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心情不好？」
隔天，我再度来到了Gil的研究室。
「没、没事。」我摇摇头，让自己努力专注在电脑上。
突地，他把我的电脑往下盖，对於此举我惊呼，「你干麽？」
「没办法专注就别做了，浪费时间。」他也把自己的笔电阖上，「说吧，发生什麽事情？我能不能帮忙？」
「老师，不用，这件事一下就会过去的，没关系。」我再度摇头，打开笔电。
「我不需要一个效率很低的人帮我工作。」他再度把我的笔电盖上，「你说不说？不说我可以自己去查。我去问Gloria。」
「别，你别去问Gloria和Pete，我说就是了。」我叹了口气，用双手托着下颚。
我将杨嘉贤的事情告诉他，他听完之後好一阵子没有反应。
「总有一天会和好的啦，所以其实也不用这麽担心啦……」我尴尬地笑了几声。
「你们总有一天会分裂。」他的语气坚定，并对上我的视线，「我知道你想要和平，但是结局注定就是这样，只要那对情侣不改，你们就是会分裂。」
「但我不想，我不想要失去他们。」我更坚定地看着他。
「你改变不了别人，你只能选择改变自己，如果你为了要顾全这份友谊而委屈自己，那你真的是笨蛋一个。」他冷哼了一声。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回应什麽。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会想通的。」他微笑，轻轻拍了我的头几下。
「老师，谢谢。」我也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比较好看，别再愁眉苦脸的了。」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而这句话也让我的脸开始发烫。
「什、什麽鬼。」我急忙打开我的笔电，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他在调戏女学生吗？
「赶快做一做，等等要上课了。」见我这个样子，他失笑，再度打开电脑做事。
我偷偷觑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他笑起来真的好好看。
「在看什麽？」他突然出声，而我吓得拿起旁边的作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再发呆就扣薪喔！」见我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又笑了几声，语带笑意的威胁我。
「才没有发呆。」我哼了一声，继续登记着多到爆的作业。
等到下课钟声响起，我们才收拾自己的东西，往教室走去。
「Agatha，帮我发一下作业。」上课钟声一响起，他命令道。
我只好无奈起身，想办法挤到前面的位置拿作业。
「等等下课的时候请大家把上次的作业交给Agatha。」
他这样让我有些尴尬，当我发到认识的人的作业的时候，每个人都问我为什麽Gil要指定我做事，我只能乾笑，没有予以回应。
「Agatha，我的麦克风没电了。」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Gil来到我的座位旁把无线麦克风拿给我，用唇语跟我说。
我只好再度起身，走到系办公室帮他换麦克风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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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喔！」我无力地趴在员工休息室的桌上。
「亲爱的组长大人，今天发生啥事啦？累成这样。」阿如来到我身边，「我的饮料。」
「拿去拿去。」我把刚买好的饮料给她，「多多绿大杯四十五元，给钱。」
「好啦。」她把钱放在我的掌心，「所以你在累什麽，你还没开始上班耶！」
「就今天啊，上西文的时候，Gil一直疯狂叫我做事，全班都快知道我是他助理了。」我再度倒在桌上。
「谁叫你是他助理，但Gil人那麽好，应该会有福利之类的吧？」果然是Gil的迷妹，我这个朋友累到快炸开了还帮Gil说话。
「是有啦，星期一他有请我吃早餐。」见她兴奋地一直拍我，我眯眼，「这样很好？」
「很好啊，就算是十五块的巧克力吐司我也觉得很好。」她的反应怎麽好像被请客的是她？
「迷妹就是迷妹。」我无奈地摇摇头。
「青清，」厦哥打断我们两个的谈话，「下个月的班表麻烦你帮我收一下，收完之後我会交你和凯子怎麽排班。」
「好。」我点点头。
「阿如你怎麽在这，你不是在上班吗？」厦哥眯起眼，一副兴师问罪的脸。
「休息。」阿如傻笑，「齁，厦哥，两个人撑外场很累耶！」
厦哥笑而不语，敲了一下阿如的头，然後离开员工休息室。
「对了，今天中午你和宇萱和谁搭班？」我撑着头，边滑手机边问。
「明沂情侣档啊！」她翻了个白眼，「闪到我们两个快瞎了。」
「我不意外。」我哈哈大笑。
「你什麽时候要跟凯子在一起啊？」阿如一脸八卦的朝我靠近。
「我又不喜欢他，干麽跟他在一起？」这问题也太莫名其妙。
