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们过来的，是谁？」
丽娘颊边的脂粉已被泪水弄糊，她瘫坐在地，断断续续地回答。
「奴、奴家不知送她们来的是谁，送她们来的人只交待...定要让她们去接最、最下等的...客人......」她害怕的瞄了女子一眼。
「然後？」
「然後...然後......」丽娘支支吾吾，再说不出半个字。
「然後，一个不出一个月被活活折磨致死，一个则是三个月後染了病，直接被你丢至乱葬岗了是麽？」
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惹得丽娘一个激灵，身子止不住颤抖的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向女子求饶道。
「奴家不过是收人的钱财办事！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女子抬眸，像在打量房里的摆设，语气极轻：「丽娘，你的寻香院...究竟害了多少无辜的姑娘？」
再穷困的人家，如若不是走投无路，都不会选择将孩子卖来寻香院，而里头的姑娘，其实大多都是被家中主母嫉恨的受宠小妾、抑或是得罪权贵才被送来此处的。
把人送来寻香院，再给丽娘一点银子，她便会让对方早晚都不断接客，直到死去为止，若碰上不从的，也多的是方法将人往死里折腾。
总归是要处理掉的人，丽娘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她会将她们的价值压榨到一点不剩後，再无情的丢弃。
「对高官权贵，你是百般谄媚讨好；可对那些家中无权无势，但姿色不错的姑娘，你却是想尽办法将其陷害或强行掳走。」女子望向丽娘，右眼角的蝴蝶图腾沐浴在月光下，正散发着隐隐血光。
这房里的地板，无论是床边、靠近门口处，都有着许多交错的爪痕。
其中几道甚至还嵌着断了半截的指甲，究竟要多大力气，才有办法在坚硬的木板上刮出爪痕、甚至弄断指甲？
这些痕迹有多深，那些人心底的绝望就有多深。
「丽娘，你求我饶你性命？」
女子纤纤素手朝空一挥，披帛再次缠住丽娘的嘴，「可你...又何曾怜悯过那些姑娘。」
「你和你的手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手中匕首透过月光反射散发出森冷的光，女子嗓音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丽娘整颗心沉入谷底。
「今日我心情不甚好，便委屈丽娘...死的痛苦些了。」
夜晚，恍若一层厚厚的浓墨泼洒在天际，除去明月依然散发着微弱光芒外，半点星星的微光都没有，黑沉沉的一片夜空，莫名让人感到沉重。
直至更夫打完更，准备回家时，途中经过寻香院，瞅见平时总有几名醉汉进出的大门此刻居然半掩着，心下纳闷，忍不住走上前想一探究竟，谁知刚到门前，鼻间便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更夫没来由感到惶恐，掌心更渗出不少冷汗，他咽下一口口水，仍是鼓足勇气偷偷朝门缝看去。
这一瞧，吓得他整个人跌坐在地，身子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下秒，更夫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寻香院老鸨和里头护卫惨死的消息，很快便在沧澜城里传了开来。
「什麽？」
聚宝阁内少泽听闻消息，准备喝茶的手一顿，面露惊讶：「死了？」
黑衣人站在少泽面前，语气恭敬：「是。」
男子眉头拧起，心里涌起一股不详之感。
......不会吧？
昨日，正是与女子说好的三日之期。
他把查到的线索都交予对方，虽说女子仍然戴着面纱，但隐约能见到勾起的嘴角由始自终都没有变化。
她神情极为平静，彷佛手里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字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未曾有任何不稳，完全感受不出女子其它情绪，就像一尊雕像，毫无起伏。
『我明白了，多谢公子。』
在知晓二名丫鬟的死讯後，她起身，十分有礼地对他道谢。
少泽纳闷，终是忍不住问：『不知这两名丫鬟与姑娘是何关系？』
若说熟识或仇家，人既已死，好歹该有点反应不是？她的反应未免太过平淡。
女子没有多说，依旧给他与上回相同的答案：『我想，这就不需公子费心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时少泽还想，过几日遇到主子，定要告诉他聚宝阁来了这麽个奇怪的姑娘。
哪里知道，不过短短一日，竟传来寻香院老鸨死於非命的消息，要他如何不震惊？说是碰巧，少泽可不觉得天底下有这般凑巧的事儿。
他神情凝重，思索一会儿便对黑衣人道：「把这消息告诉主子。」这样蹊跷的事，绝对要和主子说一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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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们过来的，是谁？」
