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敏若] 浮生若夢 (趙敏x周芷若) — [敏若] 浮生若夢之五

正文 [敏若] 浮生若夢 (趙敏x周芷若) — [敏若] 浮生若夢之五

小生碎碎念:

周掌门除了避震还有加热的功能。

敏敏郡主最适合耍嘴皮子的工作。

--浮生若梦之五--

周芷若起得很早,天未亮便回峨嵋山上,月上树梢时回山脚下。冯姨起初知道周芷若每天都会来时,好几天不敢随便说话,周芷若并未特别制止冯姨,习惯有周芷若在後冯姨又回到话匣子的性子。赵敏起得晚,每天只会在睡前看到周芷若,赵敏有时会找她说说话,更多是安静的做自个儿的事。

约莫过了十天,夜里赵敏准备要上榻就寝时,忽然听周芷若提到

「静玄师姐他们明个儿到峨眉。」

「这可真迟啊,还以为他们三两天後就会跟上。」

「有几名弟子伤的较重,费了较长时间恢复,期间陆陆续续有弟子先行回峨嵋,只不过...」

「不过张三犁没在里头你就没与我说,现在是最後一批人都要回来了,他自然会跟在队伍里。」

「确是如此。」

赵敏不以为意,周芷若本来就无义务对她报告峨嵋大小事。

「好久没见到那小子,都快忘记长啥样了。」

「真难得你会忘记长相,记性好不是你仅存的长处麽。」

知道周芷若在调侃过去的事,赵敏笑道:「我只对美人过目不忘罗~」

这人怎能够张口就...算了,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周芷若把话扯回:「张三犁不就跟张无忌一个样子麽。」

提到张无忌,赵敏想到这几年受的苦,心有不甘:「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的样子麽?真瞎眼。」

「年少轻狂,总特别执着,算不上谁对谁错。」比如他们都错看了张无忌。

「周掌门倒是看得开,哪像我这般小心眼。」赵敏翻身躺下,声音闷闷的。

「我非这般意思。」

赵敏沉默以对。本意是希望赵敏过去的事就算了别往心里去,却被误会成损她放不下,周芷若不知是该怪自己口拙还是该怨赵敏心思变化太快。

「好好歇息。」周芷若吹灭油灯後离开。

周芷若的卧房在赵敏隔壁,由於真的只用来睡觉,里头空荡荡的要甚麽没甚麽,有事商谈时多半都在赵敏房里。听见关门的声响後,赵敏复而起身,周芷若果真离去,埋怨道:「既然不是那个意思也不多解释两句...就这麽喜欢吃哑巴亏。」换作是张无忌,总是有万般理由为自己开脱,而当年她似鬼迷心窍般相信张无忌真有难处,多麽可笑。

约莫中午时分,静玄领着最後一队人马返回峨嵋。张三犁被挡在山门口,掌门有令禁他上山,张三犁只能眼巴巴与王求福道别,王求福折掉的右手已经接回去,用绷带绑着,情况好的话以後还能动,但没办法练剑了,对此张三犁很是愧疚。他愁容满面的来到赵敏住的地方。

赵敏早听闻张三犁会来她这,早上请冯姨收拾出房间,冯姨知道宅子要添人,还是个孩子,欢喜的紧,备了好大一桌菜,在院子东张西望盼着人来。

「别晃了,看得我头都晕,路就这麽一条,不会走丢。」赵敏撑着脸,夹了一片辣炒猪皮扔嘴里,脸色大变,连喝三口水,「这太辣了吧!这是炒猪皮还是炒辣椒啊!」

「哎!来了来了,多俊的小夥子!」没听见赵敏的哀号,冯姨看到张三犁三步并两步跑上去拉他进来,「这麽瘦,都剩把骨头了,让冯姨给你好好补补。」

赵敏怀疑冯姨见到谁都这麽说。

张三犁被带到桌边坐下,困惑的东张西望。赵敏拿着筷子指着站他身旁的冯姨,「这位是冯姨,照料我们日常起居,跟我们一起生活。」接着指向地面,「这是我们的住所,以後就住这了。」末了补上一句,「周掌门晚上也睡这。」

