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隔天我安稳的睡了一上午，下午才让妈妈送我去学校。
「睡得很爽嘛。」田昕跟又甄一人捏住我一边脸颊，「要不要我们再让你伤得更重一些？」
昨天不是还为我红了眼眶吗？怎麽今天一见到我就想弄伤我！
「话说，昨天柳澄有送你回家吧？」
「有啊，他有进到我家。」
「孤男寡女发生了什麽，从实招来！」
我将昨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没想到田昕跟又甄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搞什麽暧昧啊！」田昕大骂。
「暧昧？」
又甄点头，「嗯哼，超暧昧。」
在她们两人前去暖身的时候，我拿出手机打开Google，搜寻「暧昧的意思」。
《辞海》中对「暧昧」的解释有：①幽暗；②模糊、不清晰；③态度不明或有不可告人的隐私，也特指男女间不正当的关系。
除了第三个意思，这个词似乎还满适合我们的。
「小律。」
我抬起头，出声唤他：「何老师。」
何老师在我前方蹲下，拿出冰袋替我冰敷。
我一惊，「老师？」怎麽我最近老是受到这种待遇，小心脏承受不了啊！
何老师抬头，温柔一笑，「怎麽了吗？」
「没、没事。」
「教练得知你受伤的事，惊讶得不得了，还骂了检录的老师一顿呢。」何老师轻笑着，眼角微微眯起，「昨天回家有冰敷吗？」
「有。」我犹豫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老师……你应该二十几岁吧？」
何老师听了後笑得开怀，「我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步入初老喽。」
「咦，看不出来……但还是很年轻，甚至比我妈妈还年轻。」
「小律的妈妈几岁呢？」
「三十三。」
何老师点点头，「差两岁而已，也很年轻啊。」
「她说什麽二十五岁是分水岭，可是我觉得都差不多漂亮。」我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到许多同学投来的眼光，「老师，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说看。」
「我自己冰敷就好，拜托。」
「为什麽？」何老师勾起唇角，不像是不知道理由。
我有些不好意思，将头垂下，愈说愈小声：「因为……因为其他人一直看啦。」
他将冰袋交到我手中，却让我感到手心发烫。
「老师对其他受伤的人也是这样吗？」我弯下身子，握紧冰袋。
「怎麽可能呢。」他停顿几秒，接续道：「那是因为是你。」
我惊讶地转过头看他，却什麽话也说不出口。
何老师将手肘撑在腿上，侧着头看我，脸上挂着一抹太耀眼的笑。
「季小律！」
「有！」
「有什麽有？我已经叫你好几声了。」田昕扭开瓶盖，大口灌下矿泉水，「在想什麽？这麽出神。」
「如果是小律的话也可能是在发呆吧。」又甄穿越跑道朝我们走来，「刚刚也没听见你替我们加油，虽然我知道少了你我们班就没了胜算，但也该给我们点鼓励吧？」
「我在……发呆。」
从何老师说完那句话後，我就无法再思考了。
我甚至连他什麽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晚上你会留下来吧？」田昕问。
我点点头，「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啊。」
「哇，真令人感动。」虽然她的语气中完全听不出来。
「唷，柳澄、亚灏。」田昕朝他们招手，「晚上会留下来吗？」
「当然。」
「补课。」
某两八卦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真的不要吗？」又甄笑咪咪地说，「因为何绍威不用，所以我刚好多一张票喔。」
「何老师也会去吗？」我下意识追问。
「会啊，他跟我叔公都是老师，应该会一起去。」
「何又甄你叔公也是老师？」田昕难掩惊讶。
「教国中部历史，何立民。」又甄眨眨眼，「该不会连国中部你都知道吧？」
「当然，听说很多想追何校医的女学生都会去问你叔公情报。」
又甄饶富兴味地笑了，「这麽清楚，你该不会也是其中一员吧？」
田昕大翻白眼，「我最多只能接受大我六岁的。」
「我也差不多。」又甄转头看我，「小律你呢？都不讲话。」
「我、我吗？」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大我很多岁也没关系。」
「爷孙恋？」
「当然不会那麽多。」我盯着地面，有些难为情，「就……十几岁都还可以接受。」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双颊像是有热流经过一样。
我抬眸，小心翼翼地扫过他们，应该没人听出什麽不对。
对上柳澄目光的瞬间又别开了眼。
难道……他看出什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