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柏林少女 — 《沉船》

正文 柏林少女 — 《沉船》

(一)

梁唤星被绑架了,他刚从颁奖典礼上下来,应付完一场酒会后已经醉的不知东南西北了,本是由着生活助理送他回家,谁知再醒来,眼前就被蒙上一圈黑色眼罩,手脚都被粗麻绳绑住,勒的生疼。

他原以为这是某个综艺节目的恶搞,可从他清醒后,一直被绑了半个多小时都无人问津。

梁唤星急了,试问,哪个综艺会把时间按照分钟计钱的大腕儿晾这么久呢?

他真的被绑架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声的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话,客气的同“绑架犯”商量酬金,可他一个人讲的嗓子都快冒火了,也不见有半点回应。

梁唤星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他本来脾气就不好,又是顶级明星,这些年一路被伺候着过来的,哪里受过这等鸟罪?

他开始大声的叫骂,从中文国骂到英文夹杂着法文,也不管“绑架犯”听不听得懂,索性都来了个遍。

最后,他累到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嗓子干的冒火。

突然,他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串不紧不慢的高跟鞋的哒哒声。

女的?他琢磨着,难不成是他的私生饭?

那就好办了,等到高跟鞋声走到他面前,梁唤星往椅背上一靠,展现出一种极为放松的状态,衬衣扣子早就被他大力挣脱的时候挣掉一个,此时领口颤巍巍的松着,能看到他漂亮的锁骨和光滑的皮肤,显得他整个人有种格外放荡的美感。

四个字——骚的不行。

可还没等他张嘴说话,就被大力的扇了一个耳光。

甚至于,他的脸都被扇的歪到了一边,如果他面前有面镜子,他会看到自己脸上清晰红肿的巴掌印。

“我操!”反应过来的梁唤星剧烈的挣扎起来,拼命的咒骂着。

结果是另一边脸颊也挨了一巴掌,力度比刚才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梁唤星气得想杀人,“操你大爷,上来就扇人耳光什么臭毛病,劫钱劫色你他妈说句话啊!”

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来,她那泛着冷意的手狠狠地掐住了梁唤星的下巴,迫使他同自己“对视”,“被绑架了还敢发浪,梁唤星,你真贱。”

梁唤星被骂的一阵懵逼,好半天才反映过来,咬牙问:“你是谁?你到底想干嘛!”

周彤用力抓住他的头发,迫使梁唤星仰着脸,她突然笑了两声,梁唤星能感觉到她的逐渐靠近,因为她身上冷冽的香气越来越明显,直到梁唤星清晰地感觉到右耳边她温热的呼吸。

瞬间激的梁唤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因为她说:“我想把你永远囚禁在这里,跪在我脚下求我赏你口饭吃。”

梁唤星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马上脱口而出的脏话,压抑着自己,假装冷静的说:“你既然知道我是梁唤星,就应该明白,如果我不见了,我的经纪人、助理、公司,一定会想尽办法的找到我。”

周彤哼了一声,仿佛在嘲讽他,而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一群没用的垃圾而已,你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让我弄过来了。”

语气轻巧的,仿佛梁唤星只是一件再便宜不过的日用品。

“你要多少钱?”梁唤星压着火问。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周彤不屑的笑了。

梁唤星憋着火,又问:“我得罪过你?”

周彤的手指沿着沿着梁唤星的高挺的鼻梁滑动着,她在梁唤星耳边低语:“你还没那个本事。”

梁唤星心头一阵阵的冒冷气,明白自己这趟是摔大跟头了,面前这个周彤,有钱有势,还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他该怎么办?

“你总不能一直绑着我吧。”梁唤星艰难的动了动肩膀,说:“我手腕和脚腕都很疼。”

周彤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似埋怨又像责骂一般的叹道:“你真娇气。”

梁唤星心里骂娘,想,老子还娇气?你被绑好几个小时试试?谁绑谁疼。

语气虽然缓和下来,可周彤并没有蠢到帮他解绑,只是往绳子里垫了一些软布,让他不会那么的疼,“等你乖一点,我再考虑你的提议。”

梁唤星又被这么晾了半天,他眼被蒙上了,一点儿光都不透,他甚至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分不清自己到底已经被绑了多长时间。

手腕处即便有软布垫着,也磨的厉害,又疼又痒的,似乎已经红肿破皮了,梁唤星没吃上饭没喝上水,连咒骂都没有力气,他脑海里飞快的一遍遍过着解决办法,最后绝望的发现,除了等外援,他只能奢望这个周彤放了他。

谈何容易?