「周掌门也睡这!」张三犁激动的站起,喜出望外。

赵敏眯起眼不悦道:「你小子生的忠厚纯良,没想到色胆包天,连周掌门都敢觊觎。」

「不、不是!」张三犁胀红脸,「我是想拜师学艺,不敢、觊觎甚麽的,不敢。」

「你想拜入峨嵋派门下?」赵敏招招手让他坐下,也让旁边不明状况的冯姨坐下。

「是,我想学点武艺强身,能保护姑姑,也想帮忙求福...他为了救我才折掉右手,我太弱小了。」

「这份心意是不错,可你想拜入峨嵋是难上加难。」

「怎麽说?我听求福说峨嵋派收弟子不论身分,多是无父无母流离失所的人。」

「其一峨嵋以尼为主收女弟子居多,男弟子本就收的少,其二...」就凭着你这张跟张无忌相似的脸,整天在周芷若面前晃悠简直碍眼。

「其二?」见赵敏迟迟不说,张三犁追问道。

「其二你自己问她,反正她每晚都会来。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这前因後果太长,赵敏实在懒得从头说起,况且尽是些不堪回首的过去,说出来让人笑话麽。

晚上周芷若甫入大堂,张三犁双脚扑通跪地,「不才张三犁欲拜入峨嵋门下,恳求周掌门应允。」

这是演哪出?周芷若不解的望向坐在大堂主位的赵敏,後者摊手,一副就你看到的那样。

「不允,起来吧。」周芷若越过张三犁,捡了赵敏身边的位置坐下。

没料到会立即被拒,张三犁忙转身对周芷若叩三个响头,「周掌门求您了!小子孤苦无依流为奴隶,幸逢峨嵋出手相救,周掌门武功盖世,令小子十分崇敬,望能成为峨嵋弟子,点滴之恩必当涌泉以报,恳求周掌门成全。」说罢再扣三个响头。

「你教他的?」周芷若嫌弃地问。

赵敏嫌弃的回:「我不求人的。」她撇向从头至尾站在旁边不敢出声的冯姨。

冯姨紧张的出满身汗,张三犁的说词都是她教的,她以为周芷若慈悲为怀,连她这种老婆子都愿意帮助,张三犁这般年轻俊朗,定会愿意收为弟子。想不到啊想不到,怎麽会这样。冯姨双手搓的要掉层皮了。

「周掌门!」张三犁额头都叩出血来。

周芷若被惹烦了,一字一句道:「你既说了你不才,我何必收你?」

「这、」这是谦词啊...

「再者,不成峨眉弟子就不报恩吗?这报恩还要有条件?」

「不是、」那只是上下句正好连着...

「最後,我方才就叫你起来,你依旧跪着,未入门就与我作对,我收你进来添堵?」

「我只是、」

「此事就这麽定了,休要再提。」

周芷若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大堂。

看样子真生气了。赵敏手指点着桌子,「早说了你难入门。」

张三犁还跪在地上,眼里噙着泪,「周掌门是不是讨厌我啊...之前买药给她添麻烦...」

那模样看得冯姨心里疼,赶紧拉张三犁起来,「没事没事,可能是近来周掌门心里烦,镖局贪得无厌甚麽都想要,她才火气大,放平时虽然面上冷,待人都是极好的。过阵子再去求她吧。」

「冯姨,你说标局是甚麽事?」赵敏追问道。

「敏姑娘你才来不晓得,这事大家都知道。前年峨嵋跟附近几间有名的镖局合夥辟了条新商道出巴蜀,费了整整一年才好,那辟道时拆分帐早先都谈好了,那些镖局现在翻脸不认,说峨嵋占他们便宜,要重谈提成的部分。说穿就是发现新商道的利益比他们之前想像的更多,不甘心拿得少,谈了好几次,让他们一点就想要更多一点,到现在都没能收尾。」

