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以前,我不懂霸凌可怕的点在哪?以为只要有勇气举发,事情就解决了,但当我真正碰触到它时,我真心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可笑,在宋薇安摔下楼梯後,虽然她的脚稍微拐到了,但也只是稍微而已,表演依旧继续,坐在台下,我只听见其他人故意放大的音量
“薇安跳的比某人好多了~线条多美啊?!”
“长的美,舞也跳的好,重点是没心机!”
我只是淡淡的看着舞台,的确,我喜欢领舞的位置,但我并不想费尽心思去争夺,随着校庆结束,我「刺激」的校园生活也正式开始,不是行动暴力,而是冷暴力,也就是
「排挤」
没有任何人愿意搭理我,彷佛郑智律这个人从未存在,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用着意味深长的话语讽刺,但我习惯了,这种事在更早之前就发生过无数次了,这种冷霸凌的生活持续到...
一瓶菊花被摆在木桌上,杂乱无章的红字刺激着眼球,桌子的主人正是我,我站在桌旁,停格的我和教室欢脱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然後,突然一只手将花瓶拿走,顺着手的主人看去,便是我曾经相信的那个人
金硕珍
他将花瓶丢到垃圾桶,这个举动引来不少的关注,但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大家依然继续聊天,我则是默不作声的坐下,我心想,完了,身後锐利的目光像刺进脊椎一样,痛但我必须保持自然,当班导进来时,目光盯着我的桌子,我向老师投去求救的目光,那也是我仅存的希望,老师对上了,说了一句
「智律,你清理一下你的桌子,很脏。」
我无法置信,身後的窃笑声笼罩着耳膜,垂下眼起身去拿抹布。
我抱住头,感受着疼痛落在身上,男人的粗话从没停过,肚子受到重击,难受的闷哼一声,男人似乎是找到兴奋感,更加用力的往肚子猛踹,直到累了,他才跌跌撞撞的坐到沙发上睡着了,疼到起不来,只好用爬的,微硬的床成了我唯一的依靠,也正是这份感觉,情绪争先抢後的涌上,眼泪不受控的溃涕,越哭越加疼痛,为什麽,悲剧只会一连三的发生?
我以为只要我不说、不哭、不闹,就不会有事,但,她们比我想像的还要投入其中...
那天早上,我一来就坐到座位上,没有触目惊心的红字,也没有她们带着玩味的菊花,平静的不正常,我催眠着自己,也许她们是发现这样根本不好玩,才这样,但当我把手伸进去那课本时...
「啊!」
我把手抽出,随着手掉出的是,黏成一排的...图钉,被图钉扎到的地方,疯狂的冒着血,我颤抖着,又气又难过,我抬头望向老师,老师看到我才喊了声
「是谁做这种事的!?」
没有人回答,老师竟也没有继续提这事,一阵错愕後,我笑了出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
我笑的猖狂,笑的声嘶力竭,我笑到咳出来,才停下。
「智律,你没事吧...?」
「没事,老师,继续上课吧。」
我把书拿出,手依然留着血,染红了课本,但我像个没事人一样,专心的上课
那便是我印象中最後一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