丽娘颊边的脂粉已被泪水弄糊，她瘫坐在地，断断续续地回答。
「奴、奴家不知送她们来的是谁，送她们来的人只交待...定要让她们去接最、最下等的...客人......」她害怕的瞄了女子一眼。
「然后？」
「然后...然后......」丽娘支支吾吾，再说不出半个字。
「然后，一个不出一个月被活活折磨致死，一个则是三个月后染了病，直接被你丢至乱葬岗了是么？」
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惹得丽娘一个激灵，身子止不住颤抖的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向女子求饶道。
「奴家不过是收人的钱财办事！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女子抬眸，像在打量房里的摆设，语气极轻：「丽娘，你的寻香院...究竟害了多少无辜的姑娘？」
再穷困的人家，如若不是走投无路，都不会选择将孩子卖来寻香院，而里头的姑娘，其实大多都是被家中主母嫉恨的受宠小妾、抑或是得罪权贵才被送来此处的。
把人送来寻香院，再给丽娘一点银子，她便会让对方早晚都不断接客，直到死去为止，若碰上不从的，也多的是方法将人往死里折腾。
总归是要处理掉的人，丽娘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她会将她们的价值压榨到一点不剩后，再无情的丢弃。
「对高官权贵，你是百般谄媚讨好；可对那些家中无权无势，但姿色不错的姑娘，你却是想尽办法将其陷害或强行掳走。」女子望向丽娘，右眼角的蝴蝶图腾沐浴在月光下，正散发着隐隐血光。
这房里的地板，无论是床边、靠近门口处，都有着许多交错的爪痕。
其中几道甚至还嵌着断了半截的指甲，究竟要多大力气，才有办法在坚硬的木板上刮出爪痕、甚至弄断指甲？
这些痕迹有多深，那些人心底的绝望就有多深。
「丽娘，你求我饶你性命？」
女子纤纤素手朝空一挥，披帛再次缠住丽娘的嘴，「可你...又何曾怜悯过那些姑娘。」
「你和你的手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手中匕首透过月光反射散发出森冷的光，女子嗓音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丽娘整颗心沉入谷底。
「今日我心情不甚好，便委屈丽娘...死的痛苦些了。」
夜晚，恍若一层厚厚的浓墨泼洒在天际，除去明月依然散发着微弱光芒外，半点星星的微光都没有，黑沉沉的一片夜空，莫名让人感到沉重。
直至更夫打完更，准备回家时，途中经过寻香院，瞅见平时总有几名醉汉进出的大门此刻居然半掩着，心下纳闷，忍不住走上前想一探究竟，谁知刚到门前，鼻间便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更夫没来由感到惶恐，掌心更渗出不少冷汗，他咽下一口口水，仍是鼓足勇气偷偷朝门缝看去。
这一瞧，吓得他整个人跌坐在地，身子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下秒，更夫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寻香院老鸨和里头护卫惨死的消息，很快便在沧澜城里传了开来。
「什么？」
聚宝阁内少泽听闻消息，准备喝茶的手一顿，面露惊讶：「死了？」
黑衣人站在少泽面前，语气恭敬：「是。」
男子眉头拧起，心里涌起一股不详之感。
......不会吧？
昨日，正是与女子说好的三日之期。
他把查到的线索都交予对方，虽说女子仍然戴着面纱，但隐约能见到勾起的嘴角由始自终都没有变化。
她神情极为平静，彷佛手里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字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未曾有任何不稳，完全感受不出女子其它情绪，就像一尊雕像，毫无起伏。
『我明白了，多谢公子。』
在知晓二名丫鬟的死讯后，她起身，十分有礼地对他道谢。
少泽纳闷，终是忍不住问：『不知这两名丫鬟与姑娘是何关系？』
若说熟识或仇家，人既已死，好歹该有点反应不是？她的反应未免太过平淡。
女子没有多说，依旧给他与上回相同的答案：『我想，这就不需公子费心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时少泽还想，过几日遇到主子，定要告诉他聚宝阁来了这么个奇怪的姑娘。
哪里知道，不过短短一日，竟传来寻香院老鸨死于非命的消息，要他如何不震惊？说是碰巧，少泽可不觉得天底下有这般凑巧的事儿。
他神情凝重，思索一会儿便对黑衣人道：「把这消息告诉主子。」这样蹊跷的事，绝对要和主子说一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