正想着,熟悉的高跟鞋声又响了起来。

梁唤星整个人都绷紧了,瞬间进入一级备战状态。

“不吃饭?跟我闹绝食?”周彤冷幽的声音传来。

梁唤星咬着牙:“我又不是残废,不要人喂!你给我解绑,我自己能吃。”

周彤嗤笑一声,没搭理梁唤星,往门外使了个眼色后就进来了个医生。

梁唤星察觉到手背上似乎被抹上什么,紧接着,尖细的针就插了进去,他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用身上最后一股力气怒吼道:“你他妈想干什么!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他以为是毒品,圈儿里一贯是用这个腌臜手段来折磨人的。

可他的头发被周彤狠狠地抓住了,脸庞被迫仰着,痛的他脸色发白。

“冷静一些,只是营养针而已。”周彤的声音听着越发不耐,她俯视着梁唤星的脸,在刺眼的顶灯光芒映射下,下颌线凌厉如刀刻,唇、鼻,都是那么的好看,可周彤知道,梁唤星最妙的是,那被黑布遮住的双眼。

他笑时,那双眼波光粼粼;他怒时,那双眼如若点漆;他悲时,便是那双眼最动人的时刻,连缓缓滑出眼眶的泪珠都像是昂贵的钻,叫人恨不得用瓷瓶盛起来,小心珍藏。

所以必须得遮住它,她才不会轻而易举的心软。

周彤的指尖在梁唤星的唇上点了点,微微弯腰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

她说:“乖,不可以说脏话,再有下一次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可梁唤星愣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二天,当医生再次给梁唤星打营养针的时候,他手腕动了动,虚弱的抵抗:“我要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再好的营养针也比不上大白米饭往肚子里填的实在。

他梁唤星不是傻子,置气不管用,得先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琢磨别的事儿。

医生一声不吭,收了针,走出房间关好门,不一会儿就有热腾腾的饭菜端了进来。

这里除了那个女人以外,似乎全部都是哑巴,无论梁唤星说什么,问什么,得到了都只是沉默,甚至连走路声都轻的要命。

梁唤星麻木的张开嘴,一口口的咀嚼着,他被流放到了一个无声无光的荒野,再这么下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又过了半天,梁唤星开始恐慌的发觉,他竟然在想念那个周彤的声音。

即便她扇他耳光,用言语侮辱他,他也想念那个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声音。

看不见,听不到,他几乎快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到了例行喂饭的时间,梁唤星乖乖的吃完所有的东西,克制不住的张口说道:“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他当然得不到回答,那人收拾好餐具,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门被紧紧的关上的瞬间,锁合上发出的金属声像一根根冰冷的银针插进梁唤星的心头。

蓦然间,回想起周彤落在他眉间的那个吻。

柔软,温暖。

梁唤星无比的确定,他想见她。

可他等啊等啊,又吃了两顿饭,他也没听到那熟悉的高跟鞋声。

给他喂饭的那个人,沉默的像是死人,梁唤星甚至连对方的呼吸声都感觉不到,他被强行压抑在一个真空中。

唯一的希望,不来见他。

A收拾好餐具,洗净手,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她敲了敲门,听到了那声“进”后,微微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进了房间。

一整个墙面的显示器后,周彤优雅的坐在椅子上,手上的红酒杯晃啊晃,不知晃了谁的心神。

“老板,他吃完了。”A说。

周彤把酒杯放下,眼睛还盯着的显示器上,是各个角度的梁唤星。

他整个人的状态糟糕到肉眼可见。

好像,是时候收网了。

起身,周彤一步一步,沉着的向着她新玩具的方向走着。

门开启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梁唤星还以为是自己幻听,直到他听到熟悉的高跟鞋声。

哒哒哒...

梁唤星的情绪控制不住的高涨起来,他的脸仰着,期期艾艾的,不知所措的,像一只等待喂食的雏鸟。

一开口,他的嗓音喑哑的可怕:“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周彤沉默着。

梁唤星带了哭腔,“你说话,你跟我说句话!”

可依旧是一片空寂,若不是那阵若有似无的香味,梁唤星甚至会以为房间里又剩下他一个人。

他越发的恐慌起来。

她为什么不跟自己说话,为什么不碰他,为什么不吻他?

