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上仙走在森林中,那双锐利的眼睛寻来寻去。旁边的水流潺潺,水光浮着夕辉甚美,安逸上仙丝毫未在意,只顾大步向前走
「寻到了」安逸上仙心中暗喜,只是…只见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独自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呻吟着,仿佛是人之将死之前发出微弱的悲鸣。安逸上仙敏捷的抱着少女道「莫动我赠予你一些真气」安逸上仙双腿盘着,气聚丹田,双掌运气,过了一会儿,少女的面色好转了一些。
忽的,远处隔空传音「上仙不可不可,此女阳寿将尽,不可逆天而行」安逸上仙听到,立即停止运气
少女缓慢地道「多谢恩公救小女-命」安逸上仙看着少女欲言又止,客气地道「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家」少女指着回家的方向,感激的眼神,使安逸上仙甚是难过之极
到了山脚下,有一个简陋的茅屋「到了,我竟然回家了」少女微笑着道。「是啊,回家了」安逸上仙好言地应合着
屋里走出一位嬷嬷,热情的打招呼,且上下打量着安逸上仙,只见安逸上仙,面露慈悲,堂堂六尺身高,姿态温文而雅,嬷嬷心中掂量着,必定是优秀之人
少女是嬷嬷的儿媳妇,两个月前,嬷嬷的儿子,得温疫死了,少女只好到山上找食物,误吃了有毒的果子…是先麻弊心脏,再失去性命的剧毒,无解
安逸上仙心想「我晚了一步啊」自责的叹息着「你有什麽心愿吗」安逸上仙守在少女卧塌前慈祥地道。少女暗黑的眼眸,露出一点点光芒道「我儿禾茉尚未足岁,嬷嬷年纪已高,我撇下孤伶伶的祖孙俩甚是担忧,我不孝呀」话音未落,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你不要担忧,我会竭尽全力,护祖孙俩平安」安逸上仙萧索道
「在空茫荒凉的尘世中,我何得何能…能遇到恩公,恩公且记,我的名字彩儿倘若有来世,彩儿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恩公的恩情」此刻,剧毒已侵入彩儿的心脏,疼痛已不算什麽了,彩儿心里只剩下感激之情了
试着想跪倒给安逸上仙磕头答谢,无奈身子虚弱到动弹不了,安逸上仙仿佛知道彩儿的心事,轻轻抱着彩儿,用温暖的手抚过彩儿冰冷的背脊,彩儿努力地笑着在安逸上仙的怀里睡着了
安逸上仙在附近找了一块空地,空气清凉且风水又好,帮忙处理了彩儿的後事,临行之前,赠予禾茉一支笔,指着茅屋右边的一块空地道「嬷嬷此处种菜,必定丰收满满,方可温饱」嬷嬷颤抖着身子,双膝跪下,泪淌满面「咚咚咚」磕着响头,安逸上仙搀扶起嬷嬷,转身消失在森林之中…
安逸上仙十分悲愤地飞翔在天空,风声掠过耳际呼呼作响,犹如彩儿哭泣的声音
来到观音殿,安逸上仙神情颇为郁结地向观音大士道「我乃堂堂一上仙,好歹修为万年,灵力不可限量,没能力守护彩儿,何为?」
