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易北盛夏 — 2 “我以詩寫下你的倩影, 把你的芳名刻在天國。 縱然整個世界就此死去, 我們的愛也將長存,重生如昔。” ——Edmund Spenser

正文 易北盛夏 — 2 “我以詩寫下你的倩影, 把你的芳名刻在天國。 縱然整個世界就此死去, 我們的愛也將長存,重生如昔。” ——Edmund Spen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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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诗写下你的倩影,

把你的芳名刻在天国。

纵然整个世界就此死去,

我们的爱也将长存,重生如昔。”

——EdmundSpenser

分级考试的结果,季白和同行一个不怎麽投缘的女孩一个班,还有其他团体的几个陌生面孔。

秒针尖端一跃至十二,教室门准时开启。这是季白第二次见到他们的老师,一位年轻的女性,来自萨克森邦的另外一个小镇,同时带有典型的德国式严谨和法国式烂漫。她仍是长裙的打扮,一看到他们就露出毫不收敛的笑容。

“早啊。”

季白过去都是跟着西德的老师学习,现在忽然被大量东德腔调轰炸倒有些不习惯。和所有的西方教育一样,布姆克女士的课程需要学生全程主动参与,第一次活动她要求每人写出一则房屋出租的广告,混在一起供人挑选。

语言课程的负责人冯克女士在这时候推门进入。"各位,你们有新朋友哦!"

这位女士——依季白好友的说法——拥有所谓的德式幽默。她总是围着大件披肩,彷佛古希腊剧场的演员,一举一动挟带的强烈性与张力十足又不显夸大。

在冯克女士身後,几人鱼贯而入,原本宽敞的空间在这一刻使季白有种被压迫的窒息感。她揉了揉太阳穴,拎起自己的背包依照两位老师的指示就坐,不同国籍的学生才能坐在一起。

在她看清身旁新同学的面孔後立刻後悔了。

“Hallo.”那位在外头和她对峙大半天的少年轻巧地行了个波兰军礼。“又见面了。”

季白爱死了动词字尾“en”在喉咙鸣响的声音,比如每次观看德国球员的采访,虽然跟不上球员们的语速,聆听他们带有各邦腔调的声音表演也是种享受。

课堂搭档免不了自我介绍,季白於是开了头。“Also...Wieheißtdu?(你叫什麽名字?)”

“Julian.”

他的笑容闲恬又狡黠,勾动嘴角时露出了两颊的酒窝,在阳光下,他的眼睛是温暖的巧克力色,让她想起了另一位德国足球员。

“Woherkommstdu?(你来自哪里?)”

“事实上,我是德勒斯登人。”

“既然你是德国人,还上什麽德文课!?”季白觉得匪夷所思,难道是行为艺术?

“受我阿姨之托,来义务帮忙,当一个月的助教罗。等一下,她大概会介绍。”Julian调皮地眨眨眼睛。

季白咂了咂嘴。

“WasistdeinName?(你的名字是?)”

“Eleonora.”

“Nein,ichmeine...你的中文名字。”

瞬间切换的语言模式让季白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向她提问,一口字正腔圆的汉语。

“……季白。季节的季,白色的白。”

“冬季的孩子,是吧?”Julian盯着她。“初次见面,我叫顾辰希。”

他伸出几乎完美的手,季白迟了片刻才将自己的叠了上去。

就这样握着,她感觉手指被温度适宜的掌心包围,有一瞬间她的指尖滑过熟悉的薄茧,然後分开。

“你拉琴?”她问。

“聪明的女孩。”他咧开嘴。

写在最後:

波兰军礼,一个我觉得很轻盈又不显轻浮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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