梁唤星的呼吸急促,他剧烈的挣扎起来,不顾手腕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开裂,一丝丝鲜红的血流了出来,他疯狂的质问,却更像是哀求:“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真的快疯了!”

周彤的手轻轻抚上梁唤星的脸,他的情绪在陡然间被安抚下来,甚至于,又惧怕又渴望的颤抖着,乖巧极了。

“我...你...”梁唤星嘴唇抖动,嗓音低到尘埃里。

周彤勾唇看他这副可怜样,终于大发善心赏了他,回到:“嗯?”

梁唤星拼命的压制自己,可根本挡不住心里一茬接着一茬疯狂奔涌进血液里的渴望,他用侧脸去蹭周彤的手心,终于败在自己的手里,说:“我想你。”

“好乖。”周彤感叹着,她任由梁唤星像只猫似的讨好自己,施舍一般的说:“这么乖的孩子,怎么能关在这里呢,我放你出去好不好?”

梁唤星慌张极了:“不要...不要,我想见你,我想留在这里,我不想走,不想走...”

周彤心情似是极好,她的手指在梁唤星的耳垂处疼惜的揉捏着,可嘴里的话却一份情面都不留。

“这可由不得你了。”

有针管扎进梁唤星的小臂,随着冰凉的药水的推进,他陷入了彻底的睡眠中。

再醒来的时候,梁唤星过了许久才感觉到自己是睡在了一个异常柔软的大床上,他太久没能躺着,现下几乎是舒服到像是身处天堂,而且,他的手和脚都没了束缚。

只是眼前还盖着一层柔软的绸缎,梁唤星能感受到一丝光亮。

他欲抬手拿开这缎子,手腕处却疼的厉害,那里被绑了太久,新痕加旧伤叠在一处,稍微动一动都很困难。

恰在这时,一只手隔着绸缎抚上他的眼。

梁唤星浑身一颤。

周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摘,你太久没见过光,小心伤着眼。”

梁唤星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那只手,可身体里却含着满满的惧意,他小幅度的颤抖着,嘴唇开阖,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突然,周彤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那是个与从前都截然不同的吻,周彤温柔到了极致,柔软的舌头轻轻舔舐他微干的唇,撬开他的牙齿后一下一下的勾着他的舌。

梁唤星几乎快流出泪来,他被动的承受着,心仿佛被泡在一汪春水里,又湿又暖,喉咙中克制不住的发出柔软的轻哼。

周彤却堪堪在这时候离开了他,她的手还遮在他眼上,轻笑问道:“舒服吗?”

梁唤星喘息着,“舒...舒服...”

“好乖。”周彤夸赞他,语气温柔的和之前恍若两人。

梁唤星隐约察觉哪里不对,可他根本抵挡不住周彤施舍给他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吻,他都激动不已,感恩戴德。

是她救了他,是她亲吻他。

他像一藤柔弱的菟丝花,除了依赖她,什么都不想、不愿。

“手腕还痛不痛?”周彤问。

梁唤星软声回:“痛。”

周彤的手沿着他的臂弯滑到手腕,隔着纱布轻轻地摩挲着。

梁唤星被安抚的心头一颤,他哼了一声,半哀求的说:“我想看看你。”

“等你养好眼睛。”周彤的指腹在他侧脸点啊点,梁唤星被她触碰的地方不住地发麻。

困意又袭来,梁唤星浑身发软,脑袋沉的厉害。

周彤说:“困了?我陪你躺一躺好不好?”

梁唤星求之不得,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哼音,等到周彤脱了鞋袜躺倒他身侧,就被他紧紧的缠住。

周彤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梁唤星,嘴角微扬,眼底却没什么笑意,她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手心一下下的抚摸着梁唤星的后脑勺。

真是个,漂亮又乖巧的玩具呢。

这是个位于北半球的海岛。

阳光普照,沙滩海鸟,风和煦温暖,夜晚有星子漫天。

一天傍晚的时候,天边有橙黄晚霞,绫罗般的游着,海水一下下的涌上沙滩,又调皮的退回去,往返多次,好不快活。

梁唤星被牵着手走进这景色里。

此刻的光温和,他隔着眼前的绸缎都能感受到那份旖旎。

可与这静谧的美景不同的是,他的心脏跳得激烈,连带着被牵着的那只手,手心都一阵阵的发烫。

周彤要在此时摘下他眼前的束缚。

他即将,看清她的脸庞。

随着绸缎缓缓掉落,即便再温和的光,也让梁唤星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

他被蒙了太久。

可他是这样急切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半阖的眼睛迎着朝霞,眼前的这个周彤仿佛在发着光。

