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段考的脚步很快逼近，一班班上的读书风气一向是年级之中最盛行的，很多人便开始忙着写习题与向他人请教。
「你还没开始准备段考吗？」孟曦尧随口问问，并借给赵荧芝下一堂课老师指派的物理作业。
「我马上就要比市长盃了，根本没时间准备段考啊！」赵荧芝埋首就是将好友的答案通通抄写进自己的簿本里。
赵荧芝国中时就读体育班，从那时起开始打羽球至今，也曾参加县赛得到优异的名次。虽然高中转入普通班就读，但她将来打算以体优生身分参加大学推甄，无论是课业和校外体育成绩皆马虎不得。
「难怪你最近一放学就走了。」孟曦尧并不清楚好友最近原来忙着赛事，虽然心里能体谅，但还是小小嘀咕一下。
相较於女生二人面对段考的匆忙与窘迫，也有相形之下安逸无事的一方。
谢向晨转来後此校後，成绩一直是保持全校第一，但他从不恃自己资质优异，相反地，他爽朗率真的个性让班上同学不分男女认为他好亲近易相处，因此常常向他请教课业问题，很快就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谢向晨刚巧就在回答郑晓彤问的一道数学题目，两人身影挨得很近，举目都是藏不住的笑意，相当醒目。
秦晴闻声一抬眼，就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然後默默地继续低头写上一堂刚出的作业。
「秦晴，我能问你这题吗？」孟曦尧带着她的数学讲义来到秦晴的座位，正好挡住了谢向晨与郑晓彤互动的视野。
对秦晴看了一下题目，虽然比较难想到破题点，但对她来说并不难解。
虽然秦晴并不会向其他人主动请教，但她并不排斥有人来问她课业上的问题，不过在私事方面总是避重就轻回答。
经过秦晴一番清楚的讲解後，孟曦尧的确也能解出答案。
「只要和计算有关的，我就不是很拿手了。我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念文组，可是都到高三了後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孟曦尧低下头，自嘲地笑一笑。
秦晴在不晓得对方会不会反而更介意她的回话前，还是沉默地等孟曦尧说完。
「秦晴，你是真的想念资优班才念的吗？」
孟曦尧的眸光彷佛被蒙上了一层雾，明明看着她，却像是在看着过去回忆里的她的样子。
秦晴回想起国中时的升学考，因为离家近才选择就读了南中而非首屈一指的女中，之所以又在入学前报考资优班，除了想知道在男生为众的学校中自己的实力之外，也是为了替自己争取更好的念书环境，对数理有没有兴趣那倒是其次了。
从小到大的求学经历来说，会选择念年级中最好的班级的原因，她们都心知肚明，不外乎学校会安排教学认真且资深的科任老师任教外，资优班的学生往往能享有一些不昭的特例。
「不也是你的选择吗？」秦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是啊，不过这也是由不得我选择的事……」孟曦尧敛下了目光，眼神透露出明显的哀伤。
秦晴盯着孟曦尧在作答时就出神了，她想起了以前也曾见过好友流露相似的悲伤，只怪当时自己没有太在意，才会忽略那些显而易见的自嘲，其实是一种有意无意喊出的求救。
她虽然没打算与孟曦尧深交的意愿，但心里有些不忍，却吐露不出半句能安慰到对方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