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醒:此内容与实体书番外《Lighten》,也是镜文学暖橘第六章《Lighten》有关联。镜文学版本连结在简介。
同学甲最近在烦恼一件事,就是她有个很喜欢的高三学长就要毕业了,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话,她大概永远也没有机会跟学长说。
於是高二生在烦恼期末考,同学甲在烦恼——告白的时机。
「果湘,你觉得什麽时候告白比较好?」她纠结的撑着脸颊。
「你很喜欢他?」李果湘就是好奇,想说问一下,结果整节下课,都是她在说学长的好,学长又高又帅,笑起来好像快让人溺死,是某某社团的社长⋯⋯等等。
她犯花痴,隔了几节课才发现果湘根本没说她的想法。
等到她下次要问的时候,果湘平静的眨眨眼,看看旁边的乐恬,喔要问阿乐是不是。
「阿乐,你觉得什麽时候告白比较好?」咱们乐恬欢乐的扬起眉,「你是说那个又高又帅,笑起来会让人溺死的学长?」怎麽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听起来这麽不合逻辑⋯⋯同学甲汗颜。
「就是他啦。」她不管,她想知道乐恬怎麽想。
「嗯⋯⋯你下次看到他就跟他说。」他标准的把握时机,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就像我喜欢就说。」他笑容甜腻的看着果湘,同学甲深深觉得她问错人,乐恬根本没跟暗恋的人在那种心脏蹦蹦跳、紧张到快晕过去的情况下跟人告白吧!
於是⋯⋯「欸阿虹,你觉得什麽时候告白比较好?」阿虹受到不小的惊吓,「你看我是那种会知道答案的人吗?」好,她的错。
同学甲在位置上,她心里是有几个时机点,可是⋯⋯那样做真的好吗?
她看到不远处的同学乙也正坐在位置上,滑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麽。他们俩会熟,莫过於从班上替他们取的无厘头绰号开始。到底,她从没预料到自己会被冠上一个这麽像路人甲的绰号。
班上同学们总是怂恿他们去参加相声比赛,一定会很精彩。
不是指他们俩很会说笑话,是指他们俩每每凑在一起都像要吵架。
她可能有被虐倾向吧,在某一天扫地时间,她还是问他了,「乙轩,你觉得什麽时候告白比较好?」同学乙停止动作。
「哪个人这麽衰?」她就知道!她用自己的扫把,槌着他的扫把,过程中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发疯,同学乙站得笔挺,一脸事不关己。
「你准备好,就是最好的时机啊。」待她气喘吁吁的停下动作,同学乙回覆了这麽一句,就走了。
她愣在原地,觉得他说的也、太、有、道、理、了!
於是,她准备好的那天,便是毕业典礼结束後的,校园巡礼。
她跟身高相近的果湘搭伦敦铁桥,果湘的旁边是同学乙,而同学乙则是跟乐恬搭桥。她心不在焉的喊着毕业快乐,直到看见学长出现在人龙里,她深呼吸好几回,学长就离她几步远⋯⋯「学长!我喜欢你!」终於在他经过她,对她微笑时,她将这句话喊出,简直用尽毕生的勇气。
也在同一秒,看见学长尴尬的笑容,「学、学妹,谢谢你,但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他的话语随着队伍不断前进而渐弱。
他们四人一阵静默。她知道乐恬和果湘都正关心地望着她。
「啊哈哈哈哈,告白也没有那麽难嘛。」同学甲豪爽地笑出来。
「你脑子有洞吗?竟然没有先探听学长有没有女友?」同学乙毫不留情。
「我就只是想跟他说,又没有要干嘛!」同学甲怒吼回去。