「大家都在臆测你们会不会在一起耶！你真的对他无感吗？」她又问。
「我只把他当工作上的好搭档还有朋友而已。」我再度摇头。
当我说完这句话，我一抬头，看见凯子站在员工休息室的门口，眼里的情绪复杂的让我无法读懂。
见我一直盯着门口看，阿如也看向门口，「亲爱的副组长啊，你站在门口吓人啊？」
「白痴喔，不要这样叫我啦！」凯子挂上了一如往常的笑容，嘻嘻哈哈地跟着同事打闹。
是我刚刚看错了吗？
「都当上副组长还当压线大王。」我无奈地看着从置物柜里拿出制服的凯子，而他转头对我笑了一下，没有予以回应。
「你快回工作岗位吧，不然到时候厦哥又来当你。」我拍拍阿如的肩膀，而她一脸不情愿地看着我，「我现在是组长喔！」
「好啦好啦，我伟大的组长。」她起身，拍拍自己的围裙走了出去。
阿如前脚才刚踏出去，凯子就从更衣室走出来，「她出去了？」
「你也换太快了吧。」我傻眼的看着他，「厦哥说我们这礼拜要收大家的假，然後他要教我们排假和搭档。」
「好，我知道了。」他点头表示了解，接着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趴在桌上。
「干麽啊你？你打卡了吗？」我推他一下，要他赶快起来。
「干，我差点忘记。」他惊醒，跑到打卡机前面。
这副组长真的很脱线，每次都要我提醒。我暗忖。
「走吧，上班罗！」我勾着他的脖子走出休息室。
「感情真好啊，两位。」厦哥从烘焙室走出来，看到我们两个的互动忍不住调侃。
「厦哥，我们感情也很好喔！」我上前勾住他的手。
「对啊厦哥，来，我啾一个。」凯子也上前作势要亲他。
「林志凯，少在那边恶心！」厦哥把他的脸推开，一脸嫌弃的道，「禾青清这样我还能接受，你一个男的这样恶心到爆。」
「是不是想当女生啦，凯子。」我大笑。
「闭嘴，禾青清。」他笑着，开始折手指。
「厦、厦哥，我要去上班了。」见凯子这样，我赶紧开溜。
「禾青清给我站住！」他也跟着来到了烘焙室。
「欸欸，上班喔，不要闹！」我端着刚出炉的面包，走了出去。
见他没有在追过来，我松了口气。
「组、组长，面包这样弄对吗？」当我补完面包，其中一个新进的高中生有些害羞的拉拉我的袖子。
「不用叫我组长啦，叫我青清就好，然後你这样是对的，对自己有点信心啦，小宇。」我拍拍她的头，走进烘焙室。
「青清，你可以出来帮忙弄咖啡吗？」宇萱推开了烘焙室的门，一脸着急地问，「今天客人有点多，有点忙不过来。」
「好啦，我来了。」我点点头，接着开始指挥今天一起上班的高中生，「你们先跟着凯子学，凯子你最好好好教他们喔！做错我就找你算帐。」
「Yessir！」他大声回答。
我来到柜台，开始帮忙煮咖啡。
十点半，我们走出面包店，「我今天真的快暴毙了。」
「被凌虐的小助理。」阿如拍拍我的头，语气里完全没有任何意思可怜我的意味。
「闭嘴。」我无力地坐在公车亭的公园椅上。
突地，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拿出手机，来电显示竟然是Gil。
「是谁啊，怎麽都不接？」阿如凑过来看我的手机，「靠，Gil怎麽会打给你？」
「我怎麽会知道！」我自己也很错愕好吗？
「你快接啦！」阿如拿起我的手机，接通了电话，然後放到我的耳边。
「干！」我大骂一声。
「小助理，你对我骂脏话？」
Gil的语气听起来极度不悦。也是啦，谁突然被骂脏话会爽的。
「当、当然没有啊，老师。请、请问有什麽事情吗？」我乾笑几声，急忙解释。
「你在哪里？」
「我、我在捷运民权西路站的公车亭，怎、怎麽了吗？」
「我去找你。」
「不、不用啦，老师，我可以自己──」
「待在那边别动，我五分钟就到了。」
当我正要反驳的时候，他已经切断了电话。
「Gil要来找你？」阿如惊呼。
「我头好痛。」我抚额，「你等等给他载好不好，我想搭公车回租屋处。」
「你觉得有可能吗？他愿意让我上车的机率比较低吧？」阿如敲了一下我的头，「我陪你等他啦，不要说不够朋友。」
「那还真是谢了。」我虚脱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五分钟後，我的电话再度响起，这次我用最快的速度接起电话，「老、老师。」
「我在捷运站门口，你们走过来。」
又一次的，不等我拒绝，他切断了电话。
我真的超讨厌别人切断我的电话。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阿如，走吧。」我拉起她，跟着她手勾手来到了白色BMW旁边。
「Monica一起上车，我送你们回去。」Gil挂上他的招牌绅士微笑。
「谢谢Gil。」阿如有礼貌地道谢，率先上了车。
我也跟着阿如一起坐上後座，「老师怎麽突然来？」
「你们店长叫我来的。」他回答了我的疑惑。「Monica、Agatha，你们家在哪？」
厦哥？怎麽突然会叫他来接我们？
我们两个各自报出了自己的地址，阿如的家比我近，所以Gil会先送她到家。
五分钟後，阿如下了车，只剩我和Gil单独的在车上。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而我的手机讯息声划破了宁静。
「青清，我确定你上次下车的白色BMW是Gil的！」
干，Gil真的害死我了！
❰我的人生，像是进入了一个暴风圈，而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