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周彤。

丹凤眼中光影流转,水波烂漫,琼鼻、红唇,长发及腰,浑身都散发着叫人难以直视的凌厉美感。

比梁唤星想象的,还要美出千百倍。

他痴痴地看着,恨不得跪在她的脚边亲吻她的指尖。

“你...叫什么名字?”梁唤星声音颤抖。

眼前的人勾唇一笑,顾盼生辉,“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

梁唤星不敢反驳,只是有些可怜的瞧着她,生怕错过一眼。

周彤微微靠近,摸了摸他的脸,道:“乖,叫主人。”

梁唤星心甘情愿的臣服。

海岛不算小,可却只有这一栋别墅。

当下,这栋别墅里只有梁唤星,和他的...主人。

一楼的浴室空间极大,且临海的那一面装的是整面的落地窗,周彤赤裸着身体悠然的躺在圆形浴缸里假寐,温热的水波下,躯体凹凸有致,肤色莹白的发光。

而梁唤星穿戴整齐,白衬衫,黑领带,西装裤。

他以这样的装束,跪在周彤的两腿间虔诚的亲吻她光洁白皙的小腿。

周彤睁开了眼,眉头微皱,不耐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人。

梁唤星还在一下下的亲吻着,却不料,被周彤用脚抵住胸膛,缓缓地推开。

“主人...”梁唤星满眼迷茫。

周彤推开了他,淡然的起身,离开,穿上浴袍往外走去,一路上都留有水迹,滴滴答答。

梁唤星沿着水迹跟到了客厅。

周彤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抽一根细长的香烟,一双凤眼幽幽的看着他,青灰色的烟雾从她口中吐出来,飘散到梁唤星身边,像是风的模样。

想捉住,伸手去捉,却是一场空。

梁唤星的衣服微湿,他走过去,跪在沙发前的羊毛垫上,小心翼翼的捧着周彤低垂的左手,亲吻她内手腕跳动的脉搏处。

用唇贴着还不够,他伸出舌头,用舌尖轻舔着,在上面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水渍。

周彤随他,自顾自的抽着烟,与梁唤星的满脸沉迷不同,她眼里一片清明,甚至更多的是孤高的冷寂。

梁唤星仰着脸看她,被那目光刺的心头都发麻。

怎么办,她越是这样轻贱他,他就越是想像一只狗一样,匍匐在她的脚边,亲吻她的脚踝,渴求她的施舍。

周彤似乎察觉到他的情动,用食指勾起他的下巴,不屑的笑着:“梁唤星,告诉主人,你贱不贱。”

梁唤星慌张的看着她,眼里的依赖和害怕相互交缠,他对她病态的痴迷一眼就看得到底。

几乎是急切的,他哀切的回:“贱,主人说我贱,我就贱。”

周彤轻笑了一声,把烟按灭,用那只手拍了拍梁唤星的脸,不重,但足够侮辱人。

打了巴掌,就得给个甜枣吃。

周彤倚在沙发上,长腿一伸,脚踝搭在梁唤星的肩上,浴袍本就松散,此刻更是滑了下去,又长又直的一条腿,就这么明晃晃的露着,梁唤星一低头,甚至能隐约瞧见她两腿之间那朵娇嫩的花儿。

“好看吗?”周彤漫不经心的笑着。

梁唤星呼吸急促:“主...主人。”

周彤用脚蹭了蹭梁唤星那张精致至极的脸,而后又沿着他的胸膛往下,直到踩上他跨间鼓鼓囊囊的一大包,听到他颤抖的喘息,才恩赐般的说道:“今天这么乖,主人让你高潮,好不好。”

深夜的海面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辉,像是披着嫁纱的新娘,带着银铃般的笑,调皮的往更远的岸上奔去,海风带着些许的腥咸,吹拂着窗后的帘。

梁唤星就在这样温馨的氛围里,被皮质的项圈套住脖颈,链子的那一头控制在周彤手里,银制的链子,周彤在指节上缠了两圈,像是牵狗一样,稍微一用力,就把梁唤星的脸拉到眼前。