「没要干嘛你干嘛泛泪。」同学乙语气里是满满的鄙视。
「乙轩。」李果湘听不下去,声音清冷带着一点警告意味。
「对不起。」他马上道歉,她却一点也没有觉得舒坦些,整个过程都是靠果湘支撑着她的双手,果湘的视线一刻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结束後,她也是这麽盯着她。
「果湘,我都快被你看出一个洞了。」她有气无力的说。
「我觉得你做得很好。」李果湘的语气很平淡,她原本低垂着视线,忽然感受到肩上的力道,原来是果湘捏捏她的肩膀。
「谢谢你,我告白真的没有要干嘛,只是⋯⋯觉得自己好蠢。」她居然快被自己蠢哭。
「不蠢啦,说出来後,也没有遗憾了呀。」乐恬也在一旁安慰她,她想想後觉得有道理,而且⋯⋯在那个瞬间,她一心一意想把那四个字说出来,那是属於她最好的时机。抬起头就是一个释怀的笑容,「说得也是,如果没说,我也会被自己气哭。」她说完後,乐恬和她一起大笑。
因为她自己恢复的快,她便没有跟同学乙计较那麽多,隔天马上又跟平常一样打闹。
过了好几年,同学甲在大学时,因为活泼的个性,被好多人喜欢,她再也不需要告白了,可是陆续谈了恋爱,她总是提出分手的那一方,她⋯⋯不懂。情人来来去去,唯一留在身边的⋯⋯是高中的好朋友们。
她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搞懂自己为什麽每次交往,热恋期过了,都会有种好像没那麽喜欢对方的感觉。
她爱跟阿虹聊屁话,爱分享疗癒猫咪给乐恬,爱时不时用丑到爆炸的贴图烦果湘,也爱⋯⋯把生活中任何芝麻绿豆大的事跟乙轩说。
同学乙最会吐槽她、骂她、说看到她就想吐,可同学乙看到自拍镜头会自己入镜、会说她可爱、会跟他抱怨女友又怎样败家、会欠扁的问她:「欸我知道你经验很多,可不可教我怎麽跟人分手?」
每次她对着手机或是电脑发飙和大笑,百分之百、好啦太夸张,百分之九十都是因为同学乙。
可是她⋯⋯再也找不到,属於她最好的时机。
直到,她穿着白色洋装,他穿着黑色西装,果湘对他们说:「你们,别再拖了。」
那天,她坐在他的机车後座,明显感受到他骑得很慢,「你是乌龟吗!」她大声骂他。
「欸!谁叫你裙子那麽短!」他偏过头,语气充满嫌弃,却让她备感温馨。
「欸!我喜欢你!」她欢乐的高喊,而有股熟悉的感觉重新涌回她的心脏,那种奋不顾身、全心全意的感觉,她感动得想哭。
停红绿灯的时候⋯⋯「你告白都是在这麽奇怪的时机吗?」她想了一下,她告白也就这麽两次,「是!」她傻愣愣地点头,安全帽还敲到他的。
「那你有探听好,我有没有女友吗?」
「你没有!」
「那你这次,有想要干嘛吗?」
她听见他语气里浓浓的笑意。
「有!我想当你女朋友!」
绿灯了,机车前进,乙轩爽朗的大笑,她鲜少听见平常一脸斯文的他这样笑。
「那你抱好你男朋友啊。」她瞠大眼睛,愣了好几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就这样?他们变成情侣了?她朝思暮想的那个同学乙?
「你确定?」她在後座大喊。
一直到他停在她家门口,他们俩都脱下安全帽,她又问了一次,没发现自己早已激动到泛泪,只是紧紧攒着裙摆。
「我确定,你比我勇敢太多了⋯⋯贾萍,我还以为⋯⋯」我们永远都会是好朋友,她知道他想说什麽。
「你这个胆小鬼!」她哭出来,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他哀号一声,「不要哭!很丑欸!对啦我最胆小啦!」他不知道从哪边安慰她,所幸跳下机车,将她拥入怀中。
「谁说你可以抱我啦!」
「不然要怎样!」
「抱我啦!」
乙轩又哈哈大笑,拥抱她的力量收紧了一些,「谢谢你,我喜欢你。」他在她耳边小小声地说。
他不会,让她走了。