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然想了想，四皇子不就是同秦姊姊一起到宋国的那个皇子吗?
那这样的话秦姊姊岂不就有危险了?
她皱起了眉，看向姚笙冯。
「秦姊姊……」
「我知道。」姚笙冯垂眸，而秦安然不解的用眼神指责他。
「但是那是何唯的意思。」姚笙冯苦笑，他早就知道齐白不怀好意，但没想到他与秦安然也扯上了关系。
原本以为他只是会装病的小白脸，现在看来，他似乎不是那麽简单的人。
「说不定、那是道士不安好心，那些事都与四皇子没有关系。」秦安然一听见秦何唯站在四皇子一方，马上就变了口风，而姚笙冯笑了笑。
「也许他就是何唯漏看的那一个。」语气坚定，像在述说一件事实。
一听见姚笙冯这麽说，秦安然的表情马上变色。
秦姊姊的安危……
「所以，才得攻打宋国。」姚笙冯说道。
两国战争对他而言非常简单，就是秦何唯是否有安危。
秦安然忽然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
而後，非常不合礼节的脱下了自己的鞋子。
姚笙冯看向她的脚，脚後跟有明显被削过的痕迹。
「他说，食材不配走路;而那天，我的晚餐便是自己脚後跟的肉。」
血淋淋的，事实。
而姚笙冯心念一动，他似乎想到了小四话里，更深一层的意义。
但他没有打断秦安然的话，而是让她说了下去。
「若是那人真是四皇子的手下，那秦姊姊的危险就大了。」她要告诉姚笙冯，那些温文儒雅的人背後却都如何心狠手辣。
「你很勇敢。」姚笙冯忽然笑了，笑的温柔。
「孩子，我也是你说的那类人，不过我对你没有危害罢了。」
「我没见到。」秦安然这次不再躲着他的视线，而是凝视着他。
她从心底知道姚笙冯有多可怕，但是她没见到，而她需要一个比那道士还冷血还心狠手辣的人，来报仇和保护何唯姊姊。
「你知道有些事禁不起探听的吗?更别说看见了。」姚笙冯失笑，但秦安然仍定定地看着他。
「我同你一类。」她要更具体地知道，若是把那道士交到姚笙冯手中会有甚麽下场。
她要他死，不得好死。
她要把他千刀万剐，开膛剖肚。
她一点也不温婉，这麽多年了，唯一支撑她活下来的力量，就是复仇。
「我很喜欢你的眼神，那我就破例让你看看我的收藏。」姚笙冯特别直白的向她说道。
「站起来，把所有对你有利的人都记好，或许丑时，你会见到你期待的事物。」他嘴角上弯，而秦安然点了点头，爽利的站了起来。
复仇会让一个人格外残忍，但却也让人格外坚韧。
而她站到入夜，等到姚笙冯不再见客时她才从帘後走出来。
「下去休息吧。」姚笙冯挥了挥手，秦安然点了点头後便离开了。
直到深夜，姚笙冯才又到了秦安然的房内。
「走了，要是多有冒犯别放在心上。」姚笙冯小声的说道，而後便把秦安然背起，跳出窗外。
到了宰相府中，正当秦安然有些疑惑时，姚笙冯把书架上一样不起眼的物品往右移，接着手快速的调着些机关，没多久一道暗门便打开了。
姚笙冯没有将她放下，而是进了暗门之後，往前走了两步後停下。
「抓紧，别尖叫。」他嘱咐道，而两只手都拖紧了她。
接着一跃，两人都往下坠，秦安然下意识的紧紧抱住姚笙冯，而姚笙冯也没放开她。
姚笙冯都在地面站稳时，秦安然还没敢放开姚笙冯。
「到了。」只见眼前又是一扇暗门，姚笙冯把一项物品放进旁边不起眼的凹槽中，一下子门便打开了。
地下非常的冷，她都已经穿着冬衣了，在这里仍感觉寒冷无比。
「与地面有温差对吧。」姚笙冯说道，在关上暗门之後，把秦安然放到了地上。
她点了点头，打量的看着周遭。
「那是因为不在这麽冷的地方，就无法保存屍体啊。」姚笙冯平淡的说道。
带着她往前走，有许多不明物被罐装，一罐罐的放在了架上;再往前走是许多镣铐刑具，各式各样不同的武器，再来应该是药品，最後，里面是一扇门。
他打开了门，而门旁有一桶褐色的液体。
她知道那是甚麽，血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
乾净的两三张长桌，秦安然看向了他。
「这是……」
「晚上有特意打扫过了，你刚刚看到一瓶瓶的物体里，便是前些日子躺在这些桌上的死人内脏。」他毫不在意的说道，而秦安然脸色变了。
那些被他「收藏」起来的，都是他把人开膛剖肚後的「成果」?
「脸色别那麽差，这可是你自己说要看的。」姚笙冯说道，而秦安然点了点头。
虽然难以想像到他是如此近乎变态的疯狂，但在一阵子过後，她便没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