观音大士和气地与安逸上仙打招呼「上仙莫生气,彩儿轮回三世,虽说悲怜,但命格早已注定,上仙不可用仙术改变凡间之事。如若,籍由这个机缘,上仙可愿封印仙家记忆,到凡间修练,在生老病死的轮回里帮助可怜的人」安逸上仙苦涩的笑道「如今看来,只能这样了」
观音大士神色安详淡然道「上仙作如此选择,乃天下苍生之福气啊」安逸上仙镇静地道「不敢不敢,但是我会尽全力…」话音刚落,安逸上仙回了个礼,潇洒地走了
安逸上仙再次来到凡间,凡间的时辰已过了两年,禾茉三岁了。嬷嬷看到安逸上仙,即旋硊倒在地喃喃念道「拜见恩公」安逸上仙将嬷嬷扶起,关怀地道「嬷嬷不必多礼,近来可好?」禾茉从屋里走出来,十分欢畅地咧着嘴儿对着安逸上仙笑笑地
「好可爱」安逸上仙烁笑眯着眼睛,咿呀咿呀,兴致勃勃地抱着禾茉,玩的甚是欢欣。安逸上仙,情不自禁地,遥想到在天界禾茉何其风光,一双眼睛机灵又聪明,还是一样可爱,一样…
嬷嬷激动不已,尾尾说道「老身和禾茉相依为命,因为有恩公的提点,我们才有蔬果吃,我多麽希望恩公能留下,教导禾茉认字,我死而无憾啊」
安逸上仙看着嬷嬷那期望的眼神,不忍拒绝,便点头答应了。嬷嬷对禾茉道「乖孙,硊下拜见师父,从今往後都要听师父的话」即旋,禾茉硊下「拜见师父」囗中念道
天色尚且未亮,天地之交融之气,是修练的绝佳之时。安逸上仙轻轻关屋子的门,到庭院里,席地而坐,「吱哟」一声,门又开了,是禾茉「何为不睡觉?」安逸上仙回头对禾茉道
「我要和你一起呀」禾茉伸手揉了揉眼皮,继续道「师父这是在做什麽呀」禾茉年纪太小,还分辨不出什麽,茫然地问道「呃…为师要打坐」安逸上仙看到禾茉疑惑的样子,笑着答道
「我也要,我也要」禾茉嚷嚷着。「好,那我教你」安逸上仙耐心地道。从那天起,师徒二人,每天早起打坐修练
每天上午,安逸上仙教导禾茉读书写字,禾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下午有时安逸上仙会教导禾茉舞枪弄箭,禾茉学到一身好功夫,有时安逸上仙会带禾茉到神秘的深山里,深山里有许多宝贵的药材,人参,灵芝,…安逸上仙井然有序地,耐心与禾茉讲解,禾茉甚是认真的学习,每次寻到宝贝时,禾茉狂喜不已,眼睛里闪耀着无限的希望。
春夏秋冬四季交替,不知不觉过了十二年。
明月升起,夜晚的月亮又圆又亮,安逸上仙暗暗地叹息「禾茉,为师与你的机缘已尽,不能陪伴你了,往後余生,你要自强自力,为师要去云游四海,且记为师平日对你的教导,心性的意念,可以无边的飞翔,此世你转轮为人,一定要好好修为,之後,你的命运还会有斩新的改变。」
禾茉听了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着实吓到了,万般不舍道「怎麽可能的事,我要和师父在一起,我不会放弃」
安逸上仙道「命中注定,相遇分离罢了罢了」
即旋回屋里了
此刻,禾茉还是不敢相信,心中微微的不安「是真的吗」自言自语道
寅时,禾茉起身,没看到师父,心中暗想不妙,追~禾茉步履痴驰,到处寻师父,安逸上仙已消失没了踪影
黄昏,禾茉坐在地上,失望地道「与师父快乐的相处,如此短暂,瞬息即逝」随即便哭了
瞬即光阴又一年,禾茉去京城考状元,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嬷嬷,独自踏上了去京城的路途
