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同人文】文豪野犬/新舊雙黑 — 【新舊雙黑/太中】請抱抱我4

正文 【同人文】文豪野犬/新舊雙黑 — 【新舊雙黑/太中】請抱抱我4

4.中原中也:夜路走多总会遇到鬼。

「中原君,我等等会请一个人先带你离开这里,在事情解决之前,我想他可以好好照顾你。」

「谁?我认识吗?」

「嗯,我想想……你们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认识,不过……」

「不过?」

他好奇地看着那个自称是自己下属的老人,那人手扶下颚、仰起头来望着天花板,一脸似乎在思考什麽的模样。

好一会儿,那人将视线转回来,对他眨眨眼,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几年後你们很快就会认识,你们同年纪、会一起长大,而且,我想,」

那人靠近他耳边,低声悄悄地说:

「尽管现在立场不同,对你们两人来说,彼此都还是非常特别的存在。」

这种人到底哪里特别了?!

根本是特别讨厌吧!

一面想着昨夜与老者的对话,小小的中原中也全身紧绷地瞪着走在前方的男人。

「喂,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面前是一片无垠的海,乘载他们到此的飞行船正在头顶上逐渐驶离。中原中也摇摇晃晃站在沙滩上,无法抗拒螺旋桨卷起的风因而不自觉地抓住了自己的帽子。

其实他不确定对方究竟有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因此等了片刻追上去又重新大喊:

「混蛋,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我们在这里干嘛?广津呢?」

「是广津先生吧?中也。」

「啊?」

「对长辈要加敬称,连这点礼貌都不懂吗?何况中也还时常受到广津先生照顾呢,真是不知感恩。」

「你这混蛋说什──」

前头忽然停住,转过身来就在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行相对。中原中也脚下步伐急煞,也顾不得把话说完只能一脸措手不及地瞪着那张近在眼前的脸。

「当然,」太宰治笑得一脸灿烂,「还有对我也是。」

「你……你这家伙谁理你啊!广津说过我们两个一样大!」

「是广津先生。」太宰治再次纠正。

中原中也咋了咋舌,下意识想後退,但对方更快一步直接擒住了他的腕。

「怎麽?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吧?中也。」

「谁怕你!放手啦、混蛋。」

「喔?」

笑咪咪地凑上前,太宰治轻轻朝中原中也的脸呼出一口气,交缠着两人吐息的气味让中原中也不得不想起前一晚印在唇上的味道──那个味道,他不知道却很熟悉,如同昨夜在眼前放大的脸孔,明明厌恶却难以抗拒。他不自在地咽了下口水,僵直站在原地,心里念着这家伙到底又想做什麽,一面睁睁看着那人把脸又贴上来,紧张得霎时把眼睛闭起来。

「真是的……」

然而,预想中的气息没有再靠近。

他听到那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很近很近,像是停靠在他的肩头,

「中也还真是一点都不会变呢。」

自嘲似的笑了,那声音带着些微嘶哑以及他想不透的情绪。

中原中也兢兢业业睁开眼,发现那人早已起身,半侧着脸,两手插在砂色大衣的口袋里看着远方不知道有什麽的海平面。而似乎是注意到他欲开口却没发出的声音,那人回过头来,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探向了他。

「走吧。」

那只缠绕着绷带的大手按在他的头顶,温柔地揉了揉,「按照约定,在广津先生解决麻烦之前,我必须把中也带到没人认识的地方。」

过长的浏海短暂遮去了中原中也的视线,而当他抬起头,映入眼底的是那人脸上近乎淡不可寻的微笑。

呐,你这家伙、你该不会是……

中原中也想着,但没有问出口。

安全屋。

那人口中的目的地是在他们降落的沙滩的另一侧;翻过一个山丘,穿过一片森林,最後由洞窟出去的另一面沙滩,那栋小屋就如此遗世独立的杵在那里。小屋不算简陋却也不豪华,内部处处看得出木工粗浅的技术,一张床、一个柜子、一面靠窗而架的长椅、还有一个小吧台和两张高脚椅。

然後,那人说了,这里是他们以前出任务时偶尔会使用地方。

「那现在呢?」

中原中也疑惑地问,而太宰治耸了耸肩,走进吧台扭开水龙头。

「不清楚,我对组织现在的状况没那麽大关心,不过……」微微一顿,他看着哗啦哗啦落下的水扯起了嘴角,「看来还是有人会定期过来整理吧。」

「呐,我问你,」脑中猛然闪过老者的话,中原中也挑起眉,「广津昨天说我们两个现在立场不同是什麽意思?我们现在没有一起出任务了?」

「嗯,因为我离开了。」

很慢很慢,那人从流理台後抬起头来,棕色的眼眸黯黮如一滩死水,平静开口:

「我们现在是敌人,中也。」

那一瞬,四周静得彷佛只有水声。

骤然窜起的警戒却因中原中也在开口前就先发现对方莫名垂下的双眼而瞬间打住。他愣愣地看着太宰治,在还来不及意识到自己内心的困惑时划破寂静的水流戛然而止。

「不过你放心吧。」那人接续着打破沉默,手一挥,不知从哪变出了抹布朝他丢来,「我在这种交易上是绝对不会食言的,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啊?」中原中也不明所以地看着手上的抹布。

「约定上,我只负责看着中也不要闯祸,本来就没有照顾你的义务。」太宰治从大衣里掏出书册,一脸理所当然地走向窗边就在椅子上横躺下来,「而且真要说的话,中也才应该要感谢我,好好的照顾我才对。」

「你这家伙、这家伙……真的是个混蛋!」

「对、对,柜子里应该有棉被,记得要晒喔,我讨厌潮湿的味道。」

「去死。」

「还有……」

「又干嘛?」

「我劝你动作快一点比较好,」

那人看着他,笑得满是真诚。「如果像只蛞蝓一样慢慢爬,这里晚上可没有电喔。」

等着!

他绝对要拿棉被闷死这家伙!

浪潮声一波一波,从窗台望出去的海面彷佛占据了整个视界,在耀眼的阳光底下闪烁着晶莹的颜色。小小的中原中也虽然忙上忙下,却也很快就注意到那面窗後的绝好景致,海风卷来阳光与海水的气息,顿时一股前所未有的违和在他心里生了根。他偷偷瞄了眼人,那人依旧捧着书没有理他,自始至终,那人躺下去後就不说话了。他想,这人一定在隐瞒什麽,他忽然有这种感觉。

因为他们是敌人吗?

还是在策画什麽?

说到底,他们究竟为什麽会变成敌人?但广津又说他们对彼此很特别?

中原中也很认真地想,边做边想,但思绪总是断断续续,一会不是他手上的水桶漏水,就是要想办法爬上高脚椅,因此尽管外头风景再美、疑惑再多,他也狼狈得无暇顾及。

而天色接近薄暮时,他总算是把屋子的里里外外都整理了一回。他气喘吁吁地拖着从外头收回的棉被,环视着打扫过後的房子,一个扑通就把自己往床上摔。屋子其实不大也不难整理,只不过他还太小,也还无法顺利使用异能帮忙,而且那坐在一旁的家伙悠哉得让他越看越生气,对了!那家伙呢?中原中也迷迷糊糊地想,意识却无法抵抗充满阳光暖意的棉被,跟着,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人将他抱起,极其温柔地顺着他的发,温温的柔软印在他的额头上。

然後,那人说:

「十五岁之前的中也什麽的……我才不想知道呢。」

中原中也醒来时屋里是一片漆黑。

他揉着眼,从压在身上的棉被里脱出,花了些许时间才想起自己的所在。屋内没有人,而且十分安静,早上能够窥探海面的那扇窗已被完全隔绝,屋内甚至无法透入一点星光,中原中也呆呆坐在床沿好半晌,不久後听见外头传来啪吱啪吱的奇异声音,便跳下床歪着脑袋寻声一路走了出去。

那人坐在小屋前方的沙滩上,生了火、正在折树枝,看到他来脸上随即露出讪笑。

「晚上不睡觉会长不高喔,中也。」

「饿了。」中原中也瞪人一眼,很老实地说。

「中也可以去抓鱼来烤啊。」

「去死。」

很不情愿地在对方脚边坐下,中原中也迳自抢过太宰治面前的螃蟹罐头,随後瞥向那人手中的酒瓶,无置可否地收回视线开始进食。

「不喝吗?」太宰治嘲弄地眨了眨眼。

但中原中也不答反问:「这里才不是什麽安全屋吧?」

晃了晃酒瓶,太宰治没有回答,打趣地看着人,而後才说:「什麽意思?野生儿的直觉吗?」

「安全屋才不是这样的吧。」他笃定地开口:「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你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这麽没有品味的名字,也只有中也才想得出来。」