「峨嵋派还管这麽多啊。」赵敏以为周芷若每天就练练武念念经,偶尔跟其他门派切磋交流而已,「真亏她每天上下山的跑,以为她闲着呢。」

「就是,周掌门肯定是为这事糟心,才暂时不收弟子,早先跟新朝廷谈土地的是那会儿也不收弟子的。」其实冯姨根本不晓那时有没有收弟子,总之先呼拢安慰下张三犁。

听到冯姨这麽说张三犁心理果真好过些,没那麽难受了。

赵敏又问:「那标局的事,峨嵋派打算怎麽办?继续永无止尽的和谈?」

「这我就不清楚了,敏姑娘您跟周掌门感情好,直接去探探如何?」冯姨对周芷若是以恭敬居多。

「感情好?」赵敏笑出声,「在你看来是这样?」

「情同姊妹啊,我自来到峨眉还没见过周掌门对谁这样上心过,且只有敏姑娘您能跟周掌门这般亲昵的谈心,这感情好啊。」

「你这话还是别让周掌门听到的好。」赵敏摆摆手,「我要去休息了,你们自便吧。」

留下冯姨跟张三犁两人面面相觑。

来到周芷若房门前,赵敏叩门,「周姊姊~我进去罗。」

周芷若放下手中的经书,瞄了眼赵敏,「若想替张三犁说情,那没得谈。」

还在生气的样子,赵敏拉椅子坐在周芷若对面,「我像是那种人?何况他要真成峨嵋弟子才麻烦,救他的人可是我,怎能让你白白便宜去。」

明明是赵敏找来的麻烦还能说成是她占便宜,周芷若是服了她了,「那你是有何事?」

「标局的事情你打算怎麽办?」赵敏替自己倒杯茶,发现水是凉的,不满的皱眉。

标局的事情非机密,街坊到处流传各种版本,赵敏早晚会听闻,周芷若只道:「和谈。他们依然贪得无厌的话...」她拿过赵敏斟满茶的杯子,运起内功,双手轻贴在杯子周围,不久便见茶水冒着热气。

「这功夫真是绝了。真便利。」赵敏接过温热着茶杯,「凭周掌门这身本事是能让他们心服一时,可你能时时刻刻守在商道上吗?你的师姐们、你的徒子徒孙有这样的本事吗?」

这正是周芷若心烦的地方,能和谈成她也不想以力服人,偏偏那帮人打定主意不讲理,峨嵋派信佛,以暴制暴的流言传出去有损峨嵋名声。

周芷若沉默半晌,赵敏啜口茶,接着说:「承蒙周姊姊庇荫好些日子,心里总不好意思。」

「你也懂不好意思?」周芷若狐疑道。

「啧,别打断我。反正我有计,既能解决事情还能名利双收。」

凭着过去的印象,周芷若实在难相信,「你想怎麽做?断指逼供可别再来了。」

「在你心里我就只会断人指啊。」赵敏没好气道。

还会下毒跟威胁在人脸上通出马蜂窝呢,周芷若心里啼咕,却说:「绍敏郡主足智多谋,个中想法我何能轻易参透?你就老实与我说吧。」

赵敏就喜欢周芷若每次想讽刺她时都会先夸她一把的性格,听起来很是受用。赵敏手指晃啊晃的,「恶人自有恶人磨罗。标局的对头是那些人?」

「你的意思是...」周芷若瞬间会意,「这有风险。」

「哪件事没风险,你窝藏朝廷侵犯就没风险?」

周芷若憋着嘴,这让她怎麽答。

「总之你借我几人,我替你办妥贴,这计画嘛...」

他们聊至夜深,赵敏懒得回自己卧房,直接霸占周芷若的床,知道赵敏的性子,周芷若随她去了。

计画其实简单,改朝换代之际,山匪众多,官府或是收编或是处刑,都需耗费大量人力,因此多与地方名门正派合作。峨嵋擒获的那批山匪,赵敏私底下遣人假冒青城派的名义跟官府谈说要收编他们,官府乐意将这烫手山芋交出去,那批被领出来的山匪放回山上,赵敏又另外放消息让他们晓得标局的运送路线跟时间让他们去劫,几次下来,山匪几乎被标局剿灭,而众标局元气大伤,还需峨嵋援助,失了谈判力道。青城派有贪污的前科在先,已失民心,即使跳出来澄清也没人相信,真相是甚麽不重要,民众相信甚麽才是甚麽。

一个月後某日下午,和风徐徐阳光正暖,赵敏躺在藤椅上於院子里晒太阳。冯姨在旁边拣菜,边喜孜孜的说峨嵋派宅心仁厚慈悲为怀,出手帮助先前屡次找麻烦的标局们,标局们心怀感激决议放弃商道利益作为报答,说这是就善有善报,老天有眼。张三犁在旁边帮把手,边跟着点头称是。

天气真好啊,赵敏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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