神秘的山林里,只有禾茉一个人,显得格外孤独和阴泠,禾茉加快脚步,两边沉默的石头像是在守护大山的使命般坚定。黄昏时分,夕阳余晖映照在石头上,散发着相熟的气息
忽的,禾茉停下脚步,远处传来了小娃儿的哭声,「嗯?」禾茉顺着哭声,慢慢靠踱过去,又走了一百来步,清越的哭声越发明亮。禾茉发现一个竹蓝,竹蓝里有一个包袱,禾茉慢慢地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哭声停了,-双小白手拍着包袱,好像在热情的打招呼一般。此刻,禾茉茫然了,茫然的不知所措,小娃儿又哭了,禾茉抱起小娃儿,不忍道「莫哭莫哭,我会救你」小娃儿泪眼迷蒙地望着禾茉,似乎听懂了禾茉的话语
禾茉轻轻的把小娃儿放回竹蓝里,蹲在旁边,思索半个时辰,万般无奈只好抱着竹蓝往回走,唯这选择才能救小娃儿性命。沿着小径,禾茉往回家的方向走
丑时,禾茉终於回家了,「吱哟」禾茉轻轻地开门,还是发出了声响。嬷嬷从屋里走出来「嬷嬷还没睡吗」禾茉又累又饿淡淡道,嬷嬷没有答话,转身走进㕑房,片刻做了三个菜,禾茉二话不说,狼吞虎咽地,不一会儿,全部吃光光。嬷嬷又泡了一杯茶递给禾茉,禾茉接过茶喝了一口,沉缓道「嬷嬷,我…」禾茉把小娃儿的事,道给嬷嬷听
「在深山里,是怎麽活下来的」嬷嬷叹息道,接着又道「禾茉,你明天去京城,小娃儿我可以养」
禾茉回道「我再思量-番,再决定,嬷嬷休息了」
禾茉在庭院里席地而坐,想了很多,想了和师父之间的善缘,想了九旬的嬷嬷,可能没有体力照顾小娃儿…夜未眠
清晨天微微亮,嬷嬷煮了米粥喂小娃儿,却抱不起,禾茉道「我来」一手抱着小娃儿,一手喂小娃儿吃米粥
禾茉仔细端详小娃儿,眼睛清澈的像一面湖水,一边吃米粥一边玩耍,越是端详越觉得有奇特的熟悉感,禾茉微微蹙起眉头,心里暗道「何为」
禾茉决定了,不考状元了,待小娃儿长大一点,就可以到市集代笔写信,也可以卖字画,也可以到山上寻药草…很多的选择都可以生存,禾茉打算着未来的生计
次日,阳光正好,小娃儿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看到了禾茉,两只小手拍打在床沿,嘴巴发出「嗯儿,嗯儿」的声音
禾茉回头-笑道「瞧你这小样的,定是饿了」禾茉在床边坐定,伸手暖暖的手将小娃儿抱起,喂米汤,小娃儿干干脆脆的全吃光了
「嬷嬷,瞧这娃儿这模样,甚是可爱」禾茉道,嬷嬷没有回应
禾茉走到嬷嬷身边,嬷嬷平躺在床塌,双目紧闭,神态静谧。禾茉用手轻轻戳了几下,目光紧盯着嬷嬷,大声喊道「嬷嬷,嬷嬷」岂料,嬷嬷纹丝不动,禾茉颤抖着推衍,得出论断,嬷嬷永远睡着了,禾茉脸色苍白,悲伤的流下了眼泪
用包袱背着小娃儿,抱着嬷嬷,禾茉走到彩儿坟墓旁边,埋葬了嬷嬷。
跪在嬷嬷的坟墓前,禾茉呼吸长锦,皱着眉心道「如此如此,你们都离我而去,何其忍心,难以释然,难以释然啊」,悲痛之中,禾茉撑不住倒下了
昏迷间,禾茉看到了安逸上仙,安逸上仙半硊下身,将禾苿抱在怀里道「为师怎会舍得离你而去,我始终守护在你身边啊,你可曾彼时为师的心情」