他跪在周彤身前,手环在她腰间,仰着脸,眼中水光潋滟,分明就是在求吻。

周彤用十分促狭的目光瞧着梁唤星,对他的乖巧满意的不得了。

“主人...”梁唤星姿态卑微,臂弯虽拥着她,却不敢用力,只是虚虚的环绕着,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周彤假意低头吻他,梁唤星马上微微张唇,舌尖都快露出来,粉红的一小节,可爱的不像话,周彤蓦的笑了,却没有半分吻他的意思,反而往他嘴里伸了一节手指,一下一下的撩拨那舌尖尖。

梁唤星索吻被拒,委屈的不行,却又不敢做什么,老老实实的用口腔裹住周彤的手指,把那一小节舔的布满水渍,再用波光粼粼的眼期期艾艾的看着周彤,无声的求她。

“乖。”周彤摸着他的脸哄了一声。

而后,她略略低头,欲低头吻他,梁唤星马上便迎了上来,周彤却又后退,伸出口的舌尖在虚空中勾了勾,惹的梁唤星哭腔都快溢出来,眼眶中已经依稀有泪。

周彤似乎把人逼的哭了才是真的满意,用手中的银链把梁唤星拉的更近一些,低头含住他期盼已久的舌尖,裹进口腔里细细的吮。

这吻法太下流,梁唤星被她弄得浑身发麻,尤其是舌尖,似乎是电流不住游过,他舒服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恨不得整个人被被她吞下去。

正情浓,梁唤星突然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回吻都不敢,任由周彤搓圆捏扁。

因她正用脚尖隔着西装裤揉弄着他早已硬起的性器。

“唔...”梁唤星喘的厉害,克制不住的挺动下身主动去蹭她,羞耻的渴望她踩的再用力些,再粗暴些,“主人...主人...”

“嗯?”

梁唤星空出一只手,迫不及待的单手解开腰带,胡乱慌张的脱下裤子,恬不知耻的露出白色的内裤,硕大的一根把内裤撑得快撕裂开,他就用那一团拼命的蹭着周彤的脚,像只发情的公狗。

可周彤却没让他如愿,把手中的链子扔掉,满眼不喜的掐住他的下颌,嗓音冷酷极了:“我有让你脱裤子吗。”

梁唤星颤抖着:“主人...我错了。”

他俯下身去,用嘴叼起那根被周彤扔掉的链子,讨好的放回她手中。

周彤瞧着梁唤星脸上被自己掐红的印子,终究是原谅了他,轻哼了一声,慵懒的往沙发上躺了下去,晃了晃手里的链子,说道:“过来,舔我。”

海岛的时光悠闲的可怕,梁唤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少天,也不愿知道,更不愿知道的是外界为了找他已经闹成什么样子。

他只想粘着主人,哪怕一秒钟都不想分离。

入夜,一场尽兴的性爱过后,梁唤星搂着周彤沉沉的睡了,再醒来,诺大的雨滴疯狂的砸着玻璃窗,他做了噩梦,梦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屋子,无论他怎么喊,怎么闹,主人都不来见他。

梁唤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可更吓人的是,即便醒了,身边的周彤也不见了。

那一半床冰凉凉的一片,人一定走了有段时间。

梁唤星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光着脚往卧室外跑,心脏似乎被挤压成了一片碎肉,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满脑子想着,她不要他了,他还怎么活。

还好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见了她。

周彤穿着长裙逶迤,她眼神清明的盯着窗外的雨,看的入神,两指间的烟缓缓散着青烟,更为她平添一分媚色。

那种惊人的距离感,让梁唤星心慌不已。

周彤似是才发现梁唤星,她随手把烟按灭在一旁开的正盛的非洲堇上,粉色的花瓣瞬间被高温烫出一个洞来,可周彤视若无睹。

她回头,却不向梁唤星走过去,只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瞧着他膝盖上摔出伤痕,又看了看光着的脚,淡淡开口:“去穿鞋。”

梁唤星头一次没听她的话,满眼悲戚的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她,痴缠的吻她后颈的皮肤。

“我梦到...你不要我了。把我丢了回去,我很害怕,想求你见我,可你一直都没来。”梁唤星呼吸不稳,语气微颤。

周彤反问:“所以你就把自己摔成这样?”

