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方溯的回答，顾念就敲门送咖啡进来了。
“两位，咖啡。”她给两人端上咖啡。
方溯多看了她两眼，直觉她的笑容有些诡异。
詹小姐原本灿烂的媚笑黯淡了几分，只怪这个秘书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她喝了一小口咖啡，刚进嘴里就喷了出来，弄得桌上的文件和裙子都是咖啡渍。
“什么鬼啊！为什么是酸的！”詹小姐嫌恶地站起来，连忙抽出几张面纸擦拭自己的窄裙。
酸的？方溯一听，赶紧喝了口咖啡，味道和以往一样甜腻。
“抱歉抱歉，是您说要和总经理一样的口味，所以我就在里面加了陈醋……”顾念装作慌张地拿了几张面纸帮低头帮她擦拭，就怕被她发现自己藏不住的笑意。
“陈醋！”詹小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方溯，不禁扬起音量，“你喝咖啡喜欢加陈醋？”
他不动声色地瞪了眼顾念，额角突突的。
“……抱歉，我这人比较奇怪，没事先给你说明。”
顾念内心的骄傲放纵在大叫，看吧！他是我男友，他在护着我呢！
詹小姐完全看不出他竟然有这种习惯，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的窄裙被弄脏了，她自然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只好提前离开。
方溯为了表达歉意，亲自送她离开，还说有空请她吃饭赔罪。
顾念在身后不爽地撇撇嘴，干嘛要请她吃饭，明明就是她自讨苦吃。
詹小姐离开后，方溯转过身看向她，眼神淡凉淡凉的：“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她全身莫名打了个寒颤。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拧了拧鼻梁。
“我当然知道……”
“你不知道。”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如果被詹小姐发现，你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很可能就连累了整个公司。”
“我……”顾念语塞，自己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层面，她只是知道方溯一定不会揭穿她……
他语带失望：“我以为你平时幼稚而已，没想到你会幼稚到公私不分。”
“那个詹小姐才是吧？有事没事就跑过来找你，很多次也不是说什么正事啊。”她忍不住反驳，觉得委屈，眼看自己的男人被觊觎着，她怎么可以坐以待毙？
“她是我们的客户，你没资格代表全公司赶走她。”
“……”她无言以对，也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恃宠而骄了？因为方溯已经成为她的男朋友，所以胆子开始变大，甚至做出逾矩的事情了。
确实，他骂得对，自己把这件事闹出来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另一种后果。
见她这副惭愧得褪去所有色彩的样子，他也不忍再责备下去：“你先出去，我看什么时候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听到“赔礼道歉”四个字，她脑海的警铃瞬间大响：“能不能……不要去道歉？”
“什么意思？”
“她不就是喜欢你吗？你要是主动过去，不就上钩了吗？”顾念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那个詹小姐性格开放，要是她突然说一句“以身相许”，那方溯岂不是“贞洁不保”？
“什么上钩不上钩？”方溯开始觉得她的想象力丰富过头，没好气地说，“我不是鱼，我也知道她对我有意思。”
因为清楚，所以他更懂得如何躲避。
合作了这么多年，她每次见面就各种暗示，他不想知道很难。
可是，他如果对她也有那种想法，早几百年前就和她在一起了，更不会和顾念谈恋爱。
“你都知道……”她颓丧地低下头，有种怎么都说不清的感觉，自己的男友要去请暗恋他的客户吃饭赔罪，而始作俑者正是她这头猪！
“要不还是我出来承认，裙子我想办法还给她。”与其送羊入虎口，不如让她自己死吧！保护男友最重要！虽然她知道那条裙子不是什么便宜货。
“不行，你不能去。”方溯立刻就把她的建议枪毙了。
他很清楚，要是詹小姐知道是顾念的所作所为，这个可怜小秘书绝对会成为最大的靶子，然后她就更有理由接近他、骚扰他了。
可是，他的小秘书完全没有想到这方面，就算离开了办公室还在为总经理的“贞操”担心着。
即使方溯让她放心，但她还是很不安。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延续到下班回家。
她好不容易爬到四楼。尽管自己天天都在这段楼梯上上下下，但每次爬上来都是气喘吁吁。
她租下的单位就在楼梯口右边第二间，一上来就轻易发现门没关，里面还有灯光泄漏出来。
一般情况下，大家肯定都认为是家里进贼了，但顾念脸上连一丝害怕都没有，直接大喇喇地进去了。
果然……她似乎早已猜到什么。
自己的小床上，正躺着一个金发美男子，他的睡相还算正常，但抱着她最爱的草莓抱枕就不好了。
她脱了鞋，很不客气地踢了踢美男子的小翘臀：“快给我起来，家里入贼了！”
“唔……”金发男躲开她的脚丫攻击，不耐烦挠了挠头发坐了起来。
“放心，就你这小破屋，哪个贼那么傻要来这里偷？”
顾念听了就不爽，您大少爷还敢嫌弃？小的还得感谢您纾尊降贵来睡这小破床是吧？
她也不忍了，直接抢过他手里的抱枕往他头上一砸：“每次过来就不能先跟我说一声！还不上锁！”
他任她砸，反正也不疼：“怕什么，难不成你这里藏了其他男人？”说完，他还假装东张西望了几下。
很快就有了。顾念心想。
她懒得和这个麻烦弟弟胡闹：“你要吃什么？我下去买。”
“我这两天放假，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他躺回床上玩手机。
“嗯哼。”她重新穿上鞋子就出门了。
方溯发现顾念整个下午都很低落，也明白她为什么低落。
他叹气，直接把詹小姐的事推给了其他下属去处理，而他自己也确实不希望和她有任何公事以外的接触。
下班的时候，他正想找顾念说清楚，却发现她跑得比谁都快。
小胖妞的运动神经真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