夜寒如冰,禾茉慢慢的睁开眼睛,依然泪如雨下,小娃儿伸出小手,给禾茉抹泪。禾茉很是意外,想不到小娃儿会这麽乖巧温暖,握着小娃儿的手,思忖了一下道
「我不孤单,我有师傅守护着,有你陪伴着,我很好,我不应该流泪啊」禾茉像是参透了宿命般醒悟了。小娃儿茫茫然的看着禾茉回道「嗯儿嗯儿」禾茉回道「之後,你的名字恩雨」
风起,扬起一片片的落叶,洒落在天地之间,禾茉抱着恩雨道「回家了,此生按部就班,中规中钜,生存继续」
之後,禾茉便带着恩雨一起生活,日子过得甚苦,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活着。不知不觉过了五年
院中的绿油油的菜园,投射在寂静的夜空里,尚且雅致,一阵阵青菜淡淡的气味,飘散在四周
「恩雨」禾茉凑近恩雨的身边道「明天是赶集的日子,想不想去?」
恩雨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禾茉道「想去想去」
天微亮,禾茉从屋子脚落的草垛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面有二个金元宝,还有-些碎银和铜钱,是师傅临行前送给禾茉的,禾茉第-次打开,拿出十文铜钱,放在袖兜里
禾茉带着恩雨走了两个时辰,到了市集,市集里人来往,颇显拥挤,从未看过如此场面的恩雨兴奋又欢腾。
禾茉紧紧的牵着恩雨的手,生怕走散了
「哥」恩雨拂了拂袖道「疼手疼」
禾茉「嗯」了一声,用余光看了看恩雨,手稍微松了松「还疼吗」
恩雨回道「不疼了」
两个人耗费一上午,一边逛一边玩
「这~味道好香哟」恩雨停下了脚步,禾茉也闻到阵阵香气迎面袭来。是从茶楼散发的香味
禾苿牵着恩雨走进茶楼,店小二往前跨了半步热情的递上菜谱
「这香味是?」禾茉问
店小二回道「蒸蛋」
禾茉点了蒸蛋两个,一笼咖哩汤包和一壶茶
「哗啦」一声,店小二敏捷地倒了一碗茶水,随即人不见了,余些水汽缭绕在碗里
「恩雨,饮茶水」禾茉端着茶水递给恩雨
恩雨接过茶水,小嘴对着茶水吹了吹小口饮着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端着热气腾腾的蒸蛋和一笼咖哩汤包道「客官请用」
恩雨一手扶着碗一手瓢了一小勺蒸蛋,闻了闻满意的放到嘴里,还舍不得咬,岂料那蒸蛋入口即化「好幸福哟」恩雨喃喃念道
禾茉细心的夹了两个咖哩汤包放在恩雨的碟子里
随後,拿起一个咖哩汤包捏了捏,一口咬下去,「哇,好美味我喜欢」禾茉情不自禁道
两个人欢畅用毕,正欲离开,茶楼掌柜走到禾茉面前,微微低头,冷静道「敢问少年」指着恩雨脖子挂的小金锁继续道「这金锁可借我瞧瞧吗?」
「可也」禾茉顺着衣衫的领口,取下小金锁递给茶楼掌柜,茶楼掌柜拇指滑着反覆地盯着小金锁看,
约莫一刻钟的工夫,茶楼掌柜看完毕,轻轻地帮恩雨重新挂好,抬头上下打量禾茉
这少年约莫十八九,脸部的轮廓很美,双目清澈且温和,白色长袍干净俐落,言谈举止,飘散出非同一般的气质。茶楼掌柜,倒吸一口气,暗道「尘世间,竟会有如此脱俗之人。
茶楼掌柜话很多,扯了一会儿,禾苿与恩雨便告辞
整个下午,两个人绕着市集一边逛-边玩
「哥抱抱,我腿好酸哟」恩雨撒娇地抱着禾茉的大腿摇晃着
