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之下挂着两轮青黑的眼圈,杜晓若一脸睡眼惺忪,来到下人们专门梳洗的地方洗脸。
她从一旁的水缸内舀起三瓢水注入脸盆内,习惯性地洗完脸拿起乾净的面巾拭去脸上的水珠,也顺便将被水打湿的颈子一并擦乾。
在一切的动作都完成後,正想将面巾用水洗净时,她很惊讶地发现了一件事。
「我的耳环呢?」用手摸了摸颈项。「没有!」稍微低下腰在盆子的四周找寻。「也没有!会不会掉在地上了?」
腰又弯得更低的寻找,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一定是掉在路上了,她顺着来路回头去找,也找了床舖的四周,不过还是没找到,她开始心急如焚。
到底是落在哪儿了?昨日她记得还戴在脖子上的,然後晚上她去了趟百花阁,无意间露出了这条红绳让芙蓉姊看见了,她还夸了那枚耳饰别致,然後到了今早就发现不见了….。
杜晓若灵光乍现,她想起还有一个可能的地方。
「一定是掉在那里!」她急忙忙地小跑步着,来到昨夜和权倾城谈话的地方。
这里是一间香料舖,门虚掩着,香料舖的隔壁是书肆,再隔壁是一间小茶馆,杜晓若估计她和权倾城讲话的地方就在这三间之间。
她开始仔细地在地上寻找。
原本她以为一定可以在这里找到耳饰,但地上却空无一物,杜晓若不死心地又在四周找寻,她担心不是掉在这里,那就是掉在回来的路上,於是她决定沿着昨晚夜归的路径找了一遍。
杜晓若前脚才刚离开没多久,经营香料舖的夫妇将门完全打开,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香料舖的老板姓张名聚朋,年约五十开外,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见太座耳上的耳饰,还以为她又乱花钱买的,遂开口念道:「我说你这妇道人家也不知节制,成天只会将钱往外洒,我是开香料舖可不是开金舖的,哪能受得住你如此的挥霍!」
一大早就被丈夫念得莫名其妙,张夫人不由得一把火气上升,回嘴道:「大清早的你又是哪里不对了?好端端地臭念我一顿干啥?有病!」
见妻子不认帐,张聚朋也生出一肚子气。
「我说你又去当散财童子了!你说,那只耳饰又花了我多少银两?」怒气冲冲地指着她的右耳。
「你真的有病!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乱冤枉好人,这耳环是我在门口捡的,你哪只眼睛见过有人只卖一只耳环的吗?以後开口前先动点脑子。」说着还不停用食指戳着丈夫的额际。
经妻子一说,张聚朋这才注意到真的只有一只,他更为凑近妻子耳旁研究。
「这耳饰的雕工颇是细腻,瞧那麒麟刻得栩栩如生,这个若拿去卖应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张夫人一听丈夫要拿去卖,马上把他推开。
「你少打它的主意,这耳环让我捡到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不悦自己的提议被拒,张聚朋恼羞成怒地駡道:「蠢妇!地上的东西你也敢捡来戴,也不知是不是死人的,看着就不吉利,快拿下来!」
张夫人才不理会丈夫的命令。
「好呀!要我拿下来可以呀,你买一对新的送我,我就拿下。」
一听见要花银子张聚朋马上气软,悻悻然地道:「随你爱拿不拿,老子不管了。」摸着鼻子进门假装忙碌。
「早料到你不敢,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