梁唤星含着她的耳垂细细的吻,软声撒娇:“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睡不着吗,主人,我陪你,好不好?”

“你陪我?”周彤勾唇笑了,道:“你陪我,做什么?”

梁唤星的手已经把周彤的肩带拉下来,他在那单薄圆润的肩头印下一个个吻,轻哼:“嗯...做什么,都可以。”

周彤拍了拍他的屁股,在他耳边低喃着说了些什么,梁唤星的脸顿时就红了一片,主动回屋拿了捆绑绳和蜡。

结束的时候,梁唤星身上已经惨的不能看,红色的蜡血一般凝固在他身上,还有被周彤弄出的青紫伤痕,因是女上位,最后两个人一同攀上高峰的时候,梁唤星被周彤掐住了脖子,她用力到指甲都快嵌进他的肉里。

歇了一会儿,周彤才发现他脖颈上被自己掐出来的伤口,难得的大发善心,用酒精棉签给他消毒。

梁唤星撒娇的哼了几声,抱着周彤不撒手。

周彤只有在这时候才会对他格外温柔,她问道:“疼吗?”

梁唤星摇了摇头,乖得像只猫。

只要是她给的,他都想要。

十一

A看着痴儿一般坐在沙滩上的梁唤星,拿起手机打了个例行电话。

“老板,他还坐在那里。对,一有快艇靠近,他才会站起来看。”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A转身回了别墅,没再管梁唤星,任由他在沙滩上从白日坐在黑夜。

自从雨夜过后,周彤回国处理公事,梁唤星一睁眼,看不见她的人开始,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下。

一天三餐照吃,但一个字都不说,睡醒了就去海边坐着,痴痴地等着周彤回来。

一次有快艇送食物过来,梁唤星还以为是周彤回来了,激动的往前跑着迎接,海水漫到他腰部以上,他才发现那艘快艇上没有他等的人。

一个激浪过来,他被打翻在海里,亏得快艇上的人眼疾手快的救起他,不然这会儿他应该在鲨鱼肚里了。

喝了几口海水,又忧郁过度,当晚就发了高烧,折腾到了今天总算好了些,又跑沙滩上坐着等人。

第五天的时候,梁唤星看向海岸线的眼神已经开始发直,整个人就像尊石像,一点鲜活气儿都快没有。

A看在眼里,给周彤打电话报告情况。

周彤在声音慢悠悠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残忍,她笑说:“这样啊,终于可以收网了。”

便是如此,周彤仍旧又生生的熬了梁唤星两天,足足凑够了一个星期,她才姗姗来迟。

那个是清风拂面的早晨,梁唤星刚刚转醒,就察觉到有只手在自己脸上轻抚着,熟悉的冷香钻进鼻腔,他可怜的颤抖着,甚至不敢睁眼,怕这又是一场镜花水月。

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周彤温柔抹去,轻叹道:“生气了?不想睁眼看看我吗?”

梁唤星被褥下的手死死地抓着床单,一声不吭。

周彤叹了口气,接着说:“既然不想,那我就走了。”

梁唤星猛地拉住她的手,哭的眼尾一片绯红,他就拿那双惑人的眼睛,委委屈屈的盯着周彤,沉默的流着泪。

周彤一瞧他这模样便忍不住的心软,凑过去吻了吻他哭湿的眼睫,柔声哄着,陪着他在床上耗了一上午才见他露了个笑。

当夜,又是一番折腾。

梁唤星缠着周彤要个不停,把人按在怀里一下下的往更深处顶,看她脸上露出沉迷情欲的表情,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周彤的腿缠上他的腰,胳膊搂着他的脖颈往下拉,赏了他一个吻,安抚着他躁动不已的情绪。

十二

梁唤星在这海岛上待满一个月的时候,周彤问他想不想回国。

“你...不要我了吗。”梁唤星手里的汤勺掉了下来,砸到餐盘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周彤莞尔一笑:“回去,做回你的大明星,不好吗?”

梁唤星起身便走。

周彤皱眉,低声斥道:“坐下,还有没有规矩了。”

梁唤星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却也没有再往前走。

周彤瞧见他微颤的手,语气终是缓了一下,“别闹,先吃饭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梁唤星泪眼滂沱的转身,可怜巴巴的问:“为什么要回去,我们就在这里不好吗?”