禾茉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不舍,弯着腰道「上来,哥背你」
恩雨喜滋滋地爬到禾茉後背,「哥,还要来玩哟」恩雨半掩着小嘴,贴在禾茉耳边道
「看你表现」禾茉回道
「我会好好表现儿」恩雨应合道
「每日练字不可偷偷懒不可…」禾茉继续道
恩雨怅然道「嗯呐,难不成我回家还要练字?」
言毕,趴在禾茉後背上睡着了
天色暗黑,人渐渐少了,现在只有加快脚步赶紧回家,这一天过得算是开心平顺
次日清晨,哥儿俩早早起床,洗漱完毕,恩雨便开始练字,禾茉拈着毛笔,沉思片刻随即写道:
云空辽阔
踏着春衫
欢喜如你
回首犹解
耳畔传来你笑声
「写的好写的好」恩雨拍着手在禾茉身旁晃晃来晃去,禾茉故作打趣道「哪里好,道来听听」
恩雨嗔嗔笑「哥写什麽都好」禾茉用手点了一下恩雨的鼻子,恩雨双眼低垂,头应合的也跟着点了-下
禾茉道「是想让你补缀诗句的意境,你哟…只会调皮」两人笑得如沐春风,你一句我-句,应来应去
「有人在吗」一堆人簇拥而来,大声吆喝。
禾茉走出屋外,惊诧一动,躬身作揖道「在下禾茉,有什麽事吗」禾苿用眼尾瞄了-下,原来是昨儿个茶楼掌柜的
掌柜没有搭理禾茉,转过身对身旁的人道「老爷,就是他」
禾苿打量着眼前的老爷,约莫五十上下的年纪,身上散发着严肃的气息,心里一时惊奇,但面色波澜不惊道「大人,敢问是找在下吗」
老爷看着禾茉心想:这少年样貌端正且礼数周全,回过神来道「五年以前,我生了一场大病因大房二房不和,把我的骨肉丢弃,我痊癒之後,从未放弃寻找我儿,今日寻到,太好了」言毕伸手-把将恩雨缆在怀里,又喃喃自语道「我儿,爹爹对不住你…」
禾茉听了如五雷轰顶一般,失神道「求大人莫要带走恩雨」道完双膝硊地
「嗯哼」一位妇人厉声喝道「私自藏䁥孩子,害我这五年提心吊胆,很是煎熬…」妇人双手抓起禾茉的前襟,不管已泪流满面的禾茉「啪啪」两个耳光打在禾茉的脸颊
被老爷缆在怀里的恩雨一边挣扎一边哭喊「不要打我哥,不要打我哥」
禾茉抽蓄着道「当年以为恩雨是孤儿,只想救他的性命,没想太多,伤害了你们对不起,求你们让我和恩雨道别,可否?」
那妇人对禾茉仍不罢休,老爷对着妇人面色一跌喝道「不可无礼,此少年是救我儿性命的恩人,怎可无礼,孩儿被丢弃,你有疏失」
老爷殷殷望着禾茉道「此番所言莫放心上,今个私物相赠於你,表达感谢」道完双手扶禾苿站起来
此时的禾茉,心里犹如寒冰,冷冷道「不需要」
掩面长叹
君知否
君吾相遇之时间
是谁
笑声穿过吾魂魄
是感动是欢悦是珍贵
然此时
即将消失之何处
如同
天河向远方流动
是哀伤是愁绪是成全
禾茉对恩雨讷讷念着:
今日-别君远行
触目惊心泪藏血
孤单枕梦找寻君
莫忘曾经暖风情
禾茉言毕,老爷面色震惊,想不到禾茉小小年纪出口成章,学识非凡。紧紧缆着恩雨的手松开了,恩雨趁机逃脱,飞奔到禾茉身旁,禾茉俯下身子,手不停的抹着恩雨脸颊的泪水,道:
青天有日也有月
日月交替相为伴
默言长记随心念
宁知伦理不可逆
宿命轮回难为避
悲凄隐入云林间
唯想恩雨留欢笑