「所以……唔……」中原中也抬起大大的眼,压低了音量显得有些局促,「真的是秘密基地?」

「那是中也自己在说的。」太宰治转开视线,口气嫌恶道:「对我来说,这里确实是安全屋,因为只有我和中也知道怎麽走出那个洞穴。」

「所以我们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来的?」

「是,也不是。」太宰治神妙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懒懒地把手向後一指,「顺带一提,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是中也做的,手工粗糙至极。」

「啊?!」

面对那人的不可置信,太宰治天经地义反讥道:「不过,劳动工作本来就是中也该负责的。」

「你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讨人厌。」

「嗯啊,因为我也最讨厌中也了。」太宰治啜了口酒,睨人一眼缓缓道:「所以你真正想问的到底什麽?」

中原中也心下一惊,顿时咬了咬唇,又犹豫片刻才松口:「十五岁的时候怎麽了?」

「什麽?」那人明显愣了下,随之露出笑似非笑的表情,「装睡?中也真卑鄙。」

「是你自己说太大声了!」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我……」中原中也不确定道:「因为广津说几年後,我以为……」

「没有喔,非常幸运的,十五岁才是我们第一次碰面的年纪。」太宰治惋惜似地叹了口气,「我可不想更早了,啊,可以的话还真不想遇到就是了。」

「我才不想遇到你咧!」

中原中也忿忿,却发现对方在身边绽开了笑意。那人笑得一脸淡然,月光落在端秀的侧脸上,清清浅浅,却夹带了太多若有似无的情绪。那时那刻,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什麽,他想,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未来的记忆也不存在对这人的任何想法,所以才能轻易发现,原来这人散发出的始终都不是恶意,也不是敌意,而是某种类似於──

「呐,」

他听见自己开了口,然後放下罐头站起身,很自然地将两手环过对方那颗与自己身高平行的头、轻轻地抱住了面前的棕色脑袋。

「你该不会是很寂寞吧?」

是的,寂寞。

那人的笑看起来是如此寂寞。

「既然寂寞干嘛要离开啊?」

他百思不解地继续开口,小小的脑袋提出十分真率的问题。

然而,有那麽一秒钟,中原中也感觉到对方居然僵直了全身因而让他感到相当得意,但也很快地,那双肩膀就在他怀里浅浅颤动了起来。

……在笑?

这家伙居然在笑?

「喂!」

中原中也气急败坏,正要放手,忽然一股力道按上他的背,将他使劲向前扣了起来。

「中也果然就是中也。」

那人紧紧抱住他,脸埋在他的怀里,彷佛自问自答般闷闷的笑声从胸前传来。

「我为什麽要离开?」彷佛自问自答般,那人从他的手里露出两只眼,深不见底的瞳眸在夜里闪着碎光,「因为日子实在太无趣,如果不是织田作,我本来打算设计让中也在任务时失手杀了我。」

「所以呢?」

太宰治挑起眉来,而中原中也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理所当然地接着道:

「就算我杀了你之後异能暴走,或是你被别人杀了变成一具屍体,我要死之前也一定会去揍你一拳。」

感觉到那双小手竟然嚣张地拍着自己的头,似是在暗示「所以你不寂寞」,让太宰治不甚同意地轻咬住眼前那只软软的小手臂。

「喂!变态,你干嘛咬我?!」

「做记号。」看着印在对方手臂上的齿痕,太宰治心满意足道:「因为殉情一定要有两个人才行。」

「什麽?殉情?那是什麽东西?」

「就是……」

再一次,那气味覆上了他的唇。

柔软且湿热,还带着浓浓的酒气。中原中也错愕地瞪大眼,在尚未反应过来前,那人已经表情诡异地退开来,摇着头,

「就算对象是中也,我果然还是没有森先生那种糟糕的兴趣。」

「你……你这阴险的……」中原中也满脸通红地用手臂盖住唇。

「不,卑鄙的人是中也吧?」太宰治拉开那只手,再次欺上前嘟起嘴来埋怨道:「每次、每次喝醉了说什麽隔天都不会记得,而且这次竟然还不是酒醉……」

「啊?什麽不记得?你在说什……」

话未结,中原中也猛然意识到对方的意思。

他讶然地看着人,而那人双手环住他,将额头贴上他的额,缓缓闭起眼,长长的睫毛有些颤动。

「对,明天异能消失後,这一切你都不会记得。」

那道嗓音很轻很软,却很寂寞。

「所以,中也……」

我可以再抱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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