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瞬间让石恒全身紧绷的像是一柄要出鞘的剑,在他身後制住他的哩美人眯起眼,迅速往他肩膀上一捋一扭,石恒那条左手臂就迅速像抽了骨头一样软下来。
竟是直接把石恒的手臂给卸了。
哩美人做完,依样画葫芦又给右手臂来了一下
这下石恒忍不住了,额头冒出冷汗,发出一声闷哼。
哩美人一脚正要往膝盖处踹去,想了想,很友善且给黄裳面子的问。
「陛下,这两腿要不要也来一下?」
「……先不要好了。」
这暴力值妥妥的,黄裳只有赞叹而已,哩美人耸肩退开,但还是双手环胸站在石恒身旁警戒着,石恒两条手臂就那麽垂在身侧,像是断了线的提线木偶。
黄裳啧啧两声。
用看得朕都好疼啊!
等等,是真的很疼,低头一看,自家篱钱儿小姑娘掐他掐的死紧,指甲都陷入细皮嫩肉的小龙爪里。
黄裳疼的直吸气,又不敢表现出来有失威严,只能轻轻拍了拍篱美人的小手示意她放松。
「总之……虽然今日你擅闯行宫,但与朕这份感谢功过相抵,也就不罚你了。」黄裳很和善道。
「要忘记一段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找新的对象,朕也为你准备好了,你驻守边疆立了大功绩,朕准备为你赐婚。」
黄裳说罢,不意外看见一张反抗而胀红的脸。
小皇帝挑一挑眉,啧啧,看来这石恒不是一般死心眼阿。
「辰已经成亲了,还请陛下……收回旨意。」
「你的妻子跟你和离了喔。」黄裳很「好心」的提醒,石恒的脸色一下变得比刚才被卸了胳膊还要白。
哩美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被自家杀人不见血往心上插刀的石恒。
「而且被朕纳了,你看看这小脸,这身段,这小手。」黄裳摸摸篱钱儿的脸,又握起篱钱儿的手,还搂搂篱美人的小腰,下一句更是振振有词。
「这首饰镯子腰带配扣全都是赤金的,她嫁谁都没有嫁朕好啊!她不但可以有钱,有钱还可以嚣张,你说你能给她什麽?一颗火热的心?去~谁的心掏出来不是火热的,不热的心就是个死人好吗?」
大约是平时在后宫前朝被压得太久,小皇帝这话匣子一开竟关不上,越讲越觉得自己好,欸~我皇帝捏!哪有人可以比我更合适宠一个爱钱的女人?国库直通个人私库的。
旁边的内侍很有眼色,看皇帝说的意犹未尽,想必须要舒服地继续,命人搬来了软椅茶水,黄裳赞赏的看了这内侍一眼,不愧是福实亲自调教出来的人,这等级就是不一样。
「而你……你这一个代将军,就算给你当正式将军吧!也是领俸禄的,以平均寿命来说,你领俸禄到死能赚……钱儿,赚多少钱?」黄裳突然一个目标转移,篱钱儿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但还是反射性的回答了。
「不计粮米,平均将士寿命不过四十,以四十而言,从现在开始到那时也不过一百三十八万七千六百五十两。」
「哦~小钱儿,告诉朕,你这一身的行头值……?」
「……光是臣妾身上首饰,就值二十四万五千两银。」篱钱儿说到这里,眼儿慢慢有了光采。
黄裳一脸「恍然大悟」。
「听到了吧!二十四万两银啊!石恒代将军,你凭什麽要朕的钱儿跟着你去吃苦呢?你算什麽?」
石恒抿着唇,眼神深幽的像是一圈圈的涟漪。
「男人真心很好,但真心也要两情相悦才好,如果只有一方纠缠不休,这样简直就是恐怖情人,很恐怖的情人,懂吗?」
石恒的头低了下去。
「我不要赏赐,陛下。」他说。
「我也不用正式的头衔。
「但求陛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与我的……前妻单独谈一谈。」
这黄裳就犹豫了,他看了篱钱儿一眼,篱钱儿白着脸对他点点头。
为了保证篱钱儿的人身安全,哩美人还用条麻绳把石恒五花大绑才命人抬进去房里。
黄裳很震惊,「哩哩,你这绑人的手法哪学来的?」
「我们那儿绑人都这样绑的,又快又稳保证不反抗。」
「哦……」
怎麽军中的人绑人绑成A片姿势的……
「好了我们快过去。」黄裳拉着哩美人进了另一间房,遣退其他人,哩美人很是无语地看着皇帝拿出一个广口杯贴在墙上,毫无节操蹲点开始偷听。
「哩哩你不听吗?」
「我是习武之人,用不着那样也能听见。」
「哦……」习武了不起哦!切!
只听见篱钱儿小姑娘的声音清晰传来。
「你有什麽话就说吧!这是我见你的最後一面。」
「……钱儿。」
「请叫我篱美人,如今我是陛下的嫔妃。」
「钱儿。」石恒的声音有点模糊,但又固执地重复一遍。
「三皇子离去前,把边关十五万大军尽数交付予我,而今在军中,皆以我马首是瞻。」
「……你想说什麽?」
「如果你喜欢当皇帝的妃子,那也不要紧,反正皇帝也能换一换。」
这是……这是要……
黄裳吓得杯子都脱了手,震惊看向正吃着瓜子的哩美人,哩美人显然也听见了,把最後一个瓜子放进嘴里嚼碎,直接粗鲁往地上一呸,抬手翻桌,那桌面直接砸到了门上砸出个洞来,她捞起剑直接从那个洞冲出去。
踹开隔壁房门,剑尖直接抵到被五花大绑的石恒喉咙前。
「想谋反?我现在就干掉你,一劳永逸。」
黄裳跟着追来了,看着情况好生苦恼,石恒却是看向小皇帝。
「一切全由陛下决定,是生是死,是生灵涂炭还是天下太平,都交由陛下,我想要的不过只有……」
他看向篱钱儿,未竟之语,面色却坚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