恩雨用手捂住了禾茉的嘴,哭泣道「哥,不要撵我走好吗,求求你,我要和哥一起念书,一起玩乐,一起到山里寻药材,一起…」恩雨双手紧紧搂住禾苿的脖子,禾茉全身发抖无助地跌坐在地上,恩雨索性倒在禾茉的怀里,乞求着,禾茉半垂着眼睛,抽蓄着抱着恩雨,不再讲话了
阳光猛烈的照着,空气又闷又热又紧张,那妇人冲上前,气势凌人,拭图松开哥儿俩的手,恩雨见状情绪激动,面色通红,气得浑身发抖,未来的及反抗就晕了过去,妇人吓到了,停住手自言自语「怎麽是这样,怎麽会是这样」
看到这场面众人有的哭了出来,有的叹息着,有的皱着眉,心里着急…
谁都想不到恩雨是这样猛烈的心性,禾茉立刻按住恩雨的人中,呼唤着「恩雨醒来,恩雨醒来,哥求你了,哥对不住你,你醒来好吗,求你求求你」过了一会儿恩雨醒了,虚弱的呼吸着
禾茉轻轻放下恩雨,跑到屋子里手里端了一大酒坛,又拿了一打儿碗,放在桌子上,-碗-碗的一边装一边道「这是用黄耆当归人参白术和山顶上的甘露水做的,可消暑也可益气补血,天气炎热,大家一定要喝」
随即禾茉把恩雨扶起,用汤匙喂恩雨喝,口中念道「有好一点吗」恩雨一边小口吮着一边发出「嗯嗯」的声音,禾茉又问「甜吗」恩雨道「好甜哟,有冰凉透心之感」
恩雨喝了半碗道「给哥喝,哥需要补水」禾茉二话不说,半碗水全喝光了
一堆人喝了这水都惊讶不已「生平第一次喝到这麽甘甜的水浑着一些中药的味道呢」人群中有一个人赞叹道「对对是圣水吗」接着又有人搭话:「我喝过的中药都是好苦好难喝的」大家议论纷纷,紧张的气氛有回旋之意味
「老爷,喝一碗真的好喝」那妇人双手捧着一碗水恭敬的送到老爷面前,老爷先喝了-口,立刻一大碗全喝光了。
老爷轻轻一叹道「我乃通达之人,分不开了,那一起与我回府可否」老爷用热情的眼神看着禾茉
禾茉往前一步道:
风月有情人亦情
鸟儿可高飞远离
故园等候心期待
思念师父尚未回
老爷听闻心里更是敬佩眼前这十几岁的孩子,暗道「那师父是何方高人,可以把徒弟教的如此正直,彬彬有礼,学识非凡,品德高尚,淡泊名利,我喜欢这孩子」
「好,那你们哥儿俩就继续住在这儿,但是我每个月会送给你们食物,不可拒绝我」老爷锐目一瞪,盯着禾茉的脸道
禾茉作揖回道「感谢老爷成全,我们每月需两袋米」
老爷环顾四周,看到园子里的蔬菜水果长得好壮壮。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表示认同
那妇人不悦道「老爷,不可…」
老爷脱口回道「妇人之见」
那妇人面色难看,却不敢搭话
闻言,恩雨笑的合不拢嘴,禾茉满目诚恳地望着老爷频频点头,老爷看着恩雨那欢喜的模样,心里暗道:如此决定是对的。禾茉回头看到恩雨那痴笑的模样,开口道:
春风暖笑意浓
花儿着露状花序
漫长路系同行
一丝柳枝掩思绪
恩雨勉强道
风尤柔闻天言
牢记深灯不分离
天海间望极限
汹涌春潮贴着飞
「甚好,甚好」老爷惊讶道「我儿聪慧,深得我心」道完,握住了禾茉的手,面色露出感激之情,禁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禾茉利落道「恩雨性情温良,有天赋」岂料,躲在禾茉身後的恩雨,探头探脑接话道「乖,不哭」「好,好,不哭」老爷一边抹泪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