只看着披集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自己的肩,随後在摄影人员追上他们时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看见摄影机出现,勇利立刻收起了原先的表情,将注意力尽力转回手中的丝带,出乎勇利意料,他所选择的丝带正好进入了自己昨晚刚使用过的琴房,并且,标示着数字的号码牌稳稳地被固定在三角钢琴的谱架上。
走到钢琴边,勇利以食指轻轻按了个中央C,淡淡笑了下,接着伸手将谱架上的纸卡取下,那是一张以白色与蓝色渐层为基底的纸卡,清爽的色彩搭配让青年忍不住想起日本祭典上的弹珠汽水。
披集凑到勇利身边,两人上下翻看了下纸卡,上头除了淡淡的压痕外没有别的标示。
「该不会是摺纸游戏?」披集接过对方手上的纸卡,看着上头的压痕开始思考顺序。「你看,这个压痕是有前後的,所以我们要想怎麽摺最顺……」
搞不清披集在讲什麽,勇利对於摺纸的印象只停留在小时和姊姊一起摺纸鹤,用纸卡摺数字什麽的,这已经超出胜生勇利的记忆范围了!
但站在披集旁边看着对方手中的纸卡一点一点地缩小,模模糊糊的数字渐渐在披集手中成型,勇利还是忍不住捏一把冷汗。
不只勇利紧盯着披集手上的动作,就连一旁的摄影大哥也将镜头紧对着青年正不断尝试的双手,这样高密度的聚焦让即使已经习惯镜头的披集也忍不住感到压力大,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泰国青年已经流了一额头的薄汗。
「完成了!」压下最後一道摺痕,披集忍不住高举纸卡大声欢呼,顺便擦了汗水,「是五啊!第五个上场!」
「第、第五个?」勇利有些不可置信地接过对方手中、已经成型的纸卡,「我都已经做好抽到第一个上场的准备了。」
「勇利你运气真好!这就是玄学中说的新手运?」披集拿出手机抓着勇利来了张自拍,并且努力按捺自己想要上传的冲动。
抽签一直以来都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的状态,与开心击掌的勇利组相反,维克托和波波维奇收着线来到了厨房,并且在一旁的酒柜上看见了自己的纸卡。第一瞬间,比起夹在酒瓶间的顺序卡,维克托的目光反而在酒柜中的红酒上停留了许久,直到波波维奇轻咳了两声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注意力转移到纸卡上。
「这什麽东西?怎麽只有一些凹凹凸凸的痕迹?」维克托上下翻转了下纸卡,「这是摺纸游戏?」
「可能是要根据顺序,摺出相对应的数字?」
听了波波维奇的猜测,维克托莫名有种想要哀号的冲动,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摺痕他就觉得头大,从小数学也不是特别好,虽然不至於对数字感到恐惧,但还是不大愿意花时间在破解数学上——即便这不是真正意义地在解决数学题。
「格奥尔基,交给你了。」
「什麽?」
「这种东西你不是比较擅长吗?」维克托一手搭在波波维奇的肩膀上,一边将纸卡推到他面前,「你看,这密密麻麻的摺痕不就像女孩们的心思吗?说不定你研究出这是什麽数字,你也能读懂女孩子的心了。」
如果米菈在场,她一定会因为维克托这番话翻一个大白眼。摺个纸就能弄清女孩们的心?那大概所有直男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世界上不会出现找不到老婆的状况,维克托这段话很明显是在唬人的啊!
可这样的言词对於刚失恋没多久的波波维奇来说却是相当诱人。
直接从维克托手上抽走纸卡,波波维奇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小心翼翼的动作彷佛手上的物品不是耐摔耐凹的纸卡,而是水晶玻璃材质、一敲即裂的易碎品!
站在一旁等着结果出炉,维克托兴致勃勃地观察起了酒柜内的酒瓶们,除了试图从里头找出一瓶伏特加外,也思考着什麽时候可以拉着所有选手们喝上一杯。当然,他最想要一起喝酒的人其实是胜生勇利。
整个厨房内的气氛大概是所有录影现场中最奇妙的一个,波波维奇用了此生最谨慎的心情来面对眼前的顺序卡,不需要表演的摄影师甚至比维克托还在意结果,需要承担一切後果的当事人却是三人中最轻松的一个。
直到压下最後一个摺痕,波波维奇悬在半空中的心才算是真正落地,他将完成的纸卡直接插进维克托与酒柜之间的缝隙中,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哇喔!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