周彤笑道:“本是打算这么一直关着你的,可你太乖了,我又舍不得了。”

梁唤星低着头,周彤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低哑的声音:“我想...就这么一直被你关着。”

周彤叹了声好乖,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

趁着梁唤星午睡的功夫,周彤和A说了要回国的事,要她把一切都安排好。

A犹豫着,还是说:“老板,我觉得还是有些奇怪。”

“什么?”周彤明知故问。

A说:“梁先生,妥协的太快。”

周彤笑了笑,“妥协?小A,你大约是忘了,我的新玩具,是个影帝呢。”

A不解道:“那您还......”

周彤满眼戏谑:“玩具嘛,不好玩,怎么能叫玩具呢。”

——

飞机降落机场前,空姐甜美的提示音响起,随着窗外的景色愈加清晰,梁唤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真的,回来了。

身边的周彤握了握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梁唤星紧紧的回握,对她扯起一个笑,突然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周彤轻声说:“我叫周彤,你要记牢。”

vip通道,梁唤星和周彤分离,她哄他说,先回家,等她忙完就去找他。

梁唤星眼睁睁看着周彤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走远了,A跟在他身后,语气一如既往的不掺杂一丝情感:“梁先生,我送你回家。”

梁唤星的神情有些恍惚,低低的应了句:“好。”

回了家,梁唤星麻木的换了鞋,瘫坐在沙发上,屋里的一切明明都是他亲手置办,可现下瞧着确是那么的陌生。

梁唤星捂着脸,脑子里乱成一团。

进浴室,胡乱的洗了澡,他把自己摔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前,梁唤星才勉强睁眼,他盯着屋顶看了许久,终于拿起手机给经纪人岑姐打了个电话。

岑姐一听是他激动的不得了,大喊道:“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丢下个短信就说去出去放松,您这趟放松可够久的啊!”

梁唤星木然回:“岑姐,你现在到我家来,马上。”

半小时后。

“你说谁?”岑姐惊得脸都白了。

梁唤星的嗓子又干又涩,他听到自己机器人一般的声音:“周彤,我要报警,告她绑架和非法拘禁。”

十三

“我要报警,告她绑架和非法拘禁。”

梁唤星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来,周彤神色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于嘴角还牵起了一丝微笑。

A问道:“老板,需要我...”

“不。”周彤勾着唇,说:“狗崽子要咬人了,随他去。”

十四

岑姐在第三天中午重新敲响梁唤星家的门。

梁唤星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双目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岑姐已经估计不上这些,她的脸绷的十分紧,说:“唤星,你听我说,我不建议你去告周彤,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为什么?”

岑姐皱着眉,无力的捏了捏鼻梁,说:“你知道周彤是谁吗?她若有心,把你囚禁在那孤岛上一生,也是没什么不行的。真闹起来,公司根本保不住你。你......”

岑姐还在说着什么,梁唤星却已经神游天外了,他突然想起,分别的那天,她说忙完就来找他。

骗子,已经三天了,她连个电话都不曾来过。

“其实还有个办法。”岑姐说。

梁唤星缓过神来,问:“什么?”

岑姐盯着他:“直播,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即便治不了她的罪,也能让她脱层皮。”

梁唤星愣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不行,这样...”

这一天,两人不欢而散,岑姐临走前对梁唤星说:“唤星,你真的想告她吗?我建议你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病。”

十五

凌晨三点,梁唤星从噩梦中惊醒,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一如海岛那雨夜。

不同的是,即便他找遍屋子,也找不到周彤的半分影子。

梁唤星从酒柜翻出一瓶红酒,仓皇的起开,猛地灌了一口。

岑姐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不住的在他耳边回响着。

他病了,他自己也知道。

先前只是演戏,她囚禁他,为的不是钱,便是他这个人,于是他开始策划一出名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戏。

可笑的是,演着演着,他却深深陷入戏中。

周彤提出要带他回国,他却没有预想中的惊喜万分,他的心里开始流露出一丝丝的惶恐。

他在害怕,他真的害怕。

回了国,有千千万万的人,有千千万万的玩具,他该怎么...留住她?

梁唤星喝完整瓶酒,狼狈的摔到沙发上,嘴唇开阖呢喃着。

仔细听,是——“主人”。

半小时后,梁唤星家的门被打开,一只高跟鞋踏了进来。

哒哒哒...

周彤坐在沙发的一角,用指尖描摹梁唤星的脸,叹:“真是个小可怜。”

十六

梁唤星似乎被彻底抛弃了。

海岛之行分别后,周彤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当初说好的“忙完就来找你”,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岑姐瞧着越来越颓唐的梁唤星,忍无可忍,在w国联系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强制性的把他送了过去,对外只说是去进修学习。

临走那天,梁唤星的行踪不知怎么暴露了,一大群粉丝黑压压的堆在机场给他送行,人太多,场面根本控制不住。

慌乱之中,梁唤星的口罩和墨镜全部被扯落。

他的脸全部露了出来的时候,无论是记者还是粉丝,几乎是同时屏住呼吸沉默了下来。

梁唤星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还是那张脸,可气质有天壤之别。

从前的梁唤星虽说不上多么的阳光,却决计不是这样的阴郁冷沉,整个人都没了鲜活气儿,瞧着就像个漂亮却空洞的瓷瓶,一碰,就碎的连渣儿都不剩。

一个狗仔脑筋转的飞快,他几乎快把镜头怼在梁唤星脸上,大声问道:“梁唤星,你这次去w国真的是因为学习吗?有人看到你进出医院精神科,你能解释一下吗?”

梁唤星盯着那个狗仔看,狗仔被他那直直的目光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往后躲。

可这话头既然开了,便没法儿压下去,长枪短炮的全部怼了上来,狗仔们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离谱,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梁唤星,你是不是吸毒了!”

这一句话,导致场面瞬间失控,粉丝和狗仔推攘起来,二十来个保安都不够用的。

梁唤星吐出一口浊气,绷着脸,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脾气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不好,此刻更是暴躁,他指着那个污蔑他“吸毒”的狗仔,看着他话筒上的标识,一字一句的说:“壹周视频是吧,我一定告到你们破产。”

趁着众人都还陷入惊惧里,他对着粉丝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抱歉,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要休长假,感谢你们的喜欢,抱歉。”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

十七

六个月后。

W国西海岸的某个城市。

梁唤星从诊所出来,开着车去宠物医院接他的狗,那是一条三个月大的金毛犬,在梁唤星来这里一个月的时候,由他的医生Antonio推荐他养的。

刚把车停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远在国内的岑姐。

岑姐问了问他的情况,听他情绪还算平稳,心里的石头就略微放了些下来。

梁唤星刚到W国的第一个月,整个人的状态差到极致,根本没有办法一个人住,岑姐放下手里新接的艺人赶到美国,安排他住了院,以后每隔半个多月就往这儿跑一趟,折腾了三个月,梁唤星才算是恢复正常。

现下半年过去了,他已经可以一个人住,还养了个宠物做伴儿。

仿佛再过不久,就能回国工作的样子。

岑姐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梁唤星说:“你还记得壹周娱乐吗?”

梁唤星愣了一秒,问:“怎么了?”

岑姐说:“你那个时候状态不是很好,我就没跟你说,当时除了壹周娱乐还是四五家媒体造谣,我按照你的要求,走法律途径把他们一块儿告了,告名誉侵权并不算难,他们赔钱的话,我们也拿他们没别的办法。但是最后有人插手了,那几家媒体被折腾的散了架,几个主导人在媒体行业根本混不下去了,打杂都没人敢要。”

梁唤星听到最后,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的越来越加快,呼吸都变得短促起来,他艰难的开口问:“是谁?”

岑姐回:“周彤。”

挂了电话,梁唤星一步步的,双眼无神的往宠物医院里走。

前台Abby是个华裔,中文说的磕磕绊绊的,瞧见他后热情的打了个招呼,说:“梁先生,有人等你,是个漂亮的小姐。”

梁唤星心脏快跳出胸腔,隐约间,他似乎闻到了那股从梦境里传出来的冷冽香味。

那么久了,明明应该遗忘的味道,他却仍然熟悉的刻骨铭心。

他随着Abby走向后院,那里有片草地,猫狗们玩儿成一团。

周彤坐在秋千上,他那只素来不喜生人的金毛犬,在周彤膝盖上乖巧的像一个玩偶,对着她讨好的伸舌头。

梁唤星一步都走不动了,他死死地盯着这一幕,泪流满面。

Abby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偌大天地下,似乎只剩下梁唤星和周彤两个人。

周彤抬头看他,勾唇笑了,对他轻轻招了招手。

“